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人,這次科舉主考官可不能丢掉了,這可是一件大事。”吏部考功郎朱培進言道:“這些官員,現在或許不過是一個縣令,甚至更差,但數年之後,就是我大夏的重要官員,王上必定十分倚重,若盡數爲江北那些人得去了,可就不妙了。”
“話雖然如此,下官倒是認爲,這次前往江南任職的人,不一定是那些科舉後的官員,而是朝中的一些官員,治理這些新收入的地盤,總得需要一些熟練的人,讓那些生手前往,弄不好會出大亂子。”工部員外郎陸凱搖頭說道:“與其在那些科考官員身上想辦法,還不如在遴選官員方面想辦法。”
“科舉是一件大事,諸位大人,相信諸位也知道前不久王上所頒布的命令,雖然可以憑借軍功封侯,可是文官之中,隻要立下功勞,也是可以封爵位的,那可是要裂土封疆的,諸位認爲,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那還是我們江左世家的事情嗎?”虞世南搖搖頭,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過分了。”
衆人一陣遲疑,朱培才歎息道:“虞大人所言甚是,這個消息若是傳到關中或者關東去,那些人肯定會前來參加科舉的,隻是今天在朝中說的很明白,這些人前來當官,王上就會信任他們嗎?不見得吧!就算是鳳衛也未必能抓住他的,”
“不要心懷僥幸,想要找死沒有關系,但不要牽扯到自己的家人,更不要牽扯到我等。”虞世南冷冰冰的說道。
朱培這些人不知道,虞世南可是知道,在李煜手中,不僅僅有鳳衛,還有梅花内衛,那是比鳳衛更加兇殘的家夥,就掌握高湛那個閹人手中。
陸凱聽了苦笑道:“這件事情大家肯定的是知道的,說起來,現在江南世家的日子可難過的很,王上可是要重新丈量土地,這可是要世家的命根子。”
“王上是這樣,你以爲其他的人不會這麽做嗎?”虞世南十分平靜,說道:“你看看楊廣當年行科舉,世人都反對,但現在王上行科舉,又有多少人反對?事情就是這樣,時間久了,一切都好辦了。還有,諸位還不知道吧!江南王謝兩家都已經決定放棄土地,轉而做海上生意了。想想,當年海外諸國進宮楊廣的時候,帶來的金銀财寶是何等之多,去那些國家賺錢可是輕松的許多。”
“王謝兩家真的答應了?”朱培等人面色大變,王謝可是江左老牌的世家大族,現在連兩家都放棄了土地,這難道是大勢嗎?
“認真輔佐王上,我們這些世家大族建立功勳還是很容易的,那個時候,得到封地,才是長久之道。你買田地又能買多少呢?”虞世南寬慰衆人說道。
衆人聽了點點頭,莫說公爵,就是子爵也不得了。可比買田地劃算多了。隻是想起來,衆人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虞世南掃了衆人一眼,忍不住歎息道:“有時間,你們可以前往江南,看看王謝兩家是怎麽操作的。”
衆人面色一陣遲疑,卻不知道虞世南言語中的含義,還想着詢問,但發現虞世南根本就不想回答自己,甚至還将一邊才茶杯端在手中,輕輕的喝了起來,這是端茶送客啊!
朱培等人不敢怠慢,隻能是退了下去,這裏面衆人官位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個侍郎,哪裏能和虞世南這樣的尚書相提并論。并且人們都是人精,虞世南顯然不想說來,讓他不說出來的原因很簡單,王謝兩家幹的事情肯定是秘密。
“派人去江南,看看王謝兩家到底在幹什麽?”朱培等人出了虞世南府邸之後,就趕緊說道:“記住了,就算發現了,也不能聲張,既然虞大人都不敢言語,說明這件事情的背後是什麽,想必你們自己也是知道的。”
衆人點點頭,臉色凝重,紛紛點頭,這件事情的背後連虞世南這樣的二品大員都不敢說話,這背後除掉李煜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聽說謝家的貴女已經入宮了,這王氏?”工部員外郎陸凱微微變了顔色,王謝兩家都依靠李煜,主要還不是謝玉楠已經進攻,陸凱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王上要讓江南世家歸心,聯姻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王謝兩族的貴女也是最好的選擇。”朱培沉默了半響,才勸說道:“自古就沒有和至尊争奪女人的先例,更不要說,現在這個時候,王上或許真的心存其他想法,江左豪族太多,也不見得是好事。”
“是啊!陸兄,我等江左豪族不如關東、關中這樣的世家大族,這個時候應該團結在一起,有些事情還是放棄的好。”身邊一個官員勸說道:“此事關系重大,陸氏若是出了問題,我江左世家又弱了一些,這如何是好?我可是聽說,王、陸兩家當年也是随口一說,你陸氏子弟雖然不錯,但是與王氏女來說,可是差了一些,你以爲你陸氏能保住王氏女這樣的女子嗎?”此人語氣中就帶有一絲警告了,讓陸凱心中十分氣惱,卻又無可奈何。”
“陸兄,我朱氏女子也不差,怎麽樣,你我兩家聯姻如何?”朱培想了想,忽然說道:“相信這是最好的選擇,你認爲呢?”
陸凱先是一愣,猛然之間就知道朱培的打算,當年江左的四大豪族王謝朱陸,現在王謝兩家顯然通過李煜已經聯合起來了,可是朱陸兩家若是不能聯合起來,莫說是對付江北的世家豪族了,就是在江南,也不一定是王謝兩家的對手。世家最重視的就是利益,陸凱想了想,終于點點頭,有些事情已經改變不了,就隻能從從另外的角度來考慮這件事情。
周圍的江南豪族見狀,頓時松了一口氣,若是陸氏真的想要反對,恐怕爲了大家的利益,衆人說不得好好考慮和陸氏之間的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