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隻能是一條道走到黑了,殺了這幾家,恐怕關中世家是不容我等了。那些豪族們對我呂子臧也不會相信了。”呂子臧苦笑道。
原本準備左右逢源的,現在好了,隻能跟着李煜身後了,一條道走到黑。索性的是,李煜手下的人才并不多,自己雖然有其他的想法,隻要自己以後認真表現一番,想來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父親,您确定李煜能笑到最後,現在天下動亂,李淵出晉陽,李密得到關東世家的支援,而李煜卻沒有。還有蘭陵蕭氏,這些人可都是厲害的角色。”呂橋猛然之間發現,能奪取天下的沒幾個人,而這裏面居然有三個姓李的。
“不如此,又能如何?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這一次就拼一回。”呂子臧咬牙切齒的說道:“李煜不是要削減那些豪族私兵嗎?爲父就幫助他,就充當他的打手。弄不好,我呂氏一門還真的有機會。”
呂橋沒想到呂子臧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不過,看呂子臧的模樣,也隻能說道:“既然父親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堅持到底,最忌諱的就是蛇鼠兩端,這個時候,就應該去找古神通,明日就開始行動。”
“很好。”呂子臧看了兒子一眼,說道:“你也不錯,等侯爺歸來的時候,爲父親自向侯爺舉薦你。乞活軍手下人才稀少,需要更多的人才。”呂子臧站起身來,進了後宅,準備更衣去見古神通,削減豪族私兵,需要古神通的支持。
而此刻,張氏大宅之中,剩下來的豪族聚集在一起,大廳上靜悄悄的一片,白天所發生的一切還在眼前一眼,三大豪族府上,血淋淋的一片,讓人記憶猶新,永遠都翻不過去。
“諸位,我們這位呂大人看樣子已經做出了決定,剩下來的就看諸位了,諸位是繼續堅持,還是跟在呂大人身後,向燕侯效忠。”甯無爲掃了衆人一眼,說道:“燕侯在一步步削弱我等,先是讓我們分家,主支分離,下一步恐怕就是對我們的土地、商鋪動手了,還有我們的私兵,今天呂大人的口氣,諸位都是聽出來了,在曆陽、廬江,豪族是沒有私兵的。”
衆人的臉色頓時不大好了,甯無爲說的有道理,這正是衆人所擔心的事情,這些人還是聰明的很,不像孔氏那樣,急急忙忙的告訴背後的人,這才逃過了一劫。否則的話,今天死的可不僅僅是三大豪族,甚至有被人一網打盡的可能。
“哼,他呂子臧還認爲燕侯會真的信任他嗎?誰不知道,那孔城的消息是怎麽來,還不是呂子臧傳出來的?做的再多,也得不到燕侯的信任。”劉铮不屑的說道。
衆人并沒有理睬對方,說的再多也沒有用,都不能解決眼前的問題。衆人都面臨着田産被瓜分,私兵被解散的局面。
若是古神通不在這裏,倒無所謂,大不了,大家一起反了就是了,現在古神通的大軍就在南陽,誰敢造反,那幾乎就是必死的局面,弄不好身死族滅,三大豪族就是前車之鑒。
“認命吧!最起碼暫時是這樣的,至于以後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甯無爲掃了衆人一眼,最後歎了口氣,往日就算再怎麽猖狂跋扈,但這個時候,才知道,面對軍隊,這些人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無可奈何。
衆人聽了面色陰沉,認命是不可能的,那些田地,那些私兵都是衆人窮了幾代之力,才有了今日的規模,豈能輕易放棄,隻是眼下局面是如此,心中就算不願意,也隻能暫時忍耐,一切都要等到以後,一旦有了機會,這些人是絕地不會放過的。無論是李煜也好,或者是呂子臧也好。
而此刻,在武關,李煜接到了岑文本的書信,看着書信上的内容,李煜陰晴不定。先是自己的兩個女人,分别給自己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相比較這個消息,更重要的是後面,封德彜來了,要宣自己前往江都,觐見楊廣。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奇聞,他是誰,是一個造反者,就算現在挂着燕侯的爵位,但大家都知道,這隻是彼此之間相互妥協的産物,根本就改變不了自己這個叛逆的身份。在這個時候,楊廣居然召自己進京,是他傻了,還是當李煜是傻子。
“這楊廣是真的有事找我,或者說,他認爲我會因爲一個郡公而冒險?”李煜看着袁紫煙說道。他很想知道這個時候袁紫煙是怎麽想的。
“侯爺,您是傻子嗎?或者說,楊廣是傻子嗎?”袁紫煙卻笑道:“屬下認爲,楊廣恐怕是要利用我們乞活軍,楊廣這個人十分自負,若是能用兵馬殺了侯爺,絕對不會用這種陰損的辦法來殺侯爺的。”
李煜點點頭,楊廣這個人性格還真是如此,當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分析一下,隋帝這個時候召我進京,是有其他的事情了?是掣肘宇文化及,或者說,是準備借我之手,剿滅周圍的義軍,護衛大隋江山?更或者說,讓我們乞活軍和其他義軍互相殘殺,然後他來個漁翁得利?”
“或許兼而有之。”袁紫煙笑眯眯的說道。
“隋皇倒是看得起我李煜。”李煜臉色恢複了平靜,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雖然袁紫煙說的有道理,但讓自己一個人前往江都,還真是需要一定的勇氣。
袁紫煙并沒有催促,自己隻是一個謀士,最起碼現在隻是一個謀士,謀士的作用就是提供建議,但做出決策卻不是自己的事情。前往江都,機遇和危險并存,就看李煜自己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