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侯爺,不如讓我選鋒營首攻,半天的時間就能解決城上的敵人。”古神通手執長槍,騎着高頭大馬,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侯爺,此事哪裏需要古将軍出手,末将就可以解決廬江郡。”丁猛忍不住說道:“古将軍,這樣的戰功就讓給丁某如何?”
諸将之中,丁猛的武藝最差,但訓練大軍的手段倒是不錯,朱雀營氣勢雄渾,看上去就是精兵強将,氣勢比一邊的選鋒營絲毫不差。
袁紫煙騎着戰馬,看着兩人争功的模樣,心中一動,這或許就是乞活軍威震江淮之間的原因,張子路看上去聲勢駭人,但實際上,正是他心中驚恐的緣故,人數上和李煜想相差不了多少,卻是踞城而守,足以說明對方心中無底。
“攻城爲下策,攻心爲上策。”李煜搖搖頭說道:“很久都沒有看看你們訓練的模樣了,就在這廬江城下開始吧!軍容齊整、兵鋒銳利,攻城拔寨,本侯看看你們倆的能耐。”
“好,末将願意爲先鋒。”古神通聽了大喜,演兵成爲乞活軍的傳統之一,幾乎每月初一,都會有軍隊在城中校場上演兵,向曆陽的百姓展示乞活軍的威風。
“很好。本侯這就看看你們的演兵。半個時辰開始。”李煜大喜,招呼袁紫煙,進了身後的大營,而在他們身後,開始有人搭建點将台,一切都是在廬江城下進行。
廬江城上,張子路看着城下的一切,遲疑道:“李煜這是想幹什麽?難道不來進攻嗎?”張子路原本不過是一個廬江小望族,因爲不滿韋孝文的剝削,才會奮起而起兵,拉攏了城中的望族們,擁兵兩萬人,占據廬江,活得自由自在。沒想到,李煜這麽快就殺了,他還在爲是戰還是守遲疑呢!
“不知道,或許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吧!不過,看的出來,他們的步兵看上去軍容齊整,身上穿着多是皮甲。”身邊的弟弟張元遲疑道。不要小瞧了皮甲,就是皮甲也極爲不俗,不是一般的軍隊能夠裝備的起來的。
“敵人聲勢浩大啊!傳聞乞活軍兵馬七八萬人,分了八營,現在大概隻是兩個營。”一個老者,身着錦衣,有些擔心的說道。
“敵人已經兵臨城下了,這個時候難道還能逃走不成?”張子路搖搖頭,說道:“就算想逃走,我們也要有逃走的地方才成?現在韋孝文恨不得将我們這些人扒皮抽筋呢!”
“看,來了。”張元忽然指着下面,就見李煜飛馬而來,在他身後,一個美貌女子,身着紫衣,緊随其後,兩人飛奔來到一個點将台上,點将台很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土坡而已。
“乞活軍演練開始。”一名親衛猛然之間,抽出腰間的戰刀,大聲吼道,隻見他身着铠甲,戰刀狹長,猛然之間抽出,右手執刀,放在胸前,威風凜凜。
“朱雀營,前進。”首先率領大軍前進的是朱雀營,隻見一萬整齊的步兵緩緩而來,這些大軍都是穿着火紅色皮甲,手上拿着的都是長矛,他們手上拿着巨大的盾牌,緩緩前進,戰靴踐踏在大地之上,地動山搖,那整齊的步伐好像是踐踏在人心上一樣,數千名長槍手,無窮無窮,在山坡下走過。
“好一支精兵。”張子路看的分明,嘴唇一陣顫抖,雙目中閃爍着驚駭之色,這僅僅是一支步兵,不過數千人而已,但宛若是排山倒海一般,讓人心驚膽戰。
“看,後面的應該是大刀手,手上拿着的是清一色的環首刀,最适合砍殺的了。”張元指着長槍手之後,這是數千大刀手,手上拿着的也是環首刀,最适合劈砍。
數千名大刀手等到了李煜面前的時候,猛然之間抽出戰刀,發出一聲呐喊,聲震四野,這些士兵邁着整齊的步伐,身上的铠甲走動的時候,發出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好像是響在人心上的一般。
城牆上的叛軍面色一白,這樣整齊劃一的大軍,在進攻的時候,自己等人一旦遭遇,能不能抗住敵人的厮殺,誰也不知道,那厚重的環首刀或許能将自己砍成兩段。
張子路雙目中閃爍着驚駭之色,他是知道自己麾下将士是什麽貨色,打仗的時候毫無章法,就算是演練的時候,也不過是樣子貨,但眼前的這支軍隊絕對不是樣子貨,行走之間,煞氣沖天,相信隻要一聲令下,這些士兵就能摧毀眼前的敵人。
“将軍,看騎兵。居然還有騎兵來了。”身邊老者忽然指着城下,驚呼道。
張子路也注意到下面的煙塵四起,有騎兵飛奔而來,騎兵并沒有多少,不過數百騎兵,但是在沖鋒的時候,卻宛若有數千騎兵一樣,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爲首的是一名白衣戰将,手執長槍。
“奔射。”一聲怒吼聲傳來。
城牆上的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一陣厲嘯聲響起,數百隻利箭破空而出,鋪天蓋地一般,落在城牆上,甚至有的利箭射中了叛軍,慘叫聲連連。
“好厲害是箭術。”張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隋不缺少騎兵,但是在南方,數百騎兵還是很少見的,奔射之道更是很難。
張子路的右手死死的抓住城牆垛,望着眼下的一切,他的心情已經跌落低谷,這樣的步兵也好,這樣的騎兵也好,都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甚至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邊的将士們,士氣低落,根本就不敢與敵人對陣。
騎兵之後,就見步兵之中,長槍手、盾牌手、弓箭手、大刀手紛紛出現,整個選鋒營就是一個大雜燴,但氣勢也極爲不俗,行走之間,自有精兵的旗幟。
等到城下大軍離開之後,城牆上的張子路等人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這個時候,衆人才察覺到雙方之間的差距。
這廬江城還能守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