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煙聽了點點頭,乞活軍糧草今年基本上能夠滿足自己需要,但戰馬不一樣,戰馬是損耗品,一場大戰下來,會損失不少的戰馬。尤其是乞活軍境内并不産馬,就算是産馬,中原的戰馬也不怎麽樣,不能上戰場沖殺。
“在長安城是古名傑,讓他去吧!”袁紫煙想了想,還是讓古氏兄弟出手,古氏三兄弟打仗不行,但這種商賈之道倒是有天分。甚至三個兄弟都有天分。
“若是能弄來數萬匹河西戰馬,那就最好不過了。”謝映登忍不住說道。現在能弄到戰馬的勢力已經很少了,薛舉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就是李淵和那些背靠突厥的勢力。
袁紫煙聽了心中一動,在她看來,薛舉不如李淵,因爲雙方的底蘊不一樣,薛舉遲早會戰敗的,那個時候想得到戰馬就更難了。
“數萬匹是不可能的,但更重要的是打通購買戰馬的途徑,這才是最主要的。看樣子也要派人入長安請人一叙了”袁紫煙腦海之中,尋找着途徑,無論薛舉最後會不會戰敗,購買戰馬的途徑絕對不能隻有一個,這樣最後隻能會讓乞活軍的命根子掌握在别人手中。
“派人去長安,請韋園成一叙。”袁紫煙想了想,對身邊的親衛說道。
“先生準備從韋氏身上動手?”謝映登驚訝的說道。
“這些世家大族還是有辦法的,關中世家來說,唯一和我們有聯系的就是韋氏了。”袁紫煙笑道:“大夫人現在可是在江都。”袁紫煙嘴角露出一絲神秘,她在關中多年,對于關中的一些傳聞還是知道的,隻是有些事情不能傳出來而已。
“韋氏能答應啊?我們可是殺了韋氏的人啊?”謝映登有些擔心的說道。韋孝文的首級才砍下來沒多久,這個時候和韋氏合作,謝映登還是有些擔心。
“世家的心懷比我們想象的狹窄,但有的時候比我們想象更加寬廣。”袁紫煙嬌笑道。
“嘿嘿,這件事情先生做主就是了,末将隻管打仗。”謝映登嘿嘿的笑了起來。
“謝将軍,你是王上的兄長,王上對将軍的期望可不僅僅是一個将才這麽簡單,獨擋一面,應付關中方面的局面,才是王上對将軍的期望。”袁紫煙站起身來,露出曼妙的身影,說道:“等忙完了這段時間,我可是要回江都了。王上估計快要登基稱帝了。”
“先生放心,末将明白。”謝映登正容說道。
袁紫煙點點頭,親自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到長安城韋氏府邸。袁紫煙認爲韋園成肯定會答應這次會面的,因爲這就是世家的尿性。
早上剛剛起來的韋園成看着面前的書信,面色陰晴不定。這是袁紫煙一早讓人送來的,傳聞送信的是一個商隊代送的,隻是韋園成卻從這裏面看出了許多東西,乞活軍的勢力已經進入關中,實力比較強大。
“去将二老爺和三老爺叫來。”韋園成對身邊下人說道。韋氏雖然是他做主,但還是要三個兄弟商量着辦,尤其是眼前這件事情。
半響之後,韋匡伯、韋圓照趕了過來,兩人臉上還帶有一絲宿醉的痕迹,讓韋園成皺了一下眉頭,讓人準備了一碗粥和小菜,招呼兩人坐了下來。
“兄長,可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韋圓照一口氣将粥喝的一幹二淨,感覺到渾身一陣舒坦,就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袁紫煙寫信來了,說有事與我商議。”韋園成将書信遞了過去。
韋匡伯和韋圓照兩人聽了面色一變,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語,若是以前,兩人早就叫起來了,他李煜算是什麽東西,也有資格來見自己,可是現在不行了,李煜占據了江都,聲勢浩大,未來未必沒有機會,更重要的是韋珪已經到達江都。
“袁紫煙想幹什麽?”韋匡伯忍不住說道:“難道就因爲和我韋氏聯姻,就吃定了我韋氏,不要忘記了,韋孝文還死在他手上呢!”韋匡伯看着韋園成一眼,韋珪是韋園成的女兒,和韋珪和李煜的事情他也所耳聞的,但畢竟是家醜,韋匡伯也不敢提。
“多一個人就多一條路。兄長,你說呢?”韋圓照卻低聲說道:“兄長這件事情不好出面,讓小弟去。”雞蛋不放在同一個地方,這就是世家的生存法則。李淵和李煜兩人之間相互下注,無論最後誰赢,韋氏都沒有什麽大的動靜。
“你們認爲袁紫煙找我們所謂何事?”韋園成并沒有否定自己的弟弟,而是擔心的說道:“難道想我們韋氏投奔李煜?”韋園成一陣輕笑,天下大勢沒有明确之前,韋園成是不可能離開關中的,尤其是對世家印象并不好的乞活軍。
韋匡伯兄弟兩人想了想,忍不住搖搖頭,仔細想想,他們并不認爲自己還有什麽事情能讓李煜惦記的,韋圓照笑道:“反正我在家裏也沒什麽事情,也不會引起别人注意。”
“如此也好,袁紫煙這個女人可不能小瞧了。不管什麽,你聽着就是了,回來再商議。”韋園成指着書信說道:“李煜的勢力已經深入關中,去外面做個記号,就有人通知你們會面的地方。武關肯定是不能去的,朝廷現在正見識着武關呢!”
“能悄悄的将這封信送到府上,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大的。”韋匡伯臉上也露出一絲擔憂。雖然世家四處下注,可是韋氏的根在關中,還是希望李淵獲勝。
但是李煜的人深入長安城,将書信悄悄的送到自己家門口,也能察覺的出來,李煜的強大之處,讓韋氏心頭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李淵真的能走到最後嗎?現在就是韋氏三兄弟都感到懷疑了,他們甚至慶幸,韋珪和李煜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