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爺死了,将爺死了!”看到白狼大纛轟然倒塌,剩下的突厥士兵們發出一陣陣哀嚎聲,大纛和雅爾金是在一起的,大纛倒了,說明雅爾金也已經死了,甚至連他的護衛都已經死了。
“殺了他,爲将爺報仇。”這是雅爾金部族中奴隸說的話,雅爾金戰死,身邊的奴隸們不爲主将報仇,全家都會陪葬,隻有殺了敵人,才能保住家人的性命。但更多的人,這個時候想要做的就是逃跑,讓自己逃的遠一些,或許還能留的性命。
“快逃!”
亂軍之中,開始有突厥士兵開始逃跑,這個時候能逃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惜的是,這個時候,戰場已經被大夏軍隊鎖定,數萬大軍将敵人圍困在其中,突厥人哪裏能逃得掉,雖然有的突厥人從戰馬上跳下來,跪在地上投降,可惜的是,這一切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還是被大夏士兵斬殺。
李煜騎着戰馬,身邊跟着尉遲敬德等人,大家看着面前混亂的戰場,戰場上一片狼藉,突厥人紛紛被斬殺,大夏士兵三五成群,巡視戰場,隻要看見還有氣的突厥士兵,就上前補一刀,在他們身後,大量的夏軍擡着這些屍體,将其丢入萬人坑中掩埋。但更多的是士兵都是在搜救自己的袍澤。
戰死者放在一邊,取下身上的銘牌,點燃火焰,焚燒之後,将骨灰放入陶罐中,讓鳳衛帶回家鄉安葬,重傷者也有鳳衛尋找合适的地方進行療養,輕傷者簡單的包紮之後,跟随大軍行動。隻是一場大戰下來之後,大軍損失兩千多人,受傷者更多,足見突厥人的強悍。索性的是,得到戰馬數千匹,這些可以充實大軍。
等到傍晚的時候,大軍才将一切都安排好,前行十餘裏後,開始安營紮寨,等待第二天繼續前進。而在陣地上,鮮血和一些殘破的軍旗、戰刀等物随處可見,表明着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
而平棘的夜晚生活才剛剛開始,白天,就在李煜厮殺的時候,李世民率領大軍終于進入平棘,大戰之後的平棘雖然恢複了正常,但隻要是人,都能感覺到平靜之下,波濤洶湧。
李世民坐在椅子上,撫摸着眉心,面色陰沉如水,跟随他北上的長孫無忌、房玄齡兩人也是默然不語,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殿下,那些世家豪族都已經聚集在大堂上了,等待着殿下的召見。”房玄齡苦笑道:“殿下,這樣也不是一個事情啊!”以趙郡李氏爲首的世家豪族,紛紛雲集在縣衙,說來是拜見李世民的,但言下之意,大家都很清楚,就是要解決眼下趙郡的混亂的。
“告訴他們,本王長途行軍,十分疲憊,今日就不見了,三日後再見。”李世民歎息道:“眼下最要緊不是趙郡的百姓和豪族,而是李煜,李煜現在去什麽地方了?北上襄國了嗎?”李世民想到了李煜,一陣咬牙切齒,就是這個家夥,現在害的他連人都不敢見。
“是。”房玄齡歎息了一聲,這才退了下去。
“聽說平棘等地的縣令都已經逃走了?”李世民長歎道。
“可不是嗎?現在趙郡上下群龍無數,郡守王祥、郡尉張符已經背叛了大唐,平棘等地的縣令紛紛逃走,或許已經逃到大夏境内了。”長孫無忌趕緊說道:“畢竟,他們得罪了整個趙郡的豪強,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多少人都是死在他們手中,李煜大軍在的時候,這些人不敢怎麽樣,現在李煜離開了趙郡,誰敢還留在這裏,紛紛逃離了。”
“好一個李煜,本王不如他。幹了一件本王都不敢幹的事情,但留下了天大的麻煩事。”李世民冷哼道。他也是想遏制世家之力,但沒有這個膽略和權力,李煜幫他實現了,但同樣的,李煜也給他留下了天大的麻煩,讓李世民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眼下之事?屬下認爲不如丢給朝廷,殿下可以借口追擊李煜的殘兵。”長孫無忌忽然說道。
李世民面色一動,在房間内走了幾步,歎息道:“隻是如此一來,百姓們恐怕會死傷不少的。”那些百姓們自然是玩不過世家大族的,最後倒黴的還是老百姓,這不是李世民想要的結果,但李世民又不想因此和世家大族爲敵。
“想來不會太過分的,不過和以前一樣而已,但這些不是殿下做出的選擇不是,而是太子做出的選擇。”長孫無忌不緊不慢的說道:“殿下主管的是軍事,對地方上的政事不能插手,否則的話,陛下那邊也不好交差啊!”
長孫無忌也沒有辦法,原本他是不想如此的,大家來到趙郡,不就是要功勞的嗎?上馬治軍,下馬安民是這個時代文人最喜歡幹的事情,可是眼下這種局面,出乎衆人的意料之外,事情太複雜了,豪族和百姓之間的關系,一點就燃,無論做出什麽樣的決斷,都不好辦。唯一能做的就是早早抽身,将一堆事情丢給朝廷,讓這個不好做的事情交給李建成,讓李建成來背黑鍋。
“或許還真的隻有這樣了。”李世民雙目中光芒閃爍,臉色陰晴不定,雖然損人不利己,但李世民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一切都是李煜惹的事情。
“将這件事情禀報父皇吧,讓父皇決斷。我們明日立刻領軍離開,進入襄國,聯合李孝恭,對付李煜。”李世民終于下定決心,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不能做。
第二天,李世民召集城中文武百官的時候,忽然得到消息,李煜率領大軍五萬人殺入襄國,襄國告急,李世民隻得匆忙結束會議,率領大軍緊急行軍,朝襄國而去。
而在背後,趙郡的形勢越來越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