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讓鳳衛抓緊時間,加快搜索陛下的消息,西域那邊到底出現了什麽問題,趕緊送到燕京來。”虞世南連連點頭說道。
“幾位閣老,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此事是真的,當如何是好?朝廷是不是應該抓緊時間做出應對來。”韋園成有些擔心。
岑文本等人面色微微一變,以前他們是沒有發現到,現在通過這些軍報,猛然之間發現,有些士兵還真的有可能不在自己等人的掌控之中。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事情若真的到了這種地步,朝廷就要快速的反應,免得事情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大夏皇帝一旦出了事情,那就是山崩地裂,在坐的崇文殿大學士、六部尚書都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大将軍的腿疾好了嗎?孫思邈那邊怎麽說?能不能前往長安。”岑文本摸着胡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韋園成說的不錯,若事情真的發生了,大夏就需要做出決斷,前往西北,援救大夏皇帝,就算是全軍覆沒,也得爲大夏幾十萬大軍報仇,能承擔這個責任的隻有大将軍李靖。
“行走倒是沒有問題,隻是大将軍到底老了。”虞世南苦笑道。
“姜尚八十拜相,廉頗六十尚且有餘勇,老黃忠刀劈夏侯淵,怎麽到我李靖這裏就不行了。”話音剛落,殿外傳來一陣哈哈大笑聲,就見大将軍李靖一聲盔甲,面色紅潤,大踏步走了進來。
“大将軍。”衆人面色一喜。
“外面的消息李某也知道了,隻是某認爲,不必爲陛下擔心,一個小小的葛邏祿人根本不是陛下的對手,至于突厥人和鐵勒人,更加不用擔心,我們應該相信謝映登和裴仁基兩位将軍的能力。”李靖虎目中閃爍着光芒。
“大将軍所言甚是。”韋園成連連點頭,苦笑道:“我等也是這麽想的,隻是此事關系重大,下官等也是未雨綢缪,故而想請大将軍前往長安,坐鎮關中。”
“崇文殿是這個意思嗎?”李靖并沒有理會韋園成,而是望着岑文本。
“陛下那邊我是放心的,不管怎麽樣,陛下那邊有損失是肯定的,第二路援軍也需要準備了,的确是需要一位大将坐鎮關中,準備接應陛下。”岑文本想了想,忽然低聲說道:“而且,下官一直擔心關中的情況。”
“李唐餘孽?”李靖雙目中兇光閃爍,一下子就聽出了岑文本言語之中的意思,他擔心的不是别人,而是李唐餘孽。
“雖然這件事情看上去很合理,有聰明人能從這些軍報之中查到一些信息,做出一定的判斷,但下官總認爲,似乎這裏面有陰謀。”岑文本解釋道。他從來不相信這件事情如同表面上的那麽簡單。
岑文本坐鎮崇文殿這麽長時間,政治上黑暗,讓他認爲眼前的一切都是帶着陰謀,如何看待眼前的情況,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閣老,大将軍,鳳衛傳來消息了。”進來的是燕京府尹劉洎,臉上還露出一絲慌亂,他手上拿着一封信,大聲說道:“送信的鳳衛弟兄,力竭而死。”
岑文本等人聽了面色一變,岑文本将劉洎手上的書信搶了過來,等他撕開信封,入眼的是血紅色,讓岑文本一顆心跌落在地。
“陛下真的敗了,鐵勒人、葛邏祿人、突厥部勾結李積,對陛下發起了突然襲擊,中軍敗退,陛下受傷,十三太保拼死護衛陛下撤退,長孫無忌、許敬宗失陷軍中,裴仁基老将軍戰死,謝映登将軍斷後,不知所蹤。”岑文本面色蒼白,手中的書寫跌落在地。
“不可能。”李靖聽了将書信搶了過來,大聲說道:“陛下怎麽可能戰敗呢?這封戰報是誰寫的,肯定是假的。”
“不錯,這肯定是假的。”範瑾等人也紛紛大聲吼了起來。
李煜就好像是一座高山一樣,替衆人遮風擋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是現在卻戰敗了,幾十萬大軍損失殆盡,自己更是不知所蹤,這是何等的大事。這樣的戰績一下子摧毀了衆人心中的信仰。
“對,戰報是誰寫的?”岑文本猛然之間反應過來,大聲說道:“還有那個傳信的鳳衛呢?他人在什麽地方?”
“死了。”劉洎面色一愣,趕緊說道。
“死了?這麽巧?”岑文本面色陰沉,他雙目中閃爍着憤怒之色,冷笑道:“早不死,晚不死,現在死了,他傳來的這封書信,是從哪裏來的?是從何人手上接過來的?現在他死了,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閣老,那就查,跟随陛下身邊所有文官的筆迹,看看這封信是何人所寫,若不是任何人的筆迹,那就說明書信是假的。”韋園成想到了什麽,大聲說道。
“還愣着幹什麽?快,快去查。”範瑾也反應來,對一邊的書辦大聲說道。
“慢着,這裏發生的一切,任何人都不準洩露出去,否則,誅殺滿門。”李靖虎目中閃爍着一絲瘋狂。
衆人打了一個冷戰,目光深處盡是驚恐之色,他們知道,這封信若是傳揚出去了,将會引起什麽樣的風波,整個燕京城恐怕都會亂起來。
很快,他們看了周圍一眼,心中生出一絲不妙來。
在坐的衆人或許能隐瞞,但死在城門處的鳳衛又該怎麽解釋呢?
京師中那些人可是聰明的很,若是不解釋一二,弄不好,第二天就會有流言,像現在這樣的情況更是危險,畢竟京師之中已經有流言了。
“先穩定我們内部,隻要内部不亂,外面就亂不起來的。”岑文本面色冷靜,說道:“我們應該相信陛下,相信我們大夏王師的。快去核對筆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