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人家是來大夏尋求庇護的,我們要用這兩個人,就等于欠了兩個人的人情,我煌煌大夏,哪裏需
要利用這些手段來奪取土地?”李煜搖搖頭,他當然知道岑文本的意思。
隻是大夏想要奪取什麽地方,哪裏需要什麽理由和借口,直接殺過去就行了,多彌進攻臨羌城,這就是借口。董靈溪姐弟兩人來大夏,就是爲尋求大夏庇護的,李煜可不想欺負姐弟兩人。
“陛下聖明。”虞世南連連稱是。
“隻是如此一來,明年我大夏要面對的敵人恐怕就不僅僅是一個突厥人,吐蕃人弄不好也會進攻。”淩敬摸着胡須有些擔心。
“還是那句話,明年的預算要做好了,将有大戰爆發,江漢大營、藍田大營的兵馬都給拉上去,加上西北兵馬,朕要親率三十萬大軍西征。”李煜大聲說道。
西北三十萬大軍最起碼要損耗五十萬到六十萬大軍食用的糧食,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可以預見,一場大戰下來,要掏空大夏的家底。
“這個,臣明白。”範瑾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澀,戶部歸他監管,想到明年即将投入大量的錢糧,範瑾就感覺心裏發虛。
“我大夏富有四海,雖然連年打仗,可是這些年在外面也搶了不少吧!草原上的牛羊,安南的糧食,扶桑的黃金白銀,範先生,你不要告訴朕,戶部沒錢了。”李煜看着範瑾爲難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
“陛下放心,範大人想到即将支出的錢财,就很心疼。”虞世南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這錢不能留在庫房裏,應該錢生錢,大夏錢莊不是運行了嗎?朕看,可以發布債券嗎?就叫做西征債券,兩年爲期,一枚銀币兩年之後,朕給他兩枚銀币。先募集一千萬,諸位以爲如何?”李煜不在意的說道。
大夏民間的富商也不知道,發現戰争債券,相信有很多人去買。而朝廷得到了這些錢财,用于西征,西域各國黃金跟到,募集兩百萬金還是很輕松的事情。
“這個,陛下,這個能行嗎?”岑文本等人有些遲疑。
他們不是擔心戰争打不赢,而是擔心百姓們接受不了。
“朕親征必定會赢,二來,用鹽稅做保,通行天下,難道會有問題?若朝廷這點信譽都沒有,豈不是太失敗了?”李煜搖搖頭。
“陛下,臣想的是,既然朝廷做保,那這戰利品?”範瑾忽然說道。
李煜一愣,最後指着範瑾,輕笑道:“範先生還真是好算計啊!原來你盯上了戰利品了,這戰争還沒有開打呢!”
“陛下說笑了,陛下親征,三十萬大軍豈會失敗?那西域是什麽地方,西域各國富得流油,統葉戶可汗的牙帳之中也不知道藏有多少黃金,區區兩百萬金何足挂齒?”範瑾很精明。
現在李煜準備用朝廷的信譽做保,最後戰争得到的紅利都進了自己的腰包,範瑾自然就不願意了,所以戰争還沒有開始,就想着分利潤了。
“陛下,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可是陛下的定下來的規矩,大夏每次出征所得的錢财,都是陛下和将士們平分,朝廷得不到多少,這次可不行啊!西域的錢财堆積如山,朝廷也是需要分點的。”岑文本也笑眯眯的說道。
“看樣子,朕要是不出點血,諸位先生是不會答應了?”李煜看了衆人一眼,輕笑道:“既然如此,戰争紅利兩成歸朝廷,三成爲朕所有,剩下的五成爲将士們所有,想來諸位不會反對吧!”
岑文本等人相互望了一眼,想也不想就點了點頭。
這次是爲了薅羊毛,衆人也沒有想過太多。也是因爲西域那些土豪王國太多了,戰争債券就能保住大夏西征軍的開銷,朝廷貼補的比較少,這個買賣絕對不會虧。
當然,李煜也不虧,專心打仗,其他的事情交給岑文本等人。這樣也放心了許多。
李煜也不在乎什麽,說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他這麽做,隻是給後世帝王一個榜樣而已,至于其他的又能算什麽呢?
又與衆人商讨了一下出征的事宜,才将衆人放了出去。
明年剿滅李積,擊敗突厥人是大夏的既定目标,現在大夏還要面對吐蕃人,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要一戰而定吐蕃人,想來吐蕃人也隻是會試探一二,想要和我大夏開戰,吐蕃人暫時還是沒有這個實力和膽略的。”李煜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
在大非川上,楊弘禮緊了緊身上的盔甲,就着大帳中的火盆,臉上多了幾分憔悴之色,高原上的夜晚很冷,幸虧隻是在大非川,若是進入多彌境内,這個時候,早就是大雪覆蓋了,饒是如此,楊弘禮也感覺到大雪即将到來。
冷風掀起,就見郭孝恪走了進來,他進來之後也不客氣,而是伸出手來,靠近火盆取暖,隻見他的雙手上盡是凍瘡。
“這個天很冷,将士們有不少人都凍傷了,将軍,該是撤退的時候了。”郭孝恪從一邊取了暖壺來,喝了一口烈酒,頓時感覺到渾身溫暖。
“有些不甘啊!”楊弘禮也喝了一口烈酒,說道:“每次都能抓到伏允的尾巴,可是很快他們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一樣。”
“一定是吐蕃人,人數不多,偏偏跟在後面,我們還要提防着他們,所以造成行動遲緩,可以給吐谷渾充分的時間逃走。”郭孝恪一針見血。
吐蕃兵馬不過三千多人,就好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跟在楊弘禮等人身後,也不進攻,也不後撤,偏偏楊弘禮等人還要提防着對方,也擔心三千人兵馬會趁機殺出來,一旦對方和伏允聯合在一起,就是大夏的災難。
也因爲如此,楊弘禮屢次錯失戰機,看着吐谷渾的人逃走,而大夏的士兵隻能繼續在大非川上辛苦搜索。
“真想先滅了這些吐蕃人。”楊弘禮捏緊了拳頭。
他看了郭孝恪一眼,迎面而來是一雙血紅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