“先生在武關的事情,下官已經聽說了,傳聞關中李淵對先生可是恨之入骨啊!”田瓒忽然笑道:“先生出來的時候,應該多帶一些兵馬,一百人太少了。”
“在王上的治下,若是帶一百人都少了,那王上手下該是什麽樣子了?恐怕是亂匪橫行了。”袁紫煙不在意的說道:“倒是田将軍,雖然是武将出身,但治理地方還是很不錯的,袁某一路行來,淮安郡一片太平景象不說,田地裏莊稼生長的也不錯啊,這些都是郡守的功勞。”
田瓒聽了之後,頓時哈哈大笑,說道:“這些都是王上的功勞,下官可沒這個本事,下官隻是沒事的時候下去走一走,至于其他的事情,和下官的關系可不大啊!”
“田大人是跟随王上身邊的老人了,現在王上雖然還沒有登基,但登基之後,像田大人這樣的能臣幹吏,王上肯定是加以重用的。”袁紫煙勸慰道。
田瓒聽了,心中一絲冷笑一閃而過,強笑道:“下官倒是不求升官發财,隻是想留在淮安郡,爲鄉親們做點事情。這樣也不枉跟随王上一場。”
袁紫煙聽了先是一愣,很快就笑道:“王上若是知道田将軍爲國爲民,肯定很高興的,王上可是最喜歡将大人這樣的臣子了。哦,對了,田壯将軍在哪裏?袁某可是好久都沒有見過田壯将軍了。”
“那小子正在城外練兵呢!自從見識了王上的武藝之後,就以王上爲榜樣,一心練武,還說什麽甯願做王上的護衛,也不願意當領軍的将軍。”田瓒忍不住說道。
“哦,王上的近衛大軍可不是那麽好進的。”袁紫煙聽了頓時笑道:“田大人,你先處理郡中之事吧!某去見見田将軍,明日一早就回江都了。”
“好,好,晚上下官在郡守府宴請大人,還請先生務必賞光。”田瓒目光閃爍,這麽好的機會,不能錯過,他決定今天晚上就動手。
“好。”袁紫煙面色平靜,點點頭,就站起身來,在田瓒的歡送下出了郡守府。又在一百名親衛的護送下,朝城外的大營而去。
“快去,讓淮安郡的鳳衛來見我。”袁紫煙離開郡守府之後,就對親衛說道:“這個田瓒和以前不一樣,我要見到他最近的舉措,還有讓鳳衛查一下,最近比陽城中是不是有其他的人來了。一個郡守,居然放棄進入中樞的機會,這其中必定有問題。”
恐怕田瓒也沒有想到,袁紫煙會通過自己的一句話而懷疑自己,若早知道如此,田瓒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以和以前一樣,恐怕袁紫煙還不會想到這一點。
傍晚,田壯一身盔甲,面色冷峻,臉龐就好像是刀削的一樣,渾身上下都充滿着力量,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在他手上,也掌握着五百兵馬,在他的操練下,已經變成了如狼似虎的猛士,隻是田壯還不在意,他記得李煜身邊的親衛。那才是真正的戰士。
“田将軍,好久不見了。”就在這個時候,帳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回頭望去,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裏。
“末将田壯拜見袁先生。”田壯拜倒在地。
“将軍不必多禮。”袁紫煙上前說道:“沒想到田将軍還認識袁某。倒是讓袁某驚訝。”
“先生乃是當世智者,是王上的股肱之臣,末将自然是記得。”田壯認真的說道。
“田将軍對王上的忠心是真的嗎?”袁紫煙聽了坐在馬紮上,手中把玩着一枚令劍道:“亂世之中,城頭變幻大王旗,這件事情是常見的事情,田将軍若是日後尋到一個好的枝頭,可以提前跟某說一聲。”
田壯聽了面色大變,趕緊拜倒在地,将腰間的寶劍取了下來,雙手捧着,說道:“先生,末将對王上忠心耿耿,先生若是不相信,可以用此劍取了末将的首級,末将也無二話。”
“若是有人叛亂,你将如何?”袁紫煙看着跪在地上的田壯,面色平靜,她掃了遠處一眼,大帳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四名衛士,這些衛士目光淡淡的望着田壯,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末将必定會取其首級,若是末将不能勝之,也要付出生命,與其同歸于盡。”田壯大聲說道。聲音中充斥着堅決。
“若這個人是你的叔父呢?”袁紫煙聲音平靜,卻宛若是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在田壯的耳邊響了起來。
“什麽?”田壯面色一變,忍不住望着袁紫煙,入眼的卻是袁紫煙冰冷的面容和冷漠無情的面容,頓時知道肯定有事情發生,當下趕緊說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若王上對不住我叔父,末将願意辭官不做,帶着叔父離開,若是叔父對不起王上,末将願意親自将叔父擒拿,送到王上身邊,請王上處罰。”
“難怪王上說,若淮安郡有事,唯獨田将軍可以信任。當初袁某還是有些懷疑的,但現在看來,還是王上有識人之明。”袁紫煙看了田壯一眼,歎息道:“田将軍,你那叔父已經和瓦崗軍勾結在一起了,準備将淮安郡獻給李密了,現在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啊!”田壯聽了面色蒼白,沒想到真的有事情發生,忍不住說道:“末将,末将不知道這些,末将已經有半個月都沒有見到我那叔父了。”
“我當然知道,否則的話,袁某也不會來見你了。你的首級也不會在這裏了。”袁紫煙淡淡的說道:“田将軍,剛才的話,也是你自己說的,袁某允許你反悔,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隻要你離開淮安郡就可以了。”
“先生,剛才說的話,是末将的心裏話,王上對我叔侄兩人恩寵有加,不以我二人爲降将而委以重任,叔父,叔父的做法實在是讓人失望了,末将願意親自将叔父擒拿,送到江都。”田壯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