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李子通死了,被李煜親手斬殺。”徐弼從戰馬上跳了下來,說道:“真是厲害,李煜不簡單,李子通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當下他将李煜派人引秦文超出城,奪取海陵,包圍秦文超,又用秦文超的敗兵詐開了海安城的情況說了一遍。
徐世積聽了之後,面色也變了變,歎息道:“這個李煜已經成長起來了,就算是我指揮這場戰役,也不見得能厲害到哪裏去,甚至有些地方還不如他。”
李煜的武勇,徐世積是自歎不如的,但對于李煜的指揮才能,徐世積還是有些信心的,李煜指揮能力還很稚嫩,從數百人到千餘人,到萬餘人,到現在已經數萬人之多,李煜的指揮能力得到了鍛煉,各種計策層出不窮,讓人驚歎。
“兄長,當初就應該出動大軍,直接殺入廬江郡,李煜必定會退兵。”徐弼忍不住說道:“這下好了,我們若是再進攻的話,恐怕有些遲了。”
徐世積聽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隐隐有一些不屑之色,一邊的徐夫人忍不住說道:“二叔,你這可就冤枉你兄長了,你兄長不是不想南下,隻是魏公不允許而已。”
“哎!可惜了,這麽好的機會,若是南下的話,最起碼能夠奪取一郡之地,瞻前顧後,貪圖小利,可惜了。”徐弼搖搖頭。他可不怕李密,言語中對李密充斥着不屑。
徐世積并沒有說話,而是望着西北方向,他對李密的忠誠度自然是差了一些,但也希望李密能夠奪取天下,但現在來看,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李密奪取天下的機會是少之又少。到手的機會就這樣丢掉了。十分可惜,現在李煜已經擊敗了李子通,再進攻李煜,面臨的就是李煜的反擊了。徐世積沒這個把握能擊敗現在的李煜。
“兄長,您和夏王關系很好?”徐弼忽然遲疑道。
“夏王很欣賞爲兄。”徐世積想了想,說道:“不過,畢竟我是魏公的手下,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一下,所以接觸的并不多。”
“現在金墉城内有流言,說兄長準備歸順李煜。”徐弼忽然說道。
“流言?什麽時候開始的?”徐世積皺了皺眉頭,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要麽是自己的對手所爲,要麽就是?徐世積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那個人是不會采取這種下作的手段,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對手了。他想了想,這些年都是在外面,很少回到李密身邊,加上他做人比較低調,敵人也很少。
“最近一兩日開始的。”徐弼趕緊說道:“而且傳的有模有樣的,兄長,這是何人下手?爲何如此狠毒,辛虧嫂夫人在這裏,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怎麽樣?難道魏公真的會對我動手不成?”徐世積冷哼了一聲,說道:“這麽最簡單的離間之計,難道魏公看不出來?”
徐世積雖然說的如此堅定,實際上他心中一點底氣都沒有,誰也不知道李密有沒有其他的想法,會不會對自己動手。
“動手小弟認爲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小弟擔心的是,魏公會讓兄長進攻廬江郡。”徐弼搖搖頭,這個時候徐世積最好的證明方式,就是進攻廬江郡,這樣才能想李密表示自己的忠心,隻是,這個時候進攻合适嗎?
“胡鬧。”徐世積聽了之後,頓時一陣冷哼,翻身就上了一邊的戰馬,朝山下而去。雖然很憤怒,但徐世積認爲弄不好還真的有這種可能。
“二叔,此事?”徐夫人有些擔心。
“兄長離開金墉城已經很久了,魏公已經不是當初的魏公了,驕傲自滿,不再體恤将士了,聽說連府庫之中都沒有什麽錢财了,若是有小人在魏公身邊讒言,必定會懷疑兄長的,尤其現在出了這件事情更是如此,兄長隻是在廬江附近增加了三千兵馬,自己卻坐鎮八公山,魏公豈能不懷疑。”徐弼苦笑道。
“這,這如何是好?”徐夫人也是有智謀的,但遭遇這件事情,她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嫂子,既然夏王如此欣賞兄長,兄長爲何不歸順夏王呢?這個時候,夏王正是用人之際,兄長精通韬略,乃是難的一見的帥才,若是投奔夏王,必定會受到夏王的重用,哪裏像現在這樣,不受重用也就算了,還受到對方的猜忌。”徐弼有些不解的說道。
“這件事情,我會向你兄長提起的,走吧!”徐夫人歎了口氣,讓人準備馬車,自己坐了上去,徐弼領着親衛護衛左右。
隻是等到了将軍府的時候,才發現将軍内的氣氛比較凝重,護衛們臉上都露出一絲擔心,徐夫人頓時感覺不妙,趕緊進了後宅,徐弼想也想,也緊随其後。
等過了影壁,入了後宅正堂,就見徐世積坐在一起上,手上拿着一封信,面色陰沉,徐世積一見徐弼,将手中的書信扔了過去。
“魏公讓我興兵五萬,南下進攻廬江郡。”徐世積忽然笑道:“真是厲害我,興兵五萬,就是将淮南郡的兵馬都調了南下,還以爲李煜這個時候是柿子嗎?想怎麽捏就怎麽捏,還真的以爲自己是中原的霸主了,那不過是人家故意捧上去,他連這個都不知道。”
徐世積心中很惱火,這李煜和其他的勢力一樣嗎?想打就打,也不考慮一下,撕破臉之後的情況。讓徐世積感到冰冷的是李密對他的不信任。
“兄長,不如南下吧!夏王如此欣賞兄長,兄長何不投之,必定會受到夏王的信任,何必追随一個目光短淺之人。”徐弼忍不住說道。
“此事我要考慮一下。”徐世積遲疑了一陣,他心中所想,并沒有告訴别人,也不願意告訴别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兄弟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