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1章貪婪才是原罪

兩天後,李積在得知有漢人進入吐蕃境内的時候,才對松贊幹布感歎道:“李煜恐怕早就離開了,現在掌管大軍的并非李煜本人。按照李煜的打仗風格,不會如此模樣的。畏首畏尾不是他的本性,在他看來,面前的敵人不管有多少,直接殺過去就行了,敵人再多又能怎麽樣?”

松贊幹布也點點頭,自己大軍已經撤離,在這種情況下,大夏還派人前來查看,這的确不像大夏皇帝的作風,忍不住苦笑道:“看來我們用錯了辦法,否則的話,局勢也不會是眼下這個模樣。”

針對不同的敵人,要用不同的策略,針對李煜是如此,針對其他人就必須用另外的辦法。吐蕃人用的辦法不對,自然就沒有産生好的效果。

“仔細想想,李煜離開應該是在他調兵的時候,我們都認爲他是在增兵,但實際上,是在減少兵力,我們都上當了。”李積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心中生出一絲後悔來。

早知道如此,就應該率領大軍直接進攻大夏軍營,這樣一來,或許還能借着機會擊敗大夏,甚至攻占南山要塞,直接殺入大夏西北。

“大夏皇帝的确很厲害,這個時候,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松贊幹布忍不住歎息道。

雖然處在敵對勢力,但松贊幹布不得不承認,自己距離大夏皇帝還差了許多,想要擊敗李煜,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李煜兵馬已經是進入迦畢試國了,他去對付婆尼所率領的戒日王朝兵馬了,婆尼這個時候根本不知道大夏已經對迦畢試國增兵,他即将面臨前後夾擊的狀态,十幾萬大軍支撐不了多久。”一個環節解開之後,李積很快就将戰場上的局勢推斷出來。

“可惜的是,我們無能爲力,看着自己的隊友,被大夏吃掉。”松贊幹布聲音中帶着一絲苦澀。

強者恒強。大夏就是如此,将周圍的小魚吃的幹幹淨淨,讓吐蕃沒有吃的。隻能是看着大夏将周圍的鄰國吃的幹幹淨淨。

“大夏難道就不怕我們和戒日王朝聯合起來吧!”祿東贊十分氣惱。感情自己這次不是敗在大夏皇帝之手,讓他更加增添了幾分恥辱。

李積看了對方一眼,心中一陣苦笑,說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候大夏在巴蜀、臨羌城的兵馬已經向我吐蕃移動了,若是我們不回去的話,他們真的會攻上高原。不要小瞧了這些漢人,根據柴紹的打探,大夏這些年從百萬大軍之中抽調人馬,組成了一支能上高原作戰的軍團,或是在大非川,或是在巴蜀一帶。”

松贊幹布聽了面色凝重,吐蕃國力遠不如中原,爲何敢和中原叫嚣,就是因爲吐蕃的地形,在國内,吐蕃人自己宣稱吐蕃得到了天神的眷顧,中原人一旦對吐蕃發起進攻,就會遭受天神的懲罰,但實際情況,也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一旦情況真的像李積所說的那樣,吐蕃情況就不妙了。

“回去吧!戒日王朝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我們先守住我們自己的地方,大夏雖然厲害,可是在我們的地盤上,山川河流他們都不熟悉,想要進攻我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松贊幹布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李煜。”李積望着遠方,心中十分不甘,面對如此局面,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是看着大夏鐵騎席卷八方,攻城略地,而他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迦畢試國布路沙布邏城,這個充滿異國氣息的城池,現在已經變了模樣了,大量的寺廟被摧毀,甚至一些建築也變了模樣,更多的是中原建築,這是大夏軍中的能工巧匠打造出來的,短時間内,建築還是以天竺的古建築爲主。不過,作爲迦畢試行省的布政使普拉已經下令,以後建築都用中原建築。

“皇帝陛下還沒有消息傳來嗎?”阿賈爾耶低聲詢問道。

這些天,每天傳來的都是壞消息,大夏軍隊在迦畢試行省内不停的後撤,讓出了許多地盤,大軍一直後撤到布路沙布邏城下,這才停止後撤,雖然城中有數萬大軍,但畢竟被敵人兵臨城下,城内人心惶惶,若不是有兵馬彈壓,早就被敵人攻破了。

“還沒有,大将軍一直在加強城防,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普拉搖搖頭,他現在很慶幸,大軍進城的時候,将城内的婆羅門、刹帝利階層都給殺的差不多,不然的話,這個時候,城内和城外早就被敵人相互勾結起來,聯手攻破了。

城内其他的人或許還有生存的機會,但普拉和阿賈爾耶等人必死無疑,甚至還會連累自己家人,當然城中還是有不少人還是希望大夏獲得勝利的。

“當然不擔心,雄兵在手,就算打不過,也能輕松逃走。”阿賈爾耶不屑的說道,他看着周圍的士兵,面對城下的無數敵人,臉上沒有絲毫懼怕之色。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就見尉遲恭、程咬金兩人聯袂而來,兩人面色冷峻,程咬金雙目中閃爍着興奮之色,充斥着嗜血的光芒,讓人看着不寒而栗。

“大将軍。”普拉和阿賈爾耶兩人迎了上去。

“兩位大人,這些日子辛苦了,不過,敵人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前線傳來消息,陛下的兵馬已經殺入戒日王朝境内了。”程咬金哈哈大笑。

普拉兩人聽了雙眼一亮,這的确是一個好消息,婆尼的十幾萬大軍十分彪悍,沿途殺來,也不知道有多殺人都歡迎對方的到來,沿途,有大量的婆羅門和刹帝利階層接應對方。

這也是大夏兵馬爲什麽隻能後撤的緣故,不是大夏士兵不夠勇敢,而是因爲在迦畢試行省内部,有大量的内應存在。

不過,程咬金說的對,這種日子已經一起不複返了,一旦婆尼知道大夏騎兵已經攻入到戒日王朝内部的時候,就是婆尼撤軍的時候,大夏兵馬可以趁機進攻。

可以想象,從迦畢試行省到戒日王朝的途中,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遇大夏的屠殺,對于那些背叛大夏的人,大夏是不可能放過這些人。

殺戮的背後就意味着大量的利益,錢财、土地、美女等等,這些都是讓人向往的東西,普拉等人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等人将會更在大夏兵馬身後,獲得大量的利益。

“這是一個好消息,現在就等着婆尼退兵了。”普拉趕緊說道:“下官認爲應該将這個消息傳之城中,讓城中的百姓都知道這個消息。”

“不過,在勝利之前,恐怕婆尼要對布路沙布邏城發起一次瘋狂的進攻,他這是要孤注一擲,若是能攻下城池,自然是好,若是打不下來,也能讓我們的兵馬損失多一些,好方便他自己撤離。”尉遲恭望着對面的軍營。

“再怎麽瘋狂,也不能改變自己即将失敗的命運,下官相信,城中的百姓肯定會支持我們的,将軍需要我們做什麽,可以下令了。”阿賈爾耶很快就明白尉遲恭的言下之意。

大夏兵馬不能被敵人損耗在這個地方,他們需要留下足夠多兵馬,追擊婆尼的隊伍,但也要防備敵人的進攻,這個時候,就需要動用城中的力量。

“抽調城中的青壯,加入我們的隊伍,然後堅持下來,等待機會追出城去。”尉遲恭大聲說道:“告訴城内的青壯,加入大夏兵馬,擊敗了敵人,可以享受大夏将士同樣的待遇,享受升職、土地,錢财、美女等等獎賞,還要他們能立功。”

“是,下官這就去告訴城内的百姓。”普拉和阿賈爾耶相互望了一眼,趕緊退了下去。

“敬德,你說這兩個家夥?”程咬金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别人有可能投降,但這兩個人是絕對不會投降的。畢竟他們的女兒是陛下的妃子,跟着陛下身邊自然有其好處,若是像以前那樣,生死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豈不是很可惜?”尉遲恭顯然很信任兩人。

城牆下面,普拉和阿賈爾耶兩個有恩怨的家夥此刻卻是難兄難弟。兩人都是聰明人,從尉遲恭和程咬金兩人的言語之中,就知道兩人的打算。

什麽抽調城中的青壯,什麽能建立功勳,這些承諾雖然是真的,但想要獲得這些東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死在戰場上。

大夏也是用這種方式不斷的消耗天竺古國境内的青壯,不久之後,在城内,取而代之的将是大夏青壯,大量的寡婦爲了獲得生存的機會,不會不依附大夏的士兵,爲這些士兵們生兒育女,現在城内大量的婦女都是成爲大夏将士的外室,一年内,将會有大量的帶着漢人血脈的子嗣出世,或許要不了二十年,整個迦畢試行省,徹底落入大夏的掌控之中,那些新生代将會忘記迦畢試行省以前的一切。

作爲已經歸順大夏的兩人,如何不知道婆尼的兵馬能夠殺到城下,不是大夏的作戰不力,而是主将們故意如此,一方面是爲了延長婆尼的糧道,另外一方面,也是看看到底有多少人都是躲在暗處的。

果然,随着大夏士兵的全線“敗退”,那些躲在暗處的人都出來了,面前婆尼大軍之中,最起碼有數萬都是迦畢試行省内的婆羅門和刹帝利階層的人,他們以前僥幸躲了起來,有些人躲入大夏的隊伍之中,有些人躲入山林之中。

現在這些人總算都給暴露出來了,這些家夥鼓動當地的百姓加入叛軍之中,聲勢浩大,卻從來就沒有想過,強悍的大夏兵馬,爲何在這個時候,放棄了抵抗,任由敵人長驅直入。

可惜的是,這個時候的婆尼等人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們已經被眼前的勝利所沖昏了頭腦,哪裏想到,眼前的一切都是在大夏的算計之中。

而此刻,對面的婆尼并不知道自己後方的情況,在他看來,隻要攻克眼前的城池,自己就已經獲得勝利,現在雖然自己的糧道過長,對自己的糧草産生威脅。

但他并不在乎,糧草部分來自戒日王朝,但現在部分糧草,反而來自迦畢試行省,那些婆羅門、刹帝利階層給他帶來了大量的糧草和青壯,使得他的兵馬變的更多,顯得更加強大。

“大将軍,現在敵人就在眼前,我們什麽時候發起進攻,一舉攻克布路沙布邏城,擊殺大夏皇帝,我們就能獲得勝利。”婆尼身邊一個和尚大聲說道。

“是啊,大将軍,我們現在在城外已經等了數日之久,也該發起進攻了,長此以往,有些不大好啊!現在在我們周圍,已經沒有任何敵人了,我們的糧草也已經到位,就等着大将軍發起進攻了。”有一個中年人,穿着十分華麗的衣服,忍不住也大聲詢問道。

“我們也想殺入城中,但城中的情況是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在等待着城内即将發生的一切。”婆尼輕笑道。

“大将軍不會認爲城内還有人支持我們吧!城内的婆羅門和刹帝利階層的人都被殺的幹幹淨淨,要麽就是歸順大夏将軍了,他們是不會支持我們的。”一個刹帝利出身的士紳不屑的說道。

周圍衆人雙目中閃爍着貪婪之色,城中的那些婆羅門、刹帝利階層當年也不知道獲得了多少錢财,多少金銀珠寶,一旦大軍攻入城中,這些錢财和金銀珠寶都會落入這些人手中。

婆尼連連點頭,正待說話,忽然外面一個士兵走了進來,在婆尼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婆尼聽了連連點頭,隻是目光深處多了一些驚恐。

“打自然是要打的,但我們的人馬需要攻略四方,短時間不能攻打布路沙布邏城,諸位的心思,本将軍是知道的,想要得到其中的金銀财寶,恐怕需要各位出力,你們不出力,這些金銀财寶爲何會讓你們拿呢?”婆尼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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