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郭孝恪可以說是死裏逃生。
“郭卿,你也是朝廷的一員大将,怎麽做事情還如此的毛躁,數萬大軍放在你手上,你就這樣分配的?陷我大将深入險地。”李煜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
“臣知罪,連累殿下及三軍将士,請陛下責罰。”郭孝恪面色漲的通紅。
“景隆身爲大夏皇子,戰死疆場,死得其所,他若是戰死了,朕絕對不會怪你的。但三軍将士無辜,兵者,國之大事。豈能因爲數千異國将士,讓我大夏士兵被困敵國?”李煜冷哼了一聲。
“末将愚鈍。”郭孝恪這個時候才知道李煜因爲何事而對自己不滿,不過是因爲女國。在李煜看來,女國君臣很重要嗎?
除掉有點象征意義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女國上下就算是死幹淨了,恐怕李煜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在他眼中,隻有大夏的子民。
“父皇,這次吐蕃和戒日王朝聯手,十分可惡,不如我等趁機進攻,一舉消滅吐蕃。”李景隆在一邊說道。臉上露出一絲躍躍而試的模樣來。
“戒日王朝自然要被消滅了。景隆,有沒有興趣在外獨掌一國?”李煜忽然望着身邊的大兒子說道。酷似自己的容貌,連神通也繼承了自己。
“啊!兒臣不明白。”李景隆身心震動。
“在大夏,你隻是一個王爺。或者你的那些兄弟們也都是如此,想要成爲皇帝,你們現在都還差遠了。眼下,就給你一個機會,掌管數千裏江山。”李煜揚鞭指着遠方大聲說道:“天竺,你爲天竺王。我大夏在天竺打到哪裏,你就統治到那裏。朕在的時候,你爲天竺王,朕死後,你爲王爲帝,那都是你的自由。”
不僅僅是李景隆,就是一邊的郭孝恪臉上也露出驚駭之色,皇帝這是裂土封疆,而且是實封一個皇子,現在大皇子是如此,未來其他的皇子也是如此。
李景隆低着頭,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他知道,自己隻要答應了,千裏江山就會落入手中,同樣的,從此之後,自己就會與大夏皇帝永遠失之交臂。
李煜并沒有說話,等待着對方的反應。
“父皇,那其他的弟兄們也是如此?”李景隆詢問道。
“不錯,大夏江山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就算是朕也不好治理,将其分割開來,中原和中原之外,就是最佳的辦法,數百年之後,不管這天下還有沒有大夏,最起碼,我們漢人曾經統領億萬裏江山,在這些地方,遍地都是漢人的身影,說的都是漢語,寫的都是漢字。他們的皇帝曾經都是姓李的。”李煜雙目中多了一些喜色。
“既然如此,兒臣願意做這個天竺王。”李景隆也應了下來。
“很好,文臣武将,都可以從中原征調,百姓也是可以從中原移民,不要着急,治理天竺十年不成,那就是幾十年,一代不行,就兩代,遲早會成功的。”李煜拍着兒子的肩膀鼓勵道。
李景隆一陣苦笑,雖然李煜說的不錯,但真的要做到這一點,是何等的困難,李景隆似乎預見了,自己面前,将會困難重重。
但他知道,這已經沒辦法改變了,不僅僅是自己,就是自己的那些弟弟也是如此,都将會分到各個地方,成爲王,或者皇帝。
“朝中肯定有那些混的不好的官員,這些官員未必都是沒有才能之人,隻是我大夏人才太多了,才讓他們失去了上升的通道,這些人若是跟随你前往天竺,或許能夠得到更大的發展。”李煜教導道:“這些人都是你可以拉攏的對象。”
“兒臣明白了。”李景隆點點頭。
“趁着朕還是厮殺幾年,你可以早日組建自己的班底。”李煜拍着李景隆的肩膀,說道:“那邊是一群沒有開化的土着,征服他們實際上是很簡單的,但過上幾百年,就有些困難了。”
在後世,日不落帝國曾經征讨了許多國家,可是真正将其納爲自己統治的很少,最多就是名義上尊奉女王,一方面是因爲日不落帝國太小了,最主要的是,當地的土着已經開化,他們擁有自己的文明,才會導緻這種情況。
大夏現在做的就是用野蠻的士兵,摧毀他們的文明,讓他們學習漢語、漢字,然後經過幾十年乃至百餘年的潛移默化,徹底的讓這些人融入大漢民族中來。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稍不留意,就會出大問題。
索性的是,現在的李煜還很年輕,有足夠的時間管天下的事情,這也是他急急忙忙的分封天下的緣故,若是等到自己死了之後,還不知道這天下是什麽樣子呢!
“兒臣遵旨。”李景隆聽了頓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既然李煜都已經這麽說了,他還能怎麽樣呢?隻能應了下來,好生準備一番,做這個千裏江山之主。
“恭喜殿下,賀喜陛下。”郭孝恪臉上頓時堆滿着笑容,眼前之人将是大夏第一個藩王,掌管數千裏江山,可以置文武百官,除掉稱呼之外,實際上和皇帝差不多。
甚至他心裏面多了其他的想法,郭孝恪自己在大夏算人物嗎?尉遲恭、程咬金這些人的地位都在他上面,但若是加入李景隆的麾下就不一樣了,李景隆手下并沒有大将,自己投入他的麾下,自己就是天竺的大将軍,地位和權勢遠超中原。
“多謝将軍。”李景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實際上,他自己此刻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郁悶,得到了千裏江山,但失去了大夏皇位。
“好了,我們該出發了,既然擊敗了阿羅那順,那就一起殺過去,直接碾壓過去,朕想見見李積,多少年了,朕都沒有見過朕這個兄弟了。”李煜望着遠方,幽幽的說道。
李景隆和郭孝恪兩人并沒有說話,大夏皇帝和李積兩人的恩怨,早就在大夏境内傳揚開來,不能說誰對誰錯,隻能說造化如此,誰也沒有辦法。
阿羅那順逃了回去,柴紹率領大軍迎了上去。
他看着一臉狼狽的阿羅那順,臉上露出一絲不屑,數倍于敵人的兵馬,居然還不是對方的對手,甚至還被對方擊敗,狼狽逃了回來。援軍?就算來了援軍又能怎樣?還是自己正規軍的對手?
“敵人的援軍十分骁勇,臉上戴着面具,就好像是野獸一樣,無堅不摧。”
“什麽?戴着面具?”柴紹先是聽着對方的說話,很快臉色就變了起來,忍不住說道:“你确定他們是戴着面具,而不是其他的東西?”
“不錯,正是面具,十分猙獰恐怖,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曆,将士們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阿羅那順大聲說道。
“快,派人去禀報贊普,大夏皇帝親自率領大軍來了。”柴紹已經來不及說他了,而是急急忙忙的對身邊的親衛大聲說道。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來的不是别人,而是大夏皇帝,那些戴着面具的士兵,應該是大夏最精銳的禦林軍,難怪會有如此實力,他看了身邊的士兵一眼,他自己心裏面也沒有底氣,能不能抵擋大夏的兵馬。
“啊!大夏聖主來了?”阿羅那順臉上也露出一絲驚駭之色,在戒日王朝内部,對中原是十分向往的,若不是李煜在天竺故土政策讓戒日王朝惶恐不安,恐怕戒日王朝不但不會和大夏爲敵,甚至還會幫助大夏,對付吐蕃。
但不管怎麽樣,戒日王朝上下對大夏軍隊是很忌憚的,尤其是大夏皇帝,現在阿羅那順聽說大夏皇帝親自來了,心裏面就有些惶恐不安了。
柴紹看了對方一眼,淡淡的說道:“不過是大夏皇帝而已,他的兵馬肯定沒有多少,和我們決戰,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哼哼,這次就讓李煜見識一下我吐蕃大軍的厲害。”
眼前吐蕃兵馬就是柴紹自己訓練的,他自認爲實力遠超以前,現在和大夏決戰,吐蕃兵馬也未必差多少,在數量上還超過了對方,最後勝利的是誰,柴紹自認爲是五五對開。他在經曆一陣慌亂之後,很快就冷靜下來。
阿羅那順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敵人已經殺到家門口來了,若是再不抓緊時間,恐怕就會被對方所敗,想到自己即将面對的是大夏最精銳的軍隊,阿羅那順心裏面又是興奮,又是害怕。
柴紹卻不管這些,讓人禀報松贊幹布之後,就開始整頓兵馬,他擺的是防禦陣型,從以前到現在,柴紹已經失去和大夏皇帝正面交戰的勇氣,隻能占據有利的地形,應付即将到來的進攻。
而在身後,松贊幹布對女王山的進攻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從山腳到山腰上,到處都是雙方将士的屍體,從上午到下午,一直厮殺到現在,可是吐蕃人并沒有取到多少的戰果,山頭上的敵人雖然疲憊不堪,可是抵擋的十分堅決,短時間根本攻不上山頭。
“贊普,大夏皇帝親自率領援軍來了,阿羅那順戰敗,兵退第二道防線。”祿東贊飛馬而來。
正在指揮戰鬥的松贊幹布手中馬鞭跌落在地,都沒有發現,他臉色很差,望着面前的祿東贊,疑問道:“何人來了?”
“大夏皇帝,親自率領騎兵殺來了。”祿東贊又說道。
松贊幹布聽了之後,頓時哈哈大笑,道:“好,好,終于來了,我已經等候了許久,終于來了。”松贊幹布仰天大笑,聲音中充斥着不甘和憤怒。
“贊普,撤軍吧!我們現在撤退,還能安全的回到吐蕃。”一邊馬車内的李積卻歎息道。他面色顯得比較平靜,哪怕面對是大夏皇帝,也是如此。
“大将軍,李煜是你的生死仇敵,你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大夏皇帝的罪過,難道你不想和對方決一死戰嗎?我們的兵馬有十幾萬之多,我就不相信擊敗不了對方。”松贊幹布大聲說道。顯然他對于李積的決定十分不滿。
“中原漢人有句話,将不可妄動無名,不可怒而興師。”李積平靜的說道:“李賊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可是我更知道,這個時候的我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和對方決戰,隻能是損耗我們的實力,故而,短時間内,不能和對方動手。”
李積在這個時候顯得十分冷靜,雖然心中憤怒,可是仍然能克制住自己的憤怒,将這些憤怒隐藏在心裏面,等待着時機對付敵人。
“贊普。”祿東贊顯得也比較冷靜,勸說道:“贊普,不如我們暫時撤軍,等待下一次機會,現在大軍厮殺很久,将士們身心疲憊,這個時候,和敵人決戰,最後倒黴的是我們啊!”
松贊幹布聽了之後,掃了兩人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們認爲我心中很憤怒嗎?現在就和大夏皇帝決戰嗎?不,你們都錯了,我就是要見見大夏皇帝,這個時候不見他,難道我們一輩子都要活在對方的影子下面嗎?我們尚且如此,下面的将士們恐怕也是如此,這樣一來,我們的将士們以後恐怕再也沒有心思和敵人厮殺了,這如何能行?”
李積和祿東贊兩人聽了之後,這才明白松贊幹布心中所想,不知不覺中,他們兩人在心裏面都很害怕李煜,不想和大夏軍隊直面,将軍都是如此,更不要下面的士兵了,天長日久,恐怕吐蕃士兵一見到大夏軍隊,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望風而降。
“贊普英明。”兩人臉上露出一絲慚愧之色,兩人都是聰明之人,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等人還沒有松贊幹布看的清楚。
“祿東贊,領軍一萬,盯住王玄策,其餘的兵馬,跟我會會大夏皇帝。”松贊幹布面色冷靜。
“是。”祿東贊大聲說道:“臣一定不會放過王玄策的一兵一卒。”
“大将軍,我們一起去會會我們的老對手。”松贊幹布哈哈大笑。
“如此甚好。”李積蒼白的臉上也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