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就是袁先生帶來的?”李煜猛得想到袁紫煙傳來的消息,面色一愣,腳步卻沒有停下來。
“正是,奴婢聽說韋氏經常來後廷,多是見的蕭後、王妃、大小蕭妃和劉妃、南陽公主、玲珑公主。與王後等娘娘少有接觸。”高福笑吟吟的說道。
“哦,有些意思。”李煜擺了擺手,讓高湛、高福退了下去,自己徑自進了寝宮。
“快,爲王上生火爐,要熱一些。”高湛見狀,哪裏不知道李煜的心思,趕緊對一邊的内侍和宮女說道。
(此處神獸飄過,全訂入群,可觀詳細情節。)
李煜并沒有在這裏呆很久,讓兩女休息之後,自己又沐浴了一番,回到楊若曦處,人渣了一回,回來還是要裝一下的。
早上,楊若曦容光煥發,起來之後,就服侍李煜穿衣,半響之後,就将李景睿在宮女的帶領下,進來請安,然後就見這小人在一邊開始讀書。
“這個時候讀書是不是早了一些。”李煜聽了清脆的聲音在殿中響起,人不住說道:“三字經雖然是蒙學必讀,隻是小孩才這麽大,不應該如此。”
“王上,那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身爲天子之子,豈能如此,就算日後不能繼承大統,也要飽讀詩書。二郎不僅僅要讀書,還要練字,若不是年紀太小,還要練武呢!不過,臣妾已經找了一個方子,專門給二郎沐浴。”楊若曦又整理了一下李煜的衣物,說道:“不僅僅是二郎如此,其他的景隆、景智、景桓、玉秀、景琮都是如此。”
眼下李煜膝下有子五人,有女一人,分别是李秀甯生長子李景隆,楊若曦生嫡子李景睿,楊晴兒生三子李景智,長孫無憂生四子李景桓,雲菲菲生五子李景琮,古麗娜生長女李玉秀。
李煜聽了點點頭,心中很滿意,難得楊若曦對諸子、女都一視同仁,那沐浴的方子大概也是孫思邈傳下來的,在外面也是一件難得的寶物,楊若曦居然拿來分享,足見其心胸寬廣。
“這些小家夥實在是太苦了。”李煜搖搖頭。
李景睿才多大,大業十年出生,現在大業十四年,不過四歲而已,就要開始背誦三字經等蒙學,就要練字,足見其辛苦。
“作爲皇帝的子嗣,必定要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東西,必定要是傑出之輩才是,否則的話,傳出去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楊若曦正容說道。
“欲達高峰,必忍其痛;欲予動容,必入其中;欲安思命,必避其兇;欲情難縱,必舍其空;欲心若怡,必展其宏;欲想成功,必有其夢;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李煜搖搖頭,想要成就一番大業,都是如此。像李煜這樣,那隻是開了挂的,根本不算什麽。
楊若曦聽了之後,美目一亮,忍不住說道:“王上這句話一語中的,十分精辟,臣妾佩服。”
李煜笑道:“孤不過是一個武夫,哪裏能說出這樣的言語,這都是别人說的,孤不過随口念過來的而已。”李煜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這句話在後世很有名,李煜當年在高考名言名句的時候背誦的。沒想到現在又裝逼了一回。
楊若曦聽了更是用不相信的眼神掃了李煜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王上準備用楊恭仁?”
李煜搖搖頭,說道:“想用一個人,哪裏有那麽容易的事情,孤有此心,楊氏也要配合才是。若是不配合,就算有心用,也用不起來啊!”
“罪臣楊恭仁拜見王上。”東暖閣内,楊恭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心中卻是感慨萬千,他知道當年李煜曾經去過弘農楊氏的宗祠,隻是那個時候,他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可是現在自己卻要在這裏拜見他。世事變遷,讓人意想不到。
“不必多禮。”李煜淡淡的看着楊恭仁,相貌儒雅,面容清瘦,雙臂較長,虎口隐隐有老繭,顯然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文人,還擅長武藝。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和後世的讀書人截然不同,他們上陣殺敵,下馬治民都是可以的。和前朝東晉時期不一樣,和後世宋明時期也不同。相反,崇尚的是兩漢時期。
“謝王上。”楊恭仁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
“前段時間,有人讓孤登基之後,冊封楊氏爲王,說孤也算是繼承了我嶽父的一切,才有了今日,你怎麽看?”李煜詢問道。
楊恭仁想了想,說道:“回王上的話,王上白手起家,定鼎天下,與楚國公又有什麽關系呢?至于加封楊氏,或是出于對楊氏的孝心,隻是臣認爲,前朝非宗室不能爲王,如今也應該非李氏不能爲王,哪怕楊氏也是如此。否則的話,豈不是亂了朝綱法紀。”
李煜點點頭,說道:“雖然孤那四百兄弟是先父所賜,但到底也是楚國公的兵馬,所以孤準備登基之後,冊封嶽父爲楚國公,隻是嶽父無子,這爵位該何人繼承?楊卿可有什麽看法?”
楊恭仁聽了面色大變,國公之位,在前朝也不過是多拿一些俸祿而已,但在即将建立的大夏就不一樣了,那代表的就是封地,而且是五百裏的封地,這封地雖然不在中原,就算是在外藩,也是不小的地盤,足以立國。可以想象的到,國公這個爵位,很少有人會被冊封。現在李煜居然要追贈楊玄感爲楚國公,更是不一樣了。
前不久,一個死了的古春秋,因爲立下功勞,又是李煜的嶽丈公,這才封了一個三等公,而這個楚國公和這三等公又不一樣。
楊恭仁腦海之中瞬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楊玄感無子,楊若曦又是跟着李煜的,其子可以爲皇,爲王,絕對不可能繼承楊氏香火的。也就是說,這個楚國公的爵位,隻可能是從楊氏血脈中選擇,弘農楊氏有三房,選哪一房的人合适呢?
他低着頭思索,卻沒有注意到李煜嘴角揚起的一絲不屑。世家大族子弟就是如此,哪怕楊恭仁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