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黑闼這個賊子兵馬已經過了瓦崗,他膽敢冒犯我們荥陽。”鄭善果面色陰沉,花白的銀須顫抖,他沒想到第一個進入荥陽郡的居然不是李煜,而是劉黑闼,這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鄭善果感到十分疼痛。
“秦王的兵馬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回防荥陽郡?”鄭善願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實際上,雙目中仍然有慌亂之色,畢竟劉黑闼也好,或者是亂匪也好,都會對荥陽鄭氏産生威脅。
“正和李煜對峙與浚儀。”鄭繼伯苦笑道:“現在爲了秦叔寶,秦王不能出兵,也不能後撤,正等着兩萬匹戰馬呢!”
“一個秦叔寶哪裏能與我荥陽鄭氏相提并論?”鄭善果大怒,說道:“我鄭氏也提供了不少的戰馬,還有糧草,難道還不夠嗎?”
“這也怪不得秦王殿下,實在是在這之前,秦瓊麾下的數千匹戰馬都被李煜繳獲了,裴世炬說那數千匹戰馬是大夏繳獲的,并不能算是大唐進獻的。所以隻能第二次調撥戰馬,故而時間上差了一些。”鄭繼伯面色一絲憤怒一閃而過,大夏實在是太過無恥。
“真是可惡。”鄭善果甩了甩袍袖,忍不住說道:“算了,眼下劉黑闼兵鋒銳利,還有外面的那群亂匪,老夫看恐怕與李煜也脫不了幹系。這荥陽城遲早會落入亂匪之手,走吧!惹不起還怕躲不起嗎?先離開荥陽,前往洛陽暫避。”
鄭氏在得知李煜冊封鄭烈爲永安縣男之後,就正是下定決心搬家,李煜實在是太可惡了,若是屈服在李煜的淫威之下,荥陽鄭氏的名聲也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索性借着機會離開荥陽,等待時機再回到自己的老家。
“也隻能如此了。”衆人聽了之後,隻能是點點頭。雖然故土難離,但誰讓兵災來了呢?遇見的又是一群莽夫,荥陽隻有多少兵馬,不過數千人而已,根本就守不住荥陽。衆人又不想落入李煜或者劉黑闼之手,也隻能如此了。
“族中任何東西都可以丢棄,但唯獨太子妃不能出了問題,鄭氏私兵一定要保護太子妃的安全。”鄭善果忽然想到了什麽,面色一緊,鄭觀音才是鄭氏最重要的人選,不能出了任何問題。否則的話,整個鄭氏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任何用處。
荥陽城門打開,數百輛車子出了荥陽,鄭氏立足荥陽近千年,中間雖然有波折,但現在已經是五姓七望之一,家大業大,雖然舍棄了田莊、商鋪,可是錢财、地契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有多少,加上跟随前往洛陽的族人,更是不計其數了。
眼前的數百輛馬車都是少的,還有一些旁支族人并不願意離開荥陽,當然,鄭善果等人實際上,心中也願意将這些人留在這裏,一方面去洛陽,沒有經濟來源,那些富裕的族人就必須要養着這些窮困的旁支,另一方面,荥陽總得有人照應。
馬車浩浩蕩蕩,好像無窮無盡一樣,整個荥陽城的百姓紛紛出城,這個時候才知道荥陽鄭氏之富,讓人震驚。隻是無人敢說什麽,那馬車周圍還有近千甲士,這是士兵身上穿着精良的盔甲,手上的武器看上去十分鋒利,讓人望之生畏,這是荥陽鄭氏的私兵,有這些忠誠的私兵存在,鄭氏有廣廈千萬間,錢财無數,也無人敢觊觎鄭氏财富。
“鄭氏的财富真是富可敵國啊!”人群之中,古名傑看着不遠處的馬車,車輪壓的很深,顯然裏面的财貨不少,隻是他的目光主要是集中在遠處的一輛華貴的馬車上。那是大唐太子妃鄭觀音的馬車。
“派人去通知程咬金将軍,就說鄭氏已經出城了,我們的人也要行動。”古名傑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鄭氏的财貨是次要的,關鍵是鄭觀音,大唐太子的女人,若是落到大夏手中,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呢!
荥陽城外的一處密林之中,程咬金和他的兵馬就安劄在這裏,不過,這個時候大軍的首領已經換成了李煜了,身着黑色铠甲,手執長槊,口中一邊吃着餅子,一邊喝着清水。
“陛下,臣沒想到您親自來了。”程咬金看着遠處的百餘名禦林軍,臉上露出一絲羨慕,這些禦林軍身上的盔甲才是百煉精鋼打造的,一刀砍上去,也隻是留下一個白印,這個将軍們的盔甲相同了,若是裝備到自己麾下,那自己能立的戰功就更多了。
“你程知節膽子大的很,荥陽可不是任何人都敢進的,當初李世民進入荥陽郡,也是得到鄭氏的同意之後才進的,殺進荥陽郡,你倒好,都已經殺到荥陽城了,朕要是再不來,還不知道鬧出什麽事情呢!”李煜瞪了對方一眼,說道:“李世民現在四處尋找你們的蹤迹,沒想到你們居然進入荥陽了。還準備對付荥陽鄭氏,膽子還真大。”
“嘿嘿,陛下,臣聽說鄭氏已經是富可敵國了,還準備逃到洛陽去,這哪裏能行,所以臣準備幹一票大的。”程咬金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就是想劫掠鄭氏。
“古名傑已經去荥陽了,很快就有消息傳來。”李煜喝了一口清水,說道:“想要劫掠人家,總得知道人家到底是什麽情況吧!鄭氏和其他人可不一樣,家裏的私兵最起碼有千人。”
“陛下,那些世家的私兵看上去裝備精良,但實際上,這麽多年,又經曆了多少厮殺呢?也隻是吓唬一下普通人而已,臣一個沖鋒就能解決。”程咬金不在意的說道。
李煜并沒有反對,鄭氏安享富貴榮華這麽多年,這些人心早就被榮華富貴給腐蝕了,家族的私兵也是如此,能有多少戰鬥力是次要的,李煜這次前來,是需要在李建成身邊埋伏一個人。
“陛下,古統領派人來了。”遠處,李大飛奔而來。
“看樣子鄭氏已經來了,知節,準備一番吧!”李煜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