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話,都已經安排好了。絕對沒有人知道。”管家趕緊說道:“連侄少爺都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無所謂,以後這家業還不是要交給他們兄弟兩人的?”田瓒吩咐道:“準備一番,去見見他們。嘿嘿,不知道這些家夥會給一些什麽條件。”田瓒面色陰沉,雙目中一絲紅光一閃而過。
主仆兩人出了郡守府,在外面繞了兩圈,來到一處房屋中,就見一人迎了出來,那人笑呵呵的說道:“郡守大人,下官有失遠迎,還請郡守大人恕罪。”
“鄭大人,田某冒昧前來,還望海涵。”田瓒臉上露出笑容,笑容之中還多了一絲敬重,五姓七望之一,荥陽鄭氏是何等的名聲。
“郡守大人,請。”鄭虔象見狀,臉上頓時露出笑容,笑呵呵的邀請道。
兩人相視一笑,最後鄭虔象先進一步,田瓒卻是略退半步,進了大廳,兩人分了賓主坐了下來,自有下人上了茶水之後,整個大廳内隻有兩人時,氣氛才變的凝重了起來。
“魏公也是久仰田将軍的名聲,才讓下官前來,想田将軍是何許人物,豈能隻做一個郡守?”鄭虔象搖搖頭,說道:“這對于朝廷來說,可是一個損失啊!”
“下官也是久仰魏公的名聲,隻是下官身在比陽,不能前往拜訪,實在是可惜的很。”田瓒也做出一副惋惜的神色來。李密這個時候威震天下,兵壓洛陽,看上去,好像随時都能奪取洛陽一樣,兵馬數十萬之衆,俨然是一副中原霸主的模樣。
雖然李煜占據東南,李淵坐鎮關中,但實際上,世人都認爲最後能奪取天下的,李密的可能性遠在其他衆人之上,這裏面也包括田瓒。
“像田将軍的這樣的人,一個郡守豈能爲之?李煜到底隻是一個官宦之後,哪裏能與世家子弟相比,目光短淺,也隻有魏公才能重用田将軍。”鄭虔象略顯得意的說道。
田瓒聽了之後,臉上露出一絲矜持來,說的再怎麽好聽,若是沒有什麽實際的行動,一切都沒有什麽用處,田瓒也是要見到實際的好處才是正理。
“淮安總管、蔡國公。田大人以爲如何?”鄭虔象笑呵呵的說道。淮安總管上馬治,下馬治民,就沖着這一點,也是比現在的郡守好的多,更不要說什麽蔡國公了,目前李煜手下莫說一個國公,就是連一個侯爵都沒有。
“果真如此?”田瓒雙眼一亮,國公、總管都是次要的,關鍵是李密背後的人,那是整個關東世家集團,這才是最主要的,像李煜這樣的人,背後無人,白手起家,在田瓒看來,肯定是走不到最後的。這才是他生出異心的主要原因。
“魏公說話自然是算數,蔡國公什麽時候發現,我關東世家言而無信的了?”鄭虔象笑眯眯的說道:“田将軍,這個時候你若是舉旗是最佳的時候,魏公已經派遣徐世積将軍南下進攻廬江郡,弄不好,這個時候,廬江郡已經落入我瓦崗軍之手了。李煜的兵馬還在和李子通厮殺呢?哪裏有機會回師援救?”
這就是時代的缺陷,李煜擊敗李子通,擊潰徐世積的戰鬥已經結束,但是在淮安郡這個地方,田瓒還沒有得到消息。當然,若是得到消息了,田瓒這個時候恐怕也不會有這樣的心思了。
田瓒心中生出了無數想法,若真的如此,李煜的地盤将會有變數,廬江郡落入李密之手,曆陽就會面臨李密的進攻,現在淮安郡落入李密之手,乞活軍的地盤就會并稱三份,李煜失敗已經成爲事實。
“鄭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會遵從魏公的吩咐,淮安郡從今日起就是瓦崗軍的一員了。”田瓒分析了一下利弊,很快就下定了決心,歸順李密。
鄭虔象聽了哈哈大笑,指着田瓒說道:“如此甚好,從今日起,你我就是同殿爲臣了,田大人放心,魏公日後肯定會席卷天下,田大人,日後前程不可限量啊!弄不好,下官還要指望将軍提攜呢!”
“不敢,不敢。”田瓒連連搖頭,神情之中還有幾分矜持和得意。成爲蔡國公,那就說明着自己有了開創世家的可能,弄不好百年之後,田家也能成爲天下的世家之一。
“隻是,國公,這淮安郡上下?”鄭虔象忽然說道:“按照李煜的規矩,國公主掌政事,郡尉掌握兵馬,這淮安郡的兵馬?”
“大人放心,我那侄兒田壯手中可是掌握了兵馬,淮安郡必定是掌握在我們的手中。”田瓒不在意的說道。淮安郡實際上并沒有多少兵馬,除掉防備地方的匪患之外,李煜并沒有在自己的腹心放置兵馬,這也給了田瓒機會。
“大人,大人。”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聲音中還有一絲慌亂,這讓田瓒很不舒服。
“什麽事情如此慌張?”田瓒聲音中有一絲威嚴,顯然十分不滿,大聲說道:“難道這天還塌下來了不成?成何體統。”
“大人,袁先生進城了。”外面的管家趕緊說道。
“袁先生?什麽袁先生?”田瓒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猛地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失聲說道:“袁紫煙,袁紫煙怎麽可能會來這裏?”猛然之家,他的腦海裏浮現出那個美貌女子,那雙眸子好像能夠看透人心一樣,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驚慌來。
“袁紫煙怎麽會來呢?”鄭虔象面色一變,他也沒有想到袁紫煙居然會出現,臉上也露出一絲慌亂之色。他剛才的平靜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神情慌亂,就好像是一個小偷正在偷東西,沒想到主人突然回來了。
“不知道?下官哪裏知道袁紫煙怎麽會來這裏?她不是在武關的嗎?”田瓒心中有些擔心了。
“不用擔心,袁紫煙手中也沒有兵馬,你還沒有動作,袁紫煙難道敢殺你不成?”鄭虔象寬慰道。
“對,對。”田瓒忽然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喜色來,說道:“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那個賤人是李煜的左膀右臂,不如捉了她獻給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