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他到處宣稱,若不是他,陛下就進不了晉陽,滅不了李唐江山呢!”另外一個叫做老趙士兵,年紀稍長,他不屑說道:“想我大夏精兵何止百萬,猛将也不知道有多少,想滅了一個李唐是何等的簡單,就算是沒有他,李淵難道是我們的對手?”
“也是。可是人家運氣好,就在最後關頭,李淵不是被他氣死了嗎?還因此保住了兩位皇妃和皇子。就沖着這一點,陛下也要念了他的好,你看看,朝中的那些大臣們,誰在這個時候前往燕京,大家都等着陛下的聖旨,可是我們這位裴大人就是不一樣,他毫不猶豫的啓程前往燕京,不就是爲了讓陛下記得他嗎?”老趙見多識廣,知道一些官場上的事情,他說的津津有味,旁邊的士兵聽起來也是津津有味。
“也是的,還是當官好。”年輕的士兵言語中更是羨慕裴寂了。
“也未必好到哪裏去,這些大人物的鬥争,雖然不像我們這般刀劍相擊,但他們的鬥争更加的殘酷,稍不留意,就會有滅族之禍。”老趙搖搖頭,說道:“你看着吧!這些人啊,日後未必有好結果。”
“啪!”這個時候,一聲輕響傳來,就見頭頂之上,有東西扔入水中,兩人擡頭望去,不過是一個酒壺被扔了下來,隐隐還有一股酒香傳來。兩人頓時搖搖頭。
“這些世家出身的人就是有錢的很。這酒啊!醇香醇香的。老值錢了。”老趙貪婪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這讓我回想起陛下當年所賜的禦酒,聽說還是前朝文皇帝時期留下來的,近百年了。”年輕的士兵聽了之後,臉上也露出一絲向往之色。
“啪!”又有東西扔了下來,這次是一把椅子,兩個士兵看了看,都搖搖頭,這些權貴世家們生活方式他們是不懂的。
“走吧,走吧!這運河之上,想來也沒什麽事情,我們也進去休息休息,這晚上,天有些冷了。”老趙看了遠處的運河一眼,招呼年輕人朝下面的船艙行去。
年輕人正待拒絕,想了想,也認爲現在運河之上,誰也不敢動官船,也緊随其後,入了最下面的船艙,畢竟,冬天的運河比較寒冷,還是躲在船艙中更加的暖和。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兩人剛剛進入船艙後不久,一個巨大的聲響傳來,在運河河面上飛濺起一個碩大的浪花。隐隐可見一個碩大的麻袋在河面上一閃而沒,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片刻之後,隐隐可見幾個人影紛紛從船艙中出現,然後跳入運河之中,上了不遠處的一艘烏篷船,然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早上,随着一聲凄厲的聲音在運河上響起,整個船隻上的幾個士兵被裴氏的下人驚醒過來,堂堂的禦史台佐官,朝中的勳貴大人裴寂居然不見了,随之不見的還有當初嬉戲的幾個女子,甚至連随行的幾個士兵中,也消失了兩三個人。
“你們這些丘八,到底是怎麽防守船隻的,我們家爵爺消失了,若是我們大人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都是死罪。”爲首的下人面色惶恐,在這個運河之上,裴寂能到哪裏去?下人腦海之中,似乎都已經知道裴寂的下落了,但這件事情他是不能承認的,隻能是将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這些巡邏士兵身上。
而昨晚在甲闆上的年輕士兵,心中卻十分惶恐,昨夜和自己在一起的老趙并不在周圍,已經消失的不見蹤迹了,這讓他心中十分惶恐,仿佛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個了不得的事情一樣。隻是他的膽子小,不敢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隻能将其埋在心裏。
“我們是來保護裴大人的,隻是保護裴大人不受敵人的襲擊,而不是保護一切,窗戶被打開,這是不符合常理的,加上裴大人昨夜在這裏飲酒作樂,我們相信,裴大人有可能是喝酒之後失足落水。”爲首的什長面色陰沉,他感覺到這裏面有陰謀,自己随行的士兵中少了三個人,陪伴裴寂的五名青樓女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無不顯示着,裴寂遭遇了謀殺。
“楊什長,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家大人遭遇了敵人刺殺,不然的話,連這幾個青樓女子都消失了,還有,你們的人也少了三個人,這說明你們的人勾結了幾個青樓女子,殺了裴大人。呵呵,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殺朝廷命官,難道想誅九族嗎?”裴氏長随指着什長大聲怒吼道。
是非曲直,自然有朝廷來論斷,不是你說我有罪就有罪的。那幾個青樓女子我記得是你們大人自己找來的吧!我們的人從來就沒有上過二層,如何勾結?“”楊什長也是一個厲害人物,該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但你也不能誣陷我。
“很好,很好。那就去見官吧!死了一個爵爺,這可是通了天的事情。”長随嘴唇顫抖,雙目中閃爍着驚恐之色,這種事情,恐怕已經是震驚朝野了。
很快,兩匹戰馬分别朝江都和燕京而去,朝中大員,剛剛歸順大夏不久的裴寂大人居然被人刺殺,淹死在運河之上,連屍體都沒有找到。一時間朝野震驚。
這裏面有些人頓時擔心起來了,裴寂是誰,那是出賣李淵而升官發财的人物,是什麽人敢殺他,唯一的可能就是李唐餘孽。
而歸順大夏的并非隻有一個裴寂,背叛李淵也不僅僅隻有一個裴寂,還有許多人。這個裴寂在十名士兵的保護下,照樣被人送入運河中喂魚了,甚至這隊護送的士兵中,都有人參與了,還有什麽地方是安全的?
滿朝文武都陷入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