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法興的人來了嗎?”等到看到第一封奏章的時候,面色微微一變,上面寫着吳興郡守沈法興前來朝見天子,本來這是一件好事,但這個時候,誰都知道李煜即将和沈法興開戰,這個時候來見楊杲,事情就有些詭異了。
“回大人的話,正在館驿之中,來的人是沈法興的兄長,沈法正。”一邊的文書趕緊說道。
“真是好手段,莫非以爲這樣能救自己嗎?”岑文本聽了忽然笑了笑,沈法興的算計他是看的在心裏,而且裏面的情況也看的很清楚,隻是沈法興認爲此舉能夠挽救自己的命運,那就是笑話了,李煜的手段豈是一個沈法興可以應對的。
“大人,那這個奏章?”文書有些緊張。
“既然是送給皇帝的,那就讓人送到皇帝哪裏去就是了。”岑文本笑道:“畢竟,這是沈法興準備歸順我大隋的事情,嘿嘿,他本身就是我大隋的官員吧!哪裏來什麽歸順的事情。”
“是。”文書聽了趕緊取了奏章退了下去。
隻是半響之後,奏章就被送了回來,岑文本打開奏章,隻見奏章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閱”字,嘴角頓時露出一絲笑容,這是楊杲經常幹的事情,送上去的奏章,基本上都隻有一個字,至于事情如何處置,楊杲根本就不在乎,一切都是讓崇文殿處置。
“不知道沈法興見到這封奏章之後會有是什麽态度。”岑文本想了想說道:“你去讓沈法正來見本官。人家原來是客,可不能怠慢。”
等文書走了之後,岑文本才拍了拍手,一個内侍走了出來,岑文本将奏章遞給對方,說道:“派人快馬送到王上身邊。”這件事情很有趣,若是不好好算計一番,那就不是岑文本了,這可是沈法興送上來的機會,若是不用,豈不是可惜的很。
“大人,王後娘娘派人來詢問蕭娘娘的車駕到哪裏了?”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個宮女的聲音,岑文本這次想起來蕭月仙即将嫁到江都來了。
“竹劍姑娘可去禀報娘娘,蕭娘娘的車駕已經到了曆陽,預計明日就能到江都,臣已經讓楊弘禮楊大人前去迎接了。”岑文本趕緊說道。作爲李煜離開之後的大臣,掌握着江都的一切,對于這些事情,自然是清楚的很。
“好的,岑大人,我這就去告訴王後娘娘。”竹劍連連點頭。
大江之上,五艘戰船護衛着兩艘大船瞬間而下,蕭月仙站在甲闆上,身後的向伯玉站的比較遠,蕭月仙望着江水,默然不語。
“聽說李淵也派人去見父王了?”蕭月仙忽然出言說道。
“回公主的話,正是如此,不過是選了另外一個人,并非公主。”向伯玉趕緊說道:“應該是公主離開之後兩日,表小姐前往長安的。”
“哼哼,父親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江都和長安都在下注,最後不管是誰勝利了,都能保持不敗之地。”蕭月仙聽了一陣冷笑,蕭銑的做法讓她很不滿,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應該執行下去,這個時候親近李淵又算什麽呢?
“王上或許有自己的想法,非臣等能知道的。”向伯玉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尴尬之色。實際上,不用蕭月仙說出來,向伯玉也知道這裏面的情況,隻是作爲臣子,他沒有辦法說出來而已。
“哼,這件事情李煜那邊還不知道,一旦知道了,你說李煜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恐怕滅了沈法興之後,下一個就是消滅我們蕭氏了。”蕭月仙搖搖頭,李煜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蕭月仙隐隐知道一些,蕭銑的做法,是對李煜的背叛,十幾萬大軍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向伯玉面色凝重,點點頭,實際上,在得知蕭氏又送了貴女前往長安的時候,向伯玉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隻是他雖然負責情報,可在蕭氏他并沒有多少權力,更是不可能因爲此事建議蕭銑了。
“大梁也不過是昙花一現。一切都是會消失在這大河之中,向先生,不知道你可有什麽其他的想法?”蕭月仙忽然說道。
向伯玉聽了面色一變,趕緊說道:“公主說的哪裏話,蕭氏對臣有知遇之恩,豈會有其他的想法。”
“向先生,你是一個聰明,蕭氏即将失敗,你這樣聰明人難道就沒有考慮一下自己的退路嗎?不如本宮給你找個退路,如何?”蕭月仙轉身望着向伯玉,鳳目中閃爍着光芒。
“公主,爲何如此?”向伯玉面色凝重。
“蕭氏既然不能指望,那就指望李氏吧!夏王雄才大略,日後未必不能奪取天下,夏王和我那父王不一樣,他很重視刺探消息這一塊,現在夏王的鳳衛掌握在古氏父子手中,在本宮看來,這是不妥當的,需要在古氏之外,再建一個。向先生,這不是一個機會嗎?”蕭月仙笑容滿面。
向伯玉聽了面色微微一變,蕭月仙已經抛棄了蕭氏,甚至向伯玉認爲,蕭月仙這也不是爲了李煜,而是爲了蕭月仙自己或者說是爲了蕭月仙的後代。
“公主,這件事情恐怕有些困難吧!”向伯玉按住心中激動,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對他是一個機會,但同樣,也是一個危機,日後将會涉及到奪嫡之事,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莫非先生還有其他的選擇,更或者說,先生甯願做一個普通人嗎?”蕭月仙臉上露出一絲好看的笑容。她知道,向伯玉說出這番話後,實際上,就代表着向伯玉自己有了選擇。
“臣若是做一個普通人,恐怕三天不到,就會被人所殺。”向伯玉苦笑道,幹了陰私之事,若是沒有權勢,絕對活不過第二天的。向伯玉深刻的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沒有辦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