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李煜安排好的,李景琮來不來,都是這樣的,都會被派出去,監管大理寺,在諸王争鬥,不,或者是世家大族争權奪利中充當一把尖刀。
可惜的是,李景琮并不知道這些,還以爲自己的才能被李煜看中,才會有這樣的機會,要知道,現在諸多皇子之中,被委以重任的也沒幾個,周王現在還在府邸裏呆着呢!
“很好,去吧!”李煜看着李景琮,叮囑道:“記住了,一定要謹慎從事,不能掉以輕心,也不能肆意妄爲,不然的話,那些禦史言官就會找你的麻煩。”
“兒臣明白。”李景琮卻沒有将李煜的提醒放在心上,那些禦史言官能将他怎麽樣,他可不是秦王,隻要自己有理,難道還會在乎這些家夥不成?
李景琮帶着滿腹的自信離開了圍場,絲毫不知道,自己将要面臨的是什麽樣的命運。
岑文本心中歎了口氣,皇帝的舉措不能說錯誤,但對這些皇子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彼此之間的戰争将會變的更加激烈。
現在這些皇子就是皇帝手中的利劍,砍向世家大族的利劍,皇子相鬥,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世家大族之間在戰鬥,韋氏、楊氏、窦氏、張氏、杜氏、鄭氏等等,都已經身陷其中,甚至還有人已經出局。
這些出局的世家大族結局是什麽樣子,岑文本不用想都能猜到,十分凄慘,家裏的商鋪被侵占,家族成員在官場上的一切都會被剝奪。昔日的一切都會被重新扒開,所有的原罪都會呈現在世人的面前。
這就是事實,誰讓這些人底子不幹淨呢?畢竟不是每個家族都是能長盛不衰,就是鄭氏也不是被分裂成兩個部分。連鄭氏都是如此,更何況其他人了。
至于那些皇子,岑文本偷偷的看了一眼李煜,隻見李煜目光仍然在望着李景琮的背影,心中哪裏不知道李煜心中所想。
一個是帝國江山,一個是父子親情。想要讓大夏避免走上前朝的道路,李煜沒有任何辦法,除掉自己這樣的肱骨之臣之外,就隻有自己的兒子了。
可惜的是,這些兒子也是有其他的想法,會不會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是李煜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
“走吧!在這裏呆了這麽長時間了,我們繼續前進吧!讓劉仁軌跟着我們走。”李煜這個時候站起身來了。
“臣遵旨。”岑文本這個時候更是确定李煜這段時間,就是在等待劉仁軌的到來,所謂的出來遊玩打獵,也隻是順帶而爲。
想來也是,皇帝陛下是何許人物,任何時候,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大概在很早的時候,劉仁軌的事情就驚動了李煜,隻是那個時候沒有爆發出來而已。
李煜離開了圍場,繼續向北而行,這才是他真正的東北巡視,看看東北各大部落,然後深入草原,看看下面的牧民。
而他的行蹤加上李景琮的還朝也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老五手執金牌回來了,監管大理寺,這是爲什麽?”李景智第一得到消息,就将楊師道和郝瑗喊了過來,說道:“當初父皇将老五帶走,我還以爲這是爲了保護他,現在看來,事情恐怕不是這麽簡單,父皇實際上早就知道了劉仁軌的事情,隻是引而不發。而這個任務就是給老五來到。”
“現在越來越有意思了,陛下這是讓諸王監管朝政的準備嗎?”楊師道有些好奇。
唐王在武英殿,秦王做了縣令,趙王監國,齊王監管大理寺,目前隻有周王還沒有權力,但前面的四個皇子,似乎說明了什麽問題。
“不管是不是,但劉仁軌已經跟随陛下北巡,這件事情就透着詭異,或者說,陛下是在懷疑我們,當然也有可能是陛下懷疑劉仁軌。”郝瑗遲疑的掃了楊師道,這件事情不是他郝瑗鼓搗出來,至于誰的手段,郝瑗不知道,但眼前的楊師道絕對是在裏面。
“陛下不相信劉仁軌如此殘暴,才會将劉仁軌留在身邊,可是現在怎麽信任,日後越是厭惡。”楊師道摸着胡須說道。
“劉仁軌倒是其次,我擔心的是大理寺,老五這個人出身卑賤的很,心比天高,除掉秦王,恐怕他誰都沒有放在心上。”李景智皺着眉頭說道。
劉仁軌是誰,再怎麽厲害,也隻是一個臣子而已,他一個皇子需要關注一個臣子的死活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擔心是齊王,一個封了親王的皇子已經一定的威脅了,現在更是監管了大理寺,手中就有足夠的權力,這才是讓他擔心的事情。
“齊王手中雖然有些權力,但他身邊并沒有什麽人幫助,就算是水師之中有些人手,但絕對不是殿下的對手,殿下目前主要的還是坐穩監國這個位置上。”楊師道解釋道。
“是啊,眼下最主要的是官員大計,吏部、禦史台和鳳衛最近忙的很,都是爲了各地官員,但這些官員如何處置,恐怕還要找長孫無忌商量,這個老狐狸可不是那麽好對付。”李景智想到長孫無忌那雙眸子,面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和長孫無忌交流,實際上就是和李景桓交談,自己想要保的人,長孫無忌未必會放,這就意味着自己的想法未必能得到完美的執行下去。
“殿下還記得前不久秦王之事嗎?有消息稱這是長孫無忌洩露出去的,嘿嘿,不管是有意的,還是不經意間洩露出去的,長孫無忌都涉嫌洩露皇子機密,嘿嘿,相信不久之後,長孫無忌自身難保,哪裏還有心思應付我們?”楊師道輕笑道。
“不錯,臣今日來的時候,在街上也聽了這個消息。”郝瑗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