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不僅僅有袁紫煙,還有蕭月仙和蕭妃兩人,顯然對于蕭銑,李煜并不想着使用兵力,強行擊潰對方,而是想着勸降。
水師浩浩蕩蕩,大夏的浴火鳳凰旗幟随風而動,數百艘大船簇擁着一艘五牙大艦橫行與大江之上,周圍的船隻盡是避開,而在岸上,不是的還有騎兵飛奔,刺探軍情,護衛左右。
蕭月仙面色平靜,她身上披着大氅,站在甲闆之上,面色平靜,雙目中閃爍着光芒,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心裏在想着什麽。
“妹妹在想什麽?”蕭妃穿着白色的裘衣,緩緩而來,她臉上卻是笑容滿面,一副十分得意的模樣,隐隐中,蕭月仙還能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
“姐姐心中十分高興?”蕭月仙冷哼道:“這裏可是我們的蕭氏的國度。”
“妹妹,你說錯了。普天之吓,莫非王土,這裏都是我大夏的,而不是蕭氏的。”蕭妃冷冷的說道:“你也是聰明人,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嗎?莫非你以爲你的父親是陛下的對手?既然如此,還不如利用你我之間的關系,給蕭氏一個富貴,若是以後能生個一男半女,或者是男孩,未必沒有問鼎天下的機會,這不也是蕭氏血脈嗎?”
“沒察覺到皇後的存在嗎?有皇後在,這個太子能輪到我們嗎?”蕭月仙眼角露出一絲不屑來。她從來就不相信李煜會将皇帝之位傳給自己的兒子。
“陛下是何等人物,豈會輕易将帝位傳給一個兒子,不經過陛下的考驗,誰也成不了太子。隻要你我兒子更加優秀,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蕭妃顯得很有把握,得意的說道:“否則的話,這個時候,陛下必定已經冊封太子了,可是偏偏沒有冊封,這足以說明問題了。”
蕭月仙聽了默然不語,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蕭月仙也知道,李煜這個時候沒有冊封太子,就給了世人其他的想法。
“不知道這個時候父皇怎麽樣了?”蕭月仙臉上閃爍着一絲異色。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時候,蕭月仙心中也有生出其他的想法來。
南郡皇宮中,蕭銑面色陰沉,就算是坐在寶座上,他臉色也不大好,作爲自己的盟友,林士弘已經戰敗,整個人自殺身亡,豫章林氏已經被送到江都的路上了。
眼下李靖大軍已經殺來,讓他擔心都是在洞庭湖上的巨鲲水師已經離開,順着長江東進,到底是所謂何事,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們說,是不是李煜的兵馬已經殺來了,荊南那邊有眉宇什麽動靜?”蕭銑忍不住詢問道。
“回陛下的話,晉王和楚王已經坐鎮荊南,兵馬近十萬衆,李靖的兵馬才多少人,不過五萬人而已,絕對能抵擋李靖的兵馬。”燕王許玄徹在一邊寬慰道。
實際上他心中也是無底的,荊南兵馬雖然不少,但實際上,十萬大軍都是臨時拉來的兵馬,算不得精銳,相反,李靖的兵馬剛剛擊敗了林士弘,都是兵強馬壯、骁勇善戰之輩,兩軍相遇,絕對是蕭氏軍隊受挫。隻是這句話許玄徹不會說出來而已。
這段時間,蕭氏上下氣氛并不好,蕭銑這個人當了皇帝之後,生性猜忌,對臣子們的猜忌心很重,大家連說話都很小心。
“林士弘真是無能的很,連半年的時間都抵擋不住。”蕭銑冷哼哼的說道:“大唐那邊可有什麽動靜?難道不會派兵來援救嗎?看着我們被李煜吃掉?他們不是攻破了武關了嗎?”蕭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李煜的底蘊雖然不行,可是自己更差,兵馬尚未訓練純熟,更不是李煜的對手。
許玄徹不敢說話,靜靜的站在那裏,等待着蕭銑的決定,實際上,許玄徹想的很清楚,大不了就學林藥師,看看林藥師就活的很自在。
“陛下,哨探來報,李煜親自領軍殺來了,江面上,戰船無數,旌旗遮天蔽日,沿着長江而上,已經過了江夏。”大殿之外,有大将蘇胡兒闖了進來,說道:“陛下,齊王派人傳來消息,李煜的船隻已經過了江夏郡了,下一步就是沔陽郡,但齊王也不能斷定李煜到底會在什麽地方上岸。”
長江就是如此,雖然江面廣闊,有的時候,可以成爲天然的防禦陣地,但同樣的,隻要敵人有強大的水師,就能縱橫長江之上,可以在任何一個地點上岸。
偏偏蕭銑的水師已經被巨鲲水師所擊敗,而林士弘的水師,或是被李煜擊敗,或者是加入李煜的大軍之中,現在整個大江之上,已經沒有任何一個水師可以抵擋李煜大軍的進攻。
“燕王,你認爲李煜的兵馬會在什麽地方上岸?”蕭銑聽了心情更差了,忍不住詢問道。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地盤就好像是篩子一樣,四面漏風,根本就不是李煜的對手,敵人的騎兵殺來,自己甚至連敵人進攻的方向在哪裏都不知道。
“臣認爲敵人的兵馬會直接殺入南郡。”許玄徹忍住心中的不屑,趕緊說道:“隻有進攻南郡,才能讓我們不得不将兵力集中在南郡,抵擋李煜的進攻,不能支援荊南各郡,而李煜的軍隊,卻可以四處出擊,從而擊敗我們。”
“南郡城高池深,将士上下一心,倒是能抵擋李煜的進攻,但荊南就不知道了。”蘇胡兒忍不住說道:“而且李煜這個人陰險狡詐,他明面上是讓李靖進攻江南,但臣擔心的是,這是他的陰謀詭計。”
蕭銑眉宇緊皺,說道:“讓文士弘出擊吧!順江南下,這次一定要擊敗巨鲲水師,否則的話,江陵就會面臨李煜的進攻。”文士弘是他的水師大将,統領部分水師,駐紮在清江口,護衛南郡上遊,這是蕭銑最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