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糧草在手,我們根本就不用擔心李世民。”薛舉很得意的說道。以前他還認爲自己的和李煜進行戰馬交換是一個虧本的買賣,但現在看來,絕對是自己占了便宜。
“我們的戰馬也送出去不少,已經有千餘匹之多。”郝瑗苦笑道:“李煜雖然付出了糧草,但我們也付出戰馬,這些戰馬足以壯大李煜的力量了。”
薛仁杲聽了不在意的說道:“不就是一些戰馬嗎?那又能如何?沒說現在李煜還沒有成長起來,還沒有面對我們,就算是面對了我們又能如何?他若是來了,本王也能擊敗他。”
薛仁杲自認爲武藝高強,認爲天下之大,無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李煜也是一樣,他現在十分的猖狂,根本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
郝瑗歎息道:“臣倒是絕對不能小觑了李世民,到現在爲止,李世民并沒有一點動靜,臣覺得此事非同一般,不能小觑了。”
“先生說笑了,那李世民不是沒有動靜,而是沒有辦法而已,他一開始是準備将我們的糧草消耗幹淨,所以才會以防守爲主,可是現在嗎?他想進攻就難了。”薛舉卻笑呵呵的說道:“我們現在糧草衆多,後面還會源源不斷的運過來,他如何能進攻?孤準備等他們懈怠下來的時候,就是我們進攻的時候了。”
郝瑗遲疑了一陣,才說道:“既然如此,臣建議加強對天水的防備,免得被李世民所趁,我們的糧草都在天水,一旦天水失守,我們的情況就不妙了。那個時候隻能退守隴右,甚至返回蘭州了。”天水郡現在是薛舉的老巢,裏面不僅僅有官吏,更多的還是糧倉,一旦失守,對薛舉的打擊很大。
薛舉聽了點點頭,對身邊的親衛說道:“傳旨給晉王,讓他小心防守,切不可大意。”薛舉對郝瑗還是言聽計從的,十分信任他。
天水官道上,古名才看着身邊的百匹戰馬,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雖然大量的糧草被送到西北,可是換回了大量的戰馬,這也是很不錯的買賣,通過山間小道,戰馬也能源源不斷的送到武關,由武關送到了江都,供應李煜的親衛。
“将軍,大隊人馬,就在十裏之外殺來了,打的旗号是李。”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戰馬聲,就見負責刺探情報的哨探飛馬而來,臉上還有一絲慌亂之色。
“這麽快?”故名才看着對方一眼,面色大變,他派出的是三個人,沒想到回來隻是一個人,顯然剩下的兩個人已經被對方射殺,他看了周圍一眼,見遠處多時荒涼的戈壁,不敢怠慢,趕緊指揮衆人驅趕着戰馬,連帶着大量的青壯,朝遠處逃去。
十裏之地,很快就能到達,現在他隻希望碰見的是一夥仁義之師,否則的話,自己的百餘匹戰馬恐怕是保不住了,甚至自己等人還有性命之危險。
不過眨眼之間,就感覺到大地在震動,遠處黑煙沖霄而上,朝這邊殺了過來,無數騎兵蜂擁而至,這些騎兵身上穿着白色的铠甲,威風凜凜,爲首的卻是打着一面“李”字大旗,氣勢恢宏。
“玄甲鐵騎,是他。”古名才看見對方的身影,忽然想到了什麽,面色一變,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他認得對方全身穿着白色的盔甲,就知道是李淵的玄甲鐵騎,而爲首之人,正是在曆陽有着一面之緣的李世民。他頓時知道天水城陷落已經成定局。
“二公子,那邊好像有不少的戰馬。”慕容羅睺忽然發現遠處戈壁上還有不少的戰馬,生的十分健壯,臉上露出歡喜之色,忍不住說道。
“算了,這個時候最好不要節外生枝,趕緊攻下天水,一把火燒了敵人的糧草,我們就離開天水。”李世民面色一動,很快就搖搖頭。百匹戰馬雖然不錯,但相對于天水城,李世民主次分的很明确,拿下了天水城,薛舉必敗無疑,那個時候,從薛舉的大營中将會得到更多,又哪裏看的上百匹戰馬呢?
古名才看着數千玄甲騎兵消失在自己面前,頓時感到一陣惋惜。轉而一想,招過身邊的一個侍衛,讓他趕緊去找薛舉,天水不可救,唯一能救的恐怕也隻有薛舉了。
薛仁越絕對是沒有想到,李世民的膽子如此之大,居然敢冒險進攻天水。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玄甲鐵騎已經攻入天水城,在天水城中一陣燒殺搶掠,李世民并沒有進攻正在建造的皇宮,而是找到糧倉,一把火将糧倉燒的幹幹淨淨,然後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走到十分幹淨利落,等到薛仁越帶着大軍追擊的時候,李世民已經逃之夭夭了。
“李世民果然不簡單,是王上的大敵。”天水城外,古名才看着城中黑煙彌漫,又見李世民率領大軍沖了出來,前後不超過一個時辰,頓時一聲長歎。
他在感歎李世民用兵之能,更是感歎自己的生意不好做。薛舉失去了天水的支持之後,失敗已經成了定局,能安全撤軍自然是好事,但潰敗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的。
不管是戰敗也好,或者是潰敗也好,李煜想要利用薛舉牽制李淵的計劃也就失效了。而李淵也能騰出手來,專門對付東邊的敵人。
“但願我派出的信使能夠及時趕到,還能保住薛舉的元氣,這樣一來,下次薛舉還會對李淵發起進攻,李淵西北就永不得安甯。”古名才現在隻能是希望自己剛剛派出的信使能夠快速的感到扶風,将這個壞消息告訴薛舉,讓薛舉能夠安穩撤退,保住薛舉的元氣。
而李世民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兩連擊就是因爲一個販馬的家夥給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