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這次我們的目标是武關。”李秀甯美目掃過衆人,衆人紛紛坐的筆直,不敢說話,李秀甯治軍甚嚴,軍紀嚴明,這些義軍都吃過苦頭,偏偏李秀甯作戰勇猛,親自沖鋒陷陣,軍中将士對她十分仰慕。
“将軍,武關距離鄠縣較遠,山路衆多,十分難行,我們貿然前往,若是遭遇敵人攔截,如何了得。”丘師利面色一變,忍不住說道。
從鄠縣到武關直線距離近兩百裏,路途經過縣城不少,因爲是在關中腹地,穿過的時候,肯定會受到朝廷大軍的攔截,隻能走小道,數萬大軍走小道,恐怕五六天的時間才能到達。一旦遭遇朝廷大軍攔截,所耗的時間更多,損失的兵馬更多。
丘師利是拒絕這種行軍的,不光是丘師利,就是其他的義軍首領臉上也露出一絲遲疑之色,他們這段時間是擊敗了不少的朝廷大軍,但也之因爲鄠縣是衆人的老巢,所以才能輕松一些,若是遠離鄠縣,那就不知道了。
“既然夫人說要去,那就去。”馬三寶平靜的說道。
大廳内頓時一陣啞然,無人敢說話,馬三寶在李秀甯面前就好像是奴隸一樣,李秀甯說是什麽就是什麽,一點主見都沒有,偏偏這個家夥武藝高強,就算是軍事才能也很不錯,讓人無話可說。
“并非秀甯大膽,隻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做,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武關是關中和南陽郡的通道,現在武關之東,乞活軍李煜的兵馬已經占據整個南陽郡了,李煜此人陰險狡詐,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此人必定會奪取武關。所以,秀甯準備在他進攻武關之前,奪取武關,這需要諸位相助。”李秀甯歎息道。
她當然知道從鄠縣到武關之間需要遭遇的問題,但這武關她不得不奪取,隻要武關在李煜手中,關中的世家大族就會日夜擔心,就沖着這一點,她也要奪取武關。
何潘仁等人聽了之後,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沖着李煜來的,這段時間,衆人倒是知道李煜的消息,這是一個強人,年紀弱冠,可已經打下了千裏基業,從曆陽郡、廬江郡一直沿江而上,殺到額南陽郡,比鄰關中,眼見着對方随時會進入關中,這個時候若不能抵擋一二,恐怕自己等人的辛苦所得就會落入李煜之手。
“既然如此,末将等人願意跟随将軍之後,奪取武關。”何潘仁等人紛紛出言說道。此事關系到李氏基業,也就是關系到衆人的富貴,衆人也就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我領軍一萬,三寶駐守鄠縣,抵禦朝廷大軍,丘将軍、李将軍跟随本将軍前往,一定要在李煜之前奪取武關。”李秀甯眉宇之間多了一些英氣,實際上,她這個時候興兵奪取武關,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一旦奪取武關之後,必定成爲朝廷頭号打擊目标,現在他的父親已經起兵了,隻是因爲沒有做什麽準備,隻能是坐鎮晉陽,招兵買馬,與當初的謀劃有很大的區别。
這是因爲什麽呢?還不是因爲李煜的崛起嗎?爲了盡快奪取關中之地,李淵不得已斬殺監視自己的隋朝官員,匆忙起兵,這個時候的他,還隻能平定周圍的叛亂,并沒有南下。
“這個該死的李煜。”騎着戰馬,銀白的戰甲之後,火紅的披風随風而動,李秀甯面色複雜,兩個人遲早還是要戰一場的,隻是這一次不知道是誰才能笑到最後。
武關之下,李煜并不知道,在秦嶺邊上,李秀甯已經率領一萬大軍緩緩而來,而是望着遠處的雄關,武關高聳入雲,在很遠的地方就能望見。雄關周圍山峰隐隐,隻有一條細長的官道直接進入武關之中,一夫當開,萬夫莫開。
“好一個雄關。”李煜望着遠處的武關,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樣的雄關就算對面不過千餘人,想要奪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說對面有萬餘人馬,想要奪取是何等的困難。
“侯爺,是不是派人去看看。”李大忍不住說道。
“不用,我們這個時候來了,對方肯定已經知道了,現在就等着我們進入其中呢。到時候将這山口一關,我們就是插翅也難飛了。”袁紫煙嬌笑道:“侯爺,今天晚上不動手,明天肯定會動手的,我們可要小心了。弄不好,在我們身後就有數千人馬殺來了。”
“來了就來了,我們不怕他出來,反而害怕他們不出來。”李煜不在意的說道:“晚上紮營的時候讓弟兄們小心一些,預防,不,他們今天晚上肯定會偷襲的。”
李煜這個時候就是來吸引對方的注意的,甚至他能斷定,獨孤蓋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到來了,至于晚上會不會偷襲,那就不知道了。
“李将軍,古神通和謝映登将軍的兵馬已經在我們身後百裏的地方,我們這次來并不是打仗的,敵人一旦發起進攻,我們立刻逃走,将敵人引入包圍圈就可以了。”袁紫煙寬慰道。
親衛的人數比較少,但都是騎兵,隻要提前做好準備,獨孤蓋想要将衆人圍困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袁紫煙才會如此淡定。
武關之上,獨孤蓋望着遠處的星星火火,李煜并沒有隐藏自己的行蹤,而是點燃了篝火,這讓獨孤蓋感到十分憤怒,他認爲這是一種羞辱,對自己的羞辱。李煜分明是看不上自己,認爲自己不敢出面,所以才會如此猖狂。
“等将你生擒活捉了,看看你可能嚣張的起來。”獨孤蓋捏緊了拳頭,李秀甯的兵馬很快就會到來,到時候依靠武關,李氏就能虎視關中,至于自己,恐怕要躲避一段時間,不過,若是能借的機會,在李氏面前展露頭角,建立功勳,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