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這并不是太平盛世。”李世民搖搖頭,按照雙方家世來看,李煜拍馬也比不上李世民啊,可惜的是,這一切都在前朝末年改變了局面。
“你有什麽遺言?”李煜端詳着李世民半響,才歎息道。
“孤有什麽遺言,你會幫孤實現嗎?”李世民聽了輕笑道:“紫微皇帝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居然會幫助敵人實現願望?”
李煜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你說的不錯,朕不過是随口問一下而已,并沒有想過真的幫你實現什麽願望,就好像你我此刻位置颠倒過來一樣,想來,你也是不會幫助朕實現什麽願望的。”
“這不就行了?”李世民哈哈大笑,指着李煜說道:“這若是在太平盛世,你我也許會成爲朋友,而不會成爲敵人。可惜了,這個該死的世道。”
“你我永遠是不會成爲朋友的,不管世道如何?”李煜搖搖頭,說道:“你是世家大族出身,而朕是旁支而已,你李氏高高在上,朕可不行。不過,不管怎麽樣,能和你爲敵,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朕知道你送走了一個妃子,朕向你保證,若是女子,就讓她爲你留下一支血脈。”
“這麽說,孤還要感謝你了?”李世民啞然失笑道。
“不必了。”李煜搖搖頭,說道:“朕若是你,就應該想着死後如何面對你的兄弟,李建成和李元吉兩人可在下面等着你呢!”
李世民臉色一僵,一直以來,他都回避這個問題,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想起當年兄弟三人之間的情義,可惜的是,現在一切都遲了。
“李世民,希望你下輩子還與我爲敵。假如你有下輩子的話。”李煜站起身來,望着面色陰晴不定的李世民,微微歎息道。一個對手就這樣消失了。
“下輩子?好一個紫微皇帝,難怪能有今日。”李世民聽了哈哈大笑,他一邊笑着一邊從小腿上抽出一柄短劍來,望着遠處火紅色的身影,猛然之間将短劍朝心髒處刺了過去。
“陛下,李世民死了。”半響之後,向伯玉率領部下趕了過來,身後的四個鳳衛還擡着一個擔架,用白布鋪在上面,想來下面躺着的就是李世民了。
“到底是一代枭雄,厚葬吧!”李煜搖搖頭,最後還是放棄了取下李世民首級,号令晉陽兵馬,這也是對自己敵人的尊重。
“是。”向伯玉擺了擺手,讓鳳衛将李世民的屍體擡了出去。
“陛下,現在李世民已經自殺身亡,不知道我等下一步當如何是好?”李大遲疑道:“是不是應該返回晉陽,解決了李淵那老小子。”
“不錯,準備一番,明日返回晉陽。但願我們到達晉陽的時候,李靖大将軍還沒有解決晉陽之事。”李煜摸着短須得意的說道:“不知道李淵知道自己兒子自殺之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李靖解決了晉陽的事情了嗎?并沒有,他面前是李積的近十萬大軍,李積的本領距離李靖還是差了一些,更不要說李靖旁邊還有一個龐珏和程咬金,在兩人的幫助下,終于将李積拖住了。
“陛下是讓某去接管晉陽大軍,準備給晉陽大軍緻命一擊的,現在看來,還是先解決了李積這個禍害再說啊!”李靖望着另外一條道路,那裏是前往晉陽方向的,現在也不知道晉陽方向怎麽樣了,隻能先解決了眼前的一切再說。
“李積,可惜了。”龐珏搖搖頭。
李靖默然不語,這段時間,雙方之間的較量,從河東開始,到現在的隰城,李積的手段多樣,若不是他身邊無人幫助,若不是李靖等人勢大人多,李積的兵馬早就逃走了,饒是如此,大夏的軍隊仍然受到了影響,損失了一些人馬。
“如此人才,不能就這樣隕落了。”李靖忽然幽幽的說道,他想到了自己,自己已經老了,自己之後呢?大夏的軍方總得需要人吧!難道靠着大夏天子沖鋒陷陣、指揮大軍作戰不成?大夏的大将軍需要一個繼任者,眼前的李積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懋功,出來答話。”李靖想到這裏,驅趕着戰馬上前,大聲喊道。
“李靖,有話就說。”李積臉上難掩疲憊之色,以一人之力,對付三名大将,對付一個李靖尚且不足,更不要說一個龐珏、程咬金、阚棱等人了。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進行決戰,就算是失敗,李積也要試一試。
“懋功,你是一個軍事奇才,就這樣死在這裏太可惜了,加入大夏吧!陛下英明神武,你也熟悉的很,老夫已經老了,恐怕也沒幾年好活的了,大夏需要一個年輕的大将軍,指揮大軍,爲陛下效力。懋功,老夫認爲你可以爲之。”李靖摸着銀須說道。語氣比較懇切,的确能看的出來李靖的誠意所在。
李積聞言一愣,沒想到李靖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招攬自己,瞬間他承認自己心動了,成爲大将軍,而且還是大夏的大将軍,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但很快,李積笑了。他揚鞭指着李靖說道:“大将軍的厚愛,某感謝了,隻是某乃三姓家奴,投奔大夏,就成了四姓家奴了了。某已經累了,不想再投奔别人了。”
李靖聽了點點頭,李積的三姓家奴之說,他是知道的,這裏面還有大夏的功勞,若不是大夏宣傳,李積也不會落得如此名聲。畢竟在亂世之中,君則臣,臣擇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惜了。”李靖望着眼前的李積,臉上露出惋惜之色,他是真心想要邀請李積歸順大夏,成爲大夏軍中的重要将領,依照他對李煜的了解,大夏的疆土絕對不會僅僅隻是傳統意識上的疆域,在大夏皇帝眼中,将有廣袤的土地等待着大夏去征服,這個時候,李積若是跟随大夏皇帝,建功立業也是很尋常的事情。
“李靖大将軍,倒是你,某爲你擔心啊!你屢立戰功,功高蓋主,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兔死狗烹嗎?”李積大聲說道:“李煜此人陰險狡詐,無惡不作,你雖然建立了不少的功勞,但很快用不到你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了。我主英明神武,你何不率領部下歸順我大唐,你就有救駕救國之功,裂土封王也不是難事啊!”沒想到李積這個時候居然勸說起李靖來。
李靖先是一愣,猛然之間哈哈大笑,揚鞭指着李積說道:“懋功啊,懋功,你還真的小觑了陛下,陛下雄才大略,豈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倒是李世民,連自己的親兄弟都給殺了,這樣的人值得信任嗎?你也不要說了,拿起你的刀槍,大家在戰場上見分曉吧。”李靖調轉馬頭,轉身就走。你可以固執,也可以勸降我,但絕對不能誣陷紫微天子,身爲人臣,豈能讓自己的主君受到欺辱,哪怕是言語上的也不行。
“将士們,這或許是我們的最後一戰,但我們絕對不會屈服,我大唐男兒頂天立地,豈能爲一群宵小所欺,拿起你們的刀槍,跟在本将軍身後,擊敗眼前的敵人。”李積舉起手中的長槊,面色堅定,這或許是他的最後一戰,不管怎麽樣,他是不會投降。
在他身後,大唐将士們面色平靜,面對如此多的敵人,大唐将士并沒有什麽鬥志,大家都知道,自己等人不是對方的對手,既然如此,何必反抗,還不如投降,還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将士們,對面就是李積的隊伍,是我們進入晉陽的最後一戰,也許是我們大夏一統天下的最後一戰,擊敗對方,獲得功勳,擊敗他們,名揚天下,擊敗他們,你們将獲得無數金錢和榮耀。跟着大夏的軍旗,擊敗他們。”李靖騎着戰馬,在大夏軍陣前飛奔,他的聲音傳遍了三軍。
“萬勝,萬勝。”聲音直上雲霄,将士們發出一陣陣歡呼聲,相比較大唐的士氣,大夏軍隊士氣更加高昂,他們揮舞着手中的利器,跟随在大纛身後,朝對面的敵人沖了過去。
兩支軍隊相互碰撞在一起,意料之中的是,李唐大軍連連後撤,根本不是大夏軍隊的對手,阚棱、程咬金兩人率領大軍分爲左右兩翼,朝李積殺了過去,李積孤身一人,指揮大軍相抗衡,李唐大軍成圓陣,抵擋李靖的進攻。
雙方的兵馬實際上相差不了多少,但雙方的士氣決定着一切,尤其李唐大軍已經疲憊不堪,裝備遠不如大夏軍隊,在亂軍之中,逃跑者不知道有多少,不過半個時辰,李唐大軍就呈現潰敗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