枹罕城,伏允知道楊弘禮親帥大軍前來,果然不敢停留在河州,他在河州劫掠一番之後,再進入吐谷渾境内,和準備和楊弘禮進行遊擊戰,根本不敢南下金城。他的任務就是拖住楊弘禮的兵馬,給多彌部創造機會。
而此刻,在上林苑,秋狩才真正開始,茫茫山林之中,各種野獸出沒,李煜張弓搭箭,将一支麋鹿射殺之後,就标志着狩獵的開始。大量的勳貴子弟、武學學子們三五成群,紛紛前往,爲了争奪正七品的校尉而狩獵。
“你們也領着禦林軍在外圍看看,若是能射的獵物,父皇有賞。”李煜笑眯眯的看着身邊的四個兒子,四人手上拿着軟弓,一副很興奮的樣子,四雙小眼睛看着面前的山林,躍躍而試。
“兒臣遵旨。”李景睿四人得到李煜的許可之後,騎着小馬,領着身邊的侍從,朝山林而去。
“陛下,幾位皇子還小,這個時候會不會有什麽危險?”楊晴兒有些擔心。
“不必擔心,在外圍肯定是沒有事情的,有侍衛保護,能出什麽事情,這次主要是讓他們見識一下,能不能獲得獵物是次要的。”李煜搖晃着馬鞭,不在意的說道:“不光是朕,其他勳貴、大臣們的子嗣不也參與其中了嗎?”
跟随天子參加秋狩,可是一個難得機會,萬一要被天子看中了,日後那就是青雲直上了。所以這次參加狩獵的人當中十幾歲的少年比比皆是。畢竟大夏皇帝想要的就是弘揚大夏的勇武。
“諸位大人,有沒有興趣去射上幾箭的?”李煜看着下面的大臣,笑嘻嘻的說道。
“陛下,臣等着這模樣,恐怕不是将士的對手,還是藏拙的好。”岑文本站起身來,苦笑道。若是尋常的打獵也就算了,當做放松一下心情,但現在的上林苑,分明就是了争奪正七品的校尉的,自己等人萬一一個獵物都沒有收獲到,豈不是讓人家笑話。
“也好,你們既然不想上,那就換個方式,不能将士們在狩獵,我們在喝酒啊!就算喝酒,也不能這麽簡單的喝法。來呀,上投壺,輸了多少就喝多少杯。”李煜哈哈大笑。
投壺源自射禮,傳承自春秋戰國時期,諸侯宴請賓客時的禮儀之一就是請客人射箭,有的人不會射箭怎麽辦?于是就有了這種投壺。
《禮記·投壺》說:“投壺者,主人與客燕飲講論才藝之禮也。”
“今日在這裏,沒有上官下臣之說,你們都是朕的客人,大家也就是一個娛樂。”李煜看着衆人矜持的模樣,笑呵呵的說道:“首輔大人,要不,我們先來一場?”
“陛下有旨,臣自當遵從。”岑文本聽了也來了興趣。
既然李煜想玩,岑文本自然也不會拒絕,而且投壺是文人雅士都喜歡玩的東西,動作輕緩而飄逸,看上去很潇灑,文人雅士在飲酒作樂的時候,都會玩上幾把。
投壺擺在中間,李煜相聚一丈之外,手執利箭輕輕的投入其中,發出一聲輕響,周圍頓時傳來一陣叫好聲,大多是拍馬屁的聲音,隻有岑文本靜靜的站在後面,臉上帶着謙遜之色,絲毫沒有擔心的模樣。
不過,李煜到底不是文人雅士,是能征善戰的将軍,投壺這種高雅的運動不适合他,十支利箭不過投中六支,勉強及格而已。
輪到岑文本的時候,隻見岑文本手執利箭輕飄飄的扔了出去,動作潇灑飄逸,一聲輕響,利箭落入壺中,投壺動都不動一下。
“好。”李煜忍不住拍手叫好,論這動作,岑文本看上去是比自己要好看的多。
“陛下,岑先生這次恐怕要赢了。”楊若曦忍不住說道。
“姐姐,岑先生是一個聰明人,這次絕對不會赢陛下的,這天下之大,何人敢赢陛下。”蕭月仙搖搖頭,在她看來,岑文本是一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在這上面出風頭的。
“赢了就是赢了,朕賭岑先生肯定會赢的。”李煜不在意的說道:“出來玩,那就玩的開心一些。岑先生若是赢了朕,朕就賞他。”
果然,岑文本投入六箭之後,又投入了十箭,居然是十投十中,周圍的大臣們頓時一陣喝彩聲。十投十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陛下。”岑文本投完之後,風輕雲淡。
“還是岑先生厲害,上酒。”李煜毫不猶豫的讓人取了美酒,自己一口氣喝了四碗,場上的氣氛頓時熱鬧起來,看看連皇帝都認輸了,果然是無尊卑之分。
“怎麽,衆卿,不能看着岑先生一個風光吧!”李煜喝完酒之後,看着衆人,說道:“來人,賞岑先生十金,凡是能十中者,都賞十金。諸位,開始捉對厮殺吧!”
“魏大人,來,你我來比試比試。”長孫無忌看見人群之中的魏征,雙目中光芒閃爍。他不僅僅是要得到十金,更重要的魏征上次彈劾自己了。
“長孫大人,你雖然年輕,但這投壺未必是下官的對手。”魏征也不客氣,絲毫不懼怕長孫無忌,當下站起身來,和長孫無忌比試起來。
其他的韋園成等人見狀,也紛紛出列,尋找朝中大臣開始厮殺。錢财是小事,爲的就是一個樂字。
“韋大人,陛下的心情不錯啊!”獨孤峰低聲說道。
“就是出來樂呵樂呵,陛下常年征戰在外,也該休息休息了。”韋園成手中利箭飛出,落入壺中。
“也是,按照陛下的性格,不久之後,陛下恐怕就要出征了,怎麽樣,這次你韋氏有人選嗎?”獨孤峰笑眯眯的說道。
韋氏自從韋雲起戰死之後,在軍方的勢力大減,這次也是沖着校尉來的,一個小小的校尉不算什麽,但韋氏要在天子面前彰顯韋氏子嗣的英姿。
相信其他世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