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們有心了,五百萬的債券說買就買了,殿下知道之後,肯定會高興的。”長孫無逸看着手中的銀票,面色卻是顯得很平靜,五百萬的銀票他是很多,甚至長孫家族也拿不出來,不過長孫無逸卻不在乎這些,錢财雖然很多,但權力卻很重要,隻要權力在手,錢财自然是多的很。
看看眼前,這些商人們不是将手中的錢财送來了嗎?不過,他還是很震驚這些人的财富,這次朝廷發布的債券并沒有多少,不過五百萬而已,可是這些江都鹽商一口氣吃了下來,足見鹽商之富。
“都是爲殿下效力,這點錢财不算什麽。”江春顯得十分謙遜,隻是語氣隐隐有幾分自得。
長孫無逸暗自皺了一下眉頭,因爲江春言語之中說的是李景桓,而不是自己,雖然大家都是在爲李景桓效力,但是這裏面還是有些差距的,因爲江春不知不覺中将自己擺在和長孫無逸同樣的地位,這可能嗎?一介商賈而已,彈指之間可以消滅。
“不錯,殿下那邊越是光彩,對于我們的來說,殿下就會越來越信任我們。”長孫無逸心生不滿,可是表面上仍然堆滿了笑容。不管怎麽樣,現在還是要用對方的。
“長孫大人,不知道我們何時能見到殿下。您也知道,我們這些鄉野之人,還從來沒有見過殿下,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機會,可以讓我們得見聖顔?”江春又說道:“傳聞殿下乃是仁德之人,小人這次入京,帶來幾個人,最擅長伺候人了,想要進獻給殿下,不知道?”
長孫無逸聽了面色一變,忍不住訓斥道:“江春,你還真是糊塗啊!殿下是什麽人?皇室貴胄,身爲皇子,身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伺候着,豈會喜歡你進獻的幾個人?殿下現在年少,正是讀書的時候,陛下尚未指婚,誰敢放肆,連他們身邊的宮女也就是平庸之人,是你找死,還是想讓你全家找死。”
江春聽了勃然變色,他還真的沒想過這一點,自己也隻是想和李景桓走的近一些,沒想到大夏皇室看管的如此之嚴,按照李景桓那個年紀,在民間,就算沒有孩子,但肯定是知道雲雨之事了。
“請大人恕罪,請大人恕罪。”江春面色蒼白,趕緊求饒。
“算了,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本官就不追究了,記住了,這件事情不要說了,除非哪天我會開口,那個時候,你再進獻也不遲。天下美女何等之多,到時候你再找就是了,隻要你認真辦差,就算沒有什麽美女,殿下也是會記得你的。殿下雄才大略,是不會陷入美女懷中的。”長孫無逸忍住心中的厭惡,擺了擺手,到底是小地方來的,隻知道送一些美女,卻不知道其他的東西。
“是,是,大人所言甚是。”江春擦了一下額頭,他的年紀比長孫無逸大了許多,但是此刻,卻像是一個孫子一樣,被長孫無逸教訓着,卻又不敢反駁,隻能是忍受着。
“好了,這段時間在燕京要老實,這裏是燕京,而不是江都,不能胡來,不然的話,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們。”長孫無逸站起身來,就準備端茶送客,忽然看見自己的門房在外面探頭探腦的。
“發生什麽事情了?”長孫無逸皺了皺眉頭。
“大人,燕京府來人了。”門房管家不敢怠慢,趕緊走了進來,低聲說道:“說是找江老先生的。”
“江春?你在燕京做了什麽,讓燕京府的人來找你?”長孫無逸皺了皺眉頭,他是江春的後台不假,可是他喜歡的是辦事的人,而不是給自己惹麻煩的人。
“長孫大人,小人入京之後,就在江都會館中,從來就沒有出去過,怎麽可能爲大人惹事呢?”江春趕緊辯解道。
“不知道江老先生可認識一個姓鮑的人,是他在翠花樓吃花酒,和一個年輕人打了起來,失手将其打傷了,這才被人告了送入官了。”門房趕緊解釋道。
“鮑喜來?是他。”江春頓時後悔不跌,趕緊解釋道:“長孫大人,鮑喜來爲人魯莽的很,失了分寸,這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早就跟你們說過了,這裏是燕京,還真的以爲我長孫家可以隻手遮天嗎?在這裏的權貴也不知道有多少,你們啊!那個姓鮑的人打的是誰?”長孫無逸冷哼道。
“是獨孤家的公子,是鳳娘娘的弟弟。”門房回道。
“獨孤清泉?是這個浪蕩子?怎麽碰到他了?”長孫無逸聽了面色一變,忍不住說道:“怎麽碰到他了,這個浪蕩子雖然不是無惡不作,但也是小毛病也不知道有多少,仗着鳳娘娘的威風,在燕京城可是驕橫的很!碰到他可就麻煩了。”
“大人,眼下該怎麽辦?這次購買債券,鮑家可是出力不少啊!不看僧面看佛面,這次也得去說個情啊!”江春有些爲難。
“先去見王爺,然後再說。”長孫無逸面色陰沉,擺了擺手,自己換了衣服,徑自去見周王府。這件事情恐怕還需要李景桓出手。
崇文殿,岑文本和範謹等人正在商議着債券的事情,就見褚亮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看褚大人如此模樣,就知道事情已經辦好了,沒想到端端二十天不到,事情就解決了。”範謹看見褚亮臉上的笑容,頓時打趣道。
“範大人,恐怕不是二十天,甚至半個月都沒有到。兩位大人可知道,這些債券是被哪些人買走了嗎?”褚亮笑呵呵的說道。
“除掉江都鹽商們,本官還不知道,有誰有這能耐,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能聚集這麽多的錢财,五百萬銀币,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且有江都的鹽商們才會如此。”岑文本解釋道:“的确不是二十天,從江都到燕京,坐水路,也就是十天半個月而已,真正購買的不過數日,這樣的本事也隻有江都鹽商才能做到。”
“好一個江都鹽商,還真是富甲天下啊!”範謹言語之中,也不知道是什麽語氣,或是羨慕,或者猜忌,但絕對是沒有任何高興的。
“兩位大人,下官看,這樣的債券還是少了一些,若是再多上一些,相信民間的那些富商還是有這個資格的。現在好了,五百萬銀币的債券被江都一個地方的鹽商給購買了,恐怕其他地方的商人心生不滿啊!這可是一個上等的賺錢機會啊!”褚亮忍不住說道。
“這樣的錢财對于那些富商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幾十萬銀币足夠這些人做很多事情了,之所以這麽做,大概是沖着殿下的面子。”範謹搖搖頭。
債券是有利息的,超過大夏錢莊給的利息,但這種利息對于那些富商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他們用這些錢财賺取更多的錢财,哪裏需要用購買債券來換取錢财。
“範先生這句話,小王可不敢苟同。”外面傳來一陣哈哈大笑聲,就見李景桓一臉的輕松走了進來,雖然他早有預計,可是事情都被解決的時候,他心裏面還是很得意的,最起碼自己沒有看錯人。
“若不是殿下英明果斷,朝廷也不會多出這麽多的前錢财,可是解決了燃眉之急,等到陛下西征歸來之後,相信還有大量的錢财會從天竺國運回來,彌補現在的缺口。”褚亮很高興。
“這麽說,這些鹽商還是有些功勞了。”李景桓看了衆人一眼,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
岑文本坐在一邊,将李景桓的表情看在眼中,并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李景桓來找衆人,恐怕不僅僅是顯擺,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
“是有些功勞。”範謹沉吟了半響才說道:“不過,功勞歸功勞,其他的歸其他,不能一概而論,殿下,您說呢?”
範謹顯然也是一個謹慎之人,從李景桓的言語之中察覺到了什麽,瞬間就将李景桓給堵死了。
李景桓臉上露出一絲尴尬來,這才說道:“這債券裏面有一半是被江都鮑氏給買了,這個人大大咧咧的,脾氣不大好,來到燕京之後,就去了青樓之所,準備買幾個花魁回家,沒想到,和獨孤家的公子對上了,最後還動了手,把人給打傷了,這次找到了寡人。”
“打傷了人?是獨孤家的公子?獨孤清流?”範謹頓時皺了一下眉頭。
若是其他人家的世家公子,範謹也不會放在心上,大不了,各打五十大闆就行了,可是這個獨孤清流不會養,大錯誤不犯,小錯誤不少,除掉跋扈一點之外,還真的沒犯什麽大錯誤,甚至還可以說,有些俠義風範,處置這個人可是有些困難。
“那就看看吧!看看燕京府是怎麽處決的。”岑文本不在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