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趕緊離開這裏,這些家夥等下就要他們好看,加快速度,前往葫蘆谷。”李景桓大聲喊道:“留下一些馬匹,堵塞山道,遲緩他們追擊的速度。”
身邊的衛隊聽了之後,紛紛放下一邊的備用戰馬,然後加快速度追了上去,果然,這速度增加了許多,而身後的戰馬因爲無人指揮,瞬間亂了起來。
“該死的家夥,趕緊将這些戰馬趕到一邊去,不能讓他們逃走了。”遠處一個黑衣蒙面人揮舞着手中的戰刀大聲的叫嚷道。
隻是山道比較狹窄,哪裏能将這些戰馬輕松驅離的,等到驅離的差不多的時候,李景桓他們已經逃的沒蹤迹了。
“這裏隻有一條山道,我們追上去就行了,想要逃走,也要問問我們的戰刀。”爲首的漢子揮舞着戰刀,指揮着手下追了上去。
山道上煙塵四起,喊殺聲陣陣,山林之中的鳥雀飛起,瞬間就打破了山林的寂靜,索性的是,對方爲了這次行動下了許多功夫,不然的話,此戰下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商旅都會遭殃。
“殿下,是不是應該加快速度,雖然我們暫時擺脫了敵人,但是山道隻有這麽一條,敵人很快就會追上來的。”長孫沖發現李景桓的速度慢了一些,心中有些擔心。
“我們跑的慢一些,讓戰馬休息一下,讓我們弟兄休息一下,不然等下就沒力氣厮殺了。”李景桓目光閃爍。淡笑道:“再說,我們要是跑的快了,敵人怎麽能追上我們呢?這樣不是會跑丢了嗎?”
“啊!”長孫沖一愣,用驚訝的眼神看着李景桓,沒想到李景桓居然是這種想法。
自己恨不得立刻擺脫這些賊寇了,可是李景桓居然擔心這些沒追上自己,頓時不知道李景桓心裏面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這裏距離葫蘆谷還有多遠?”李景桓回想了一下葫蘆谷的地形,立刻詢問道。
“應該還有十裏的樣子。”長孫沖知道葫蘆谷。
“十裏,應該就是在那裏了。”李景桓大聲說道:“弟兄們,走,等我們到了葫蘆谷,我們就安全了。”
周王府的衛隊不知道爲什麽到了葫蘆谷就安全了,但還是潛意識的聽從李景桓的命令,且不說李景桓對下面人很好,這個時候,有一個皇子在身邊,就算是戰死,也是很值得了。
身後又有馬蹄聲飛奔而來,想來敵人已經追上來了,李景桓等人不敢怠慢,再次加快速度飛奔,十裏的路程并不遠,尤其是在擁有騎兵的情況下更是如此,但身後的敵人就不一樣了,爲了埋伏李景桓,多是步兵,若不是人數衆多,多有弓箭在手,李景桓還真的會害怕。
不過,現在李景桓知道對方已經走上了死亡之路。
葫蘆谷的地形在太行山中是十分常見的,李景桓也隻是随便命了一個名字。長孫沖騎着戰馬來到葫蘆谷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所感覺一樣,總感覺周圍有些不一樣。
“殿下,我怎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這地方不會是有什麽埋伏吧!”長孫沖小心翼翼的望着四周,隻見山道兩邊,群山隐隐,狹窄的山道上,有一種異樣的氣息。
“不錯,有點感覺,那就是對了。”李景桓卻是哈哈大笑,率先沖入其中,長孫沖見狀無可奈何,隻能跟在後面沖了進去。瞬間周王府衛隊消失在官道之中。
半響之後,敵人追了上來,隻是這些人并沒有在原地停留,而是直接追了上去。
“少将軍,小的總感覺這周圍有些不對,若是敵人在這裏有所埋伏,我們可就不妙了。”黑衣人旁邊的侍衛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圍一眼,有些擔心的說道。
“笑話,他們不過百人,我們這裏有多少人,幾乎千人,難道還怕這些人有所埋伏不成?真是笑話?”黑衣人冷笑道:“殺過去,将這些人盡數斬殺。”
數百人瞬間殺了進去,他們看見遠處的人影,雙目赤紅,嗷嗷直叫,似乎勝利就在眼前一樣。這些人都是膽大包天的主,若是能斬殺一個皇子,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邊數百人剛剛進入其中,忽然一聲巨響,就見山腰上,兩塊巨大石頭滾落下來,瞬間就将道路封死,而山道兩邊猛然之間出現了無數火紅色身影,卻是大夏兵馬,這些士兵紛紛張弓搭箭。
隐隐可見半山腰上,兩個年輕人騎着戰馬,正在指點江山。
“不好,有埋伏,快撤。”爲首的黑衣人看見兩邊出現的大夏士兵,頓時臉上露出惶恐之色,這些士兵是什麽時候出現的,而且還埋伏在這裏。
周圍的刺客都露出惶恐之色,獵人這個時候,猛然之間變成了獵物,這前後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大的讓他們膽戰心驚,不知道如何是好。紛紛跳下馬來,就準備逃走。
“放箭,射死這些家夥。”山腰之上,李景桓得意洋洋。
“景桓,你就這麽相信我?要是我不在這裏埋伏,你如何是好?”李景隆笑呵呵的放下手中的千裏鏡詢問道。
一邊的長孫沖神情恍惚,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誰也想不到,李景桓率領人馬剛剛出了葫蘆谷,就碰見了李景隆的大隊人馬,自己等人安然得救了,然後李景桓才告訴自己,李景隆在這裏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合着這一切瓯都是假的,世人都被李景桓兄弟兩人給騙了,哪裏是什麽李景桓孤身一人來到太行山,分明是兄弟兩人都來了,而卻李景隆還征調了周圍的兵馬,大軍緊随在李景桓身後十裏的地方。
難怪李景桓要冒險除掉公孫亮等人了,就是擔心公孫亮發現身後的大隊人馬,至于前面的敵人,那就是他們倒黴的時候了,迎面而來的不是百餘人的敵人,而是近千人的敵人,這是要人命的事情。
“大哥也是大夏的皇子,你我之間再怎麽争鬥,也是父皇的兒子,但眼前這些敵人不一樣了,他們是我大夏的敵人,時刻都在想着滅了我大夏,殺我皇室的人,作爲父皇的兒子,大哥豈會見死不救?”李景桓笑呵呵的說道。
實際上,李景桓知道,除掉這個原因之外,更重要還是因爲窦氏,窦氏中窦琎父子兩人出了問題,可是窦氏其他人卻沒有問題,但想要将這些人都給救出來,就需要找到證據,眼前這些人就是證據。
所以,李景桓知道李景隆肯定會來,肯定會執行自己的計劃,果然,李景隆來了,老老實實的跟在自己身後十裏的地方。
“不錯。”李景隆深深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膽大心細,做出來事情讓人無話可說,甚至自己不得不承了對方的恩惠,他相信,有聖旨在手的李景桓調動千人兵馬是輕松的很,哪裏需要自己出面的。
這個時候,山下的敵人已經被射殺的差不多了,前隋的盔甲也抵擋不住大夏的利箭,狹長的山道上,鮮血淋漓,不少地屍體躺在山道兩邊,還有一些人正在發出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李景隆兄弟兩人在衆人的護衛下走了山腰,兄弟兩人找了一個空地,安營寨紮,長孫沖等人卻是率領兵馬将那些手上的刺客帶了過來。
被李景隆俘虜的公孫亮、雲翔兩人也被帶了過來,兩人臉上一臉的死灰,一場有把握的伏擊,就這樣被破解了,從獵人變成了獵物,心中的失落是可想而知的。
“是他?”長孫沖将爲首年輕人的面巾拉了下來,面色大變,失聲驚呼起來。顯然認識這個人。
“你認識他?”李景隆望着長孫沖問道,雙目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張士貴的兒子張正常。”長孫沖低聲說道:“怎麽可能是他?”
“爲什麽不可能是他,張士貴乃是李淵信任的臣子之一,當初迫于大勢才會歸順我大夏,擔心裏面仍然是向着李淵,爲李淵報仇也不是不可能的。”李景桓面色冰冷。
“一個張正常并不算什麽,我擔心的是在武威的張士貴,他麾下有兩萬人馬,是護衛西域糧道的,既然他的兒子和李唐餘孽糾纏在一起,那麽他自己也是有問題的。”李景隆面色陰沉,他擔心的不是關中,而是在西域。
“大哥,現在該怎麽辦?”李景桓這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還能怎麽辦?你去關中,我去西北,不管張士貴怎麽樣,他已經不适合在武威做守将了。”李景隆搖搖頭,他心中并沒有任何高興之色,眼前的局勢比以前更加複雜了。
“大哥,這是父皇賜予的令箭,大哥持此令箭,調動武威兵馬。”李景桓想了想,從懷裏摸出令箭來。
“我拿走了令箭,你怎麽辦?”李景隆看着手中的令箭,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怎麽,在中原,我就不相信,我調動不了藍田大營的兵馬?”李景桓拍着胸膛說道:“我有衛隊在身邊,而且,那些豪門望族麾下人馬都死傷差不多了,難道那些人還能變出人手來不成?我這次去,就是爲了抄家的。”
“好小子,我小瞧你了。”李景隆聽了之後,拍着的肩膀,說道:“我還以爲你是一個文弱書生,現在看來,父皇的兒子沒一個簡單的。”
“那是自然,以前是沒喲殺過人,現在殺過人了,我還怕什麽呢?”李景桓面色狠辣,說道:“可笑那些家夥,在我大夏的治下,還居然敢和李唐餘孽勾結在一起,這次我要将這些人抄家滅族。”
“那是自然。”李景隆将手中的令箭收了起來,看着面前的俘虜,說道:“見這些家夥都殺了,然後立刻啓程,事不宜遲,若是晚了,弄不好就會洩露消息。”
“都殺了。”李景桓右手揮出,長孫沖這個時候早就将這些人的來曆掌握了,身後的王府衛隊紛紛出手,将這些刺客斬殺。
身邊傳來一陣陣慘叫和咒罵聲,可惜的是,在兄弟兩人面前,根本就不算什麽。既然想要刺殺兩人,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戰馬很快就消失在山道上,兄弟兩人在黃河渡口分開,李景桓從蒲津渡口進入關中,一進入關中,景色和周圍截然不同。
“殿下,這關中和當年截然不同,臣當年離開關中的時候,關中十分繁華,但現在看來,已經破敗了許多。”長孫沖上了岸邊,看着黃河岸邊的房屋,忍不住歎息道。
“當年的長安是京師,所以才會如此繁華,但現在不一樣,京師是燕京,古老的關中也就變的不再重要了。這大概也是關中世家們不喜歡大夏,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李景桓輕笑道:“父皇當初就是這麽想的,無論是在長安或者是洛陽,都是關中和關東世家的範圍,将京師建到這裏的話,都會成爲世家大族的掌控之中。”
“陛下高瞻遠矚,若是我們建都在長安或者是洛陽,最後我們還是會被世家大族所牽制。”長孫沖也連連點頭。
“走吧!一個即将沒落的關中,沒什麽可以關注的。等到數年之後,關中和其他的地方都一樣。”李景桓不在意的說道。
“殿下,我們現在去什麽地方?直接去長安城嗎?”長孫沖詢問道。
“不,不去長安,我們去藍田大營。”李景桓想了想,雙目中閃爍着光芒,俊臉上露出一絲堅定。
“殿下,可是殿下,您的令箭已經給了大皇子了,我們這個時候去見藍田大營,恐怕不能号令大軍啊!”長孫沖有些擔心,沒有令箭,就無法号令三軍。
“隻要我們有衛隊在手,隻要藍田大營不出兵,一切都問題,我們到了長安之後,就讓長安衙役出手,派人前往鄠縣,請秦王出面。他這個人在朝野上下還是有些威望的,這點比我強。”李景桓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