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發出嘶鳴之聲,騎兵的高速,讓将士們來不及抽回長槍,固然快速的抽出腰間的戰刀,寒光閃閃,順着戰馬飛奔的速度,劃過了吐蕃人的首級。
偶爾遭遇到反抗的敵人,很快就在衆人的圍攻之中被斬殺。
松贊幹布的親兵固然是精銳,可是對手的人數更多,哪裏是大夏騎兵的對手,眨眼之間,就被沖入數丈之遠。
祿東贊已經已經親臨戰場了,雖然他以前也指揮過兵馬,甚至說,祿東贊在曆史上留下了赫赫威名,但曆史是曆史,現在的祿東贊還沒有成長到這種地步,指揮的時候,仍然顯得有些缺陷。
這種缺陷在平時也就算了,但現在不用一樣,裴元慶是大夏名将,自幼就跟随在裴仁基身邊,沖鋒陷陣,一旦發現有漏洞的時候,就會像毒蛇一樣,率領大軍刺入其中。
“快,祿東贊,讓開。”看着面前的缺口越來越大,祿東贊正在遲疑的時候,遠處一隊人馬殺了出來,白甲長槊,正是柴紹。
在關鍵的時候,柴紹殺了出來,他也是沒有辦法,再不殺出來,吐蕃大軍很快就會被擊敗。甚至還會引起大崩潰,近十萬大軍将會全軍覆沒。
“柴紹?”裴元慶看見亂軍之中的白衣将軍,雙目赤紅。
對于大夏的将軍們來說,這種背棄自己祖宗的人是最爲可惡的。
“裴元慶。”柴紹看着裴元慶一眼,并沒有主動迎上去,雖然他的身手不錯,但和裴元慶還是有些距離的,這個時候和裴元慶攪和在一起,大軍失去了指揮,最後吃虧的還是吐蕃人。
“祿東贊,派人去告訴贊普,準備撤軍。”柴紹身形沒入亂軍之中,吐蕃失敗已經成了定局,現在主要的就是要保存自己的實力,等待日後再戰。
松贊幹布這個時候已經在整頓兵馬,當他看到大營中沖起的火光,就知道自己失敗成了定局,大營中的一切,糧草、器械都即将化爲灰燼。
“柴紹,希望你能我帶來的更多的時間。”松贊幹布看着面前亂哄哄的一切。
唯一感到慶幸的是,自己将對面的敵人打殘了,否則,這個時候臨羌城内敵人殺過來,必定成爲最後的殺手锏,面前的将士肯定會一哄而散,哪裏還能抵擋對方的進攻。
亂軍之中,裴元慶沒有抓到柴紹,很快就将這一切放在一邊,指揮大軍橫沖直闖,隻要找到敵人的漏洞,就會殺過去。
隻要稍加注意,就能發現,裴元慶打仗雖然沒有章法,實際上,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沖着中軍來的。隻有擊殺中軍,才能徹底的重創吐蕃人。
松贊幹布的大纛放在一個小山丘上,看上去十分顯眼。
“贊普,趕緊離開這裏,大夏兵馬殺來了。”柴紹騎着戰馬趕了過來。
“柴将軍,還請将軍主掌吐蕃兵馬,不知道可能挽救眼前局面?”松贊幹布雙目中多了一些哀求。他還是不甘心失敗,甚至,他想到當初柴紹的建議,第一天開始就連夜進攻,或許早就拿下了臨羌城,哪裏有眼前的局面。
“贊普,來不及了,眼下這個局面,就算是孫武再世,也阻擋不了大軍潰敗了,趕緊離開這裏吧!還能保住大部分實力。”柴紹毫不客氣的說道。
“走。”松贊幹布也是一個很果斷的人,見柴紹都這麽說了,自然是不會停留,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現在離開戰場,或許還能保住大部分實力,若是晚走,弄不好連自己都要留在這裏。
臨羌城上,郭孝恪看着城外的厮殺,臉上露出不甘之色。敵人正在潰敗,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可是現在自己這邊大軍損失慘重,将士們各個帶傷,根本就沒有機會殺出去。
“怎麽,郭将軍心有不甘?”淩敬哈哈大笑。
“閣老這話說的,敵人即将潰敗,這個時候正是進攻敵人的最佳時機,可是我們的将士們都已經受傷,到手的功勞就這樣放棄了,自然很可惜了。”郭孝恪苦笑道。
“這個時候,敵人已經處在潰敗的邊緣,隻要有一支人馬出現在他們的後方,敵人就會徹底崩潰,而這支人馬不需要上陣厮殺,隻要出現就可以了。将軍可明白了?”淩敬笑眯眯的說道。
郭孝恪一聽,頓時恍然大悟,這支人馬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
“能騎馬的跟随本将軍出城。”郭孝恪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揮舞着長槊大聲喊道。
“願意跟随将軍。”原本坐在地上的士兵們聽了,紛紛發出一陣陣怒吼聲,大家都掙紮着爬了起來,相互攙扶着站在那裏,就好像是一顆青松一樣。
“看到下面的敵人了嗎?我們的袍澤正在圍剿他們,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沖出去,給敵人最後一擊。有力氣的,跟在本将軍身後。”郭孝恪一馬當先,下了城牆。在他身後居然還有近千人之多,雖然人數不多,可是氣勢卻是十分慘烈,就好像是出山的惡狼一樣。
城門緩緩打開,就見郭孝恪手執長槊沖了出來,在他身後跟着近千騎兵,這些騎兵前進的腳步很慢,可就是如此,卻讓人更加的不敢小觑。
“大夏的騎兵出城了。”正在撤走的松贊幹布發現了臨羌城門已經打開,郭孝恪率領騎兵出城,臉上頓時露出慌亂之色。
“走,快走。”松贊幹布狠狠的抽打着戰馬,戰馬發出嘶鳴,跑的更快。
淩敬說的不錯,這支兵馬不在乎人數多少,隻要出來了,就能成爲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松贊幹布尚且如此,更不說剩下來的士兵了。
看着松贊幹布的旗幟擡走,正在抵擋的吐蕃士兵紛紛舍棄自己面前的敵人,加入撤退的大軍之中,吐蕃人最後一絲鬥志在這個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傳令大軍追擊。”城牆上的淩敬讓人擂起了戰鼓,命令大軍追擊。
黑暗之中,漫山遍野都是吐蕃潰兵,有些潰兵連方向都找不到,更不要誰跟随在松贊幹布身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