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的是城牆下的屍體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否則的話,随着天氣的轉暖,整個蕭關都将成爲一個碩大索命之所,瘟疫蔓延,數百裏都沒有人煙。
可是李積臉上并沒有任何高興的模樣,他已經不知道,今日是第幾次對蕭關發起進攻了,可是蕭關仍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知道自己不僅僅失去了進攻的最佳時間,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上當了,在蕭關之後,必定有大量的人馬存在,用來支援蕭關作用的,每次蕭關防線出現問題的時候,就會有新的士兵出現在城牆上,隻是大軍在厮殺的時候,自己并沒有發現這一點。
那魯塞已經準備撤軍了,強大的虎師也同樣損失了一些人馬,這讓那魯塞十分不滿,叫嚣着準備繞道給大夏一個教訓。
一旦西突厥人一旦撤軍,就意味着自己将會獨自面對蕭關之敵,已經損失了萬餘人馬的李積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拿下蕭關了。接下來應該怎麽辦?這是李積日夜都在思索的事情。
“韋雲起将軍,李積求見。”在這之前,李積決定見見韋雲起,他想知道這件事情是偶然發生的,還是大夏早就有了準備。
城牆上,韋雲起和裴仁基兩人看着城下的李積,哪怕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李積仍然是意氣風發,面帶笑容,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麽變化一樣,讓兩人感慨不已。
“傳言當年陛下是準備用他來對付大将軍的,可惜是,大将軍後來歸順了陛下,而李積卻沒有看中陛下,投奔了李唐。”裴仁基搖搖頭說道。勝負已定,裴仁基也就沒有将李積放在心上了。
“此人還是有些能耐的,最起碼,現在已經發現眼下的局面,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韋雲起并沒有接下去。李積之所以失敗,原因有很多種,這若最後勝利的是李淵,恐怕這言語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走吧,你我現在下去見見他,欺騙了他這麽久,将對方拖在武關之下,進也不能進,退也不好退,現在也應該告訴他了。”裴仁基搖搖頭,這種被人耍的滋味的确不好受。裴仁基都不好像李積說明武威的情況。
“這就是戰争,你死我活的戰争,誰也不敢亂來,否則的話,最後的結果是什麽,你我都知道。”韋雲起并沒有感到意外,雙方的選擇不一樣,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一樣的。
蕭關城門緩緩打開,一隊人馬護衛着裴仁傑和韋雲起出了城池,李積的目光掃過了韋雲起,落在裴仁基和他身後大纛上。
“原來是藍田将軍當面,我說一個蕭關爲何如此難打,原來藍田将軍來了。”李積看着裴仁基一眼,臉上頓時露出苦澀的笑容,他終于明白自己爲什麽打不下蕭關,不是自己無能,而是對手的力量實在是太厲害了,關中藍田大營十萬大軍做後盾,利用添柴戰術,不停的爲早就增兵,自己又如何能擊敗敵人,奪取蕭關呢?
“将軍厲害,若不是本将軍有援軍,蕭關這個時候,早就落入将軍之手。”韋雲起正容說道:“隻是将軍到底是以一己之力,對付整個大夏,不敢欺瞞将軍,早在去年的時候,陛下就開始布局西北,無論是某家出任蕭關将軍,還是裴将軍被貶藍田,都是陛下的算計之中。”
“李積,這個時候,陛下的兵馬恐怕已經殺入西北,殺入武威之地。房玄齡絕對不是陛下的對手。”裴仁基搖搖頭,臉上多了一些憐憫。李積算計無雙,憑借一己之力,統一西北,耗費不過年餘的時間,若不是大夏皇帝出現,恐怕這個時候西北連同關中都已經落入對方之手,可惜的是,這一切都已經化爲烏有,大夏的騎兵已經出現在武威。
李積也露出一絲絕望,大夏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原本他是準備趁着大夏東征的機會,來奪取關中,沒想到,自己在算計别人的同時,别人同樣也是在算計自己。而結果是可以預見的,自己失敗了。
“懋功,你是一個有才能的人,歸順大夏吧!陛下英明神武,像将軍這樣的人才,陛下肯定會重用的。”韋雲起勸說道:“你雖然統一了西北,但根基不深,就好像是城牆建在沙灘上一樣,隻要大水一來,城牆就會瞬間崩塌。歸順大夏,才是将軍最好的選擇。”
李積忍不住哈哈大笑,揚鞭指着兩人說道:“某家妻妾都已經落入紫微之手,此乃是奇恥大辱,某家豈會屈服在敵人淫威之下。”
李積豈會忘記自己遭受的屈辱,他若是想歸順大夏,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歸順了,哪裏會等到今日。
“既然如此,那就在戰場上見了。”韋雲起面色陰沉,既然勸降不成,那就是到了厮殺的時候了。
“怎麽,你們認爲你們一定會勝利嗎?李煜真是癡心妄想,既然已經一統中原,就不應該再想着涉足西北,這西北絕對不是他想要的西北。”李積哈哈大笑,他調轉馬頭,大聲說道:“既然本将軍得不到西北,那麽你們也得不到西北。”
“該死。”裴仁基雙目中殺機閃爍,他從來不會小觑任何有帥才的将軍,這樣的人有領軍之才,想法和其他人不一樣,這樣的人一旦作惡,就會對局勢産生很大的影響。
“大将軍,現在該怎麽辦?末将總感覺這個李積恐怕另有謀劃。”韋雲起望着遠去李積的背影,腦海之中,回想起整個西北的局面,有些擔心。
“隻能是禀報陛下了。既然對方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隻能說明對方已經有了準備。”裴仁基搖搖頭,眉宇之間多了一些殺機,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先要解決眼前的敵人,不能讓他們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