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公祏聽了頓時心中不好了,能讓李子通說出這樣的話來,說明李子通實際上已經有了決定,所謂的再想其他的辦法,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還請總管明示。”輔公祏正了正精神,在這種情況下,輔公祏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拒絕,李子通說什麽就是什麽。
李子通沉默了半響,才将李煜的書信遞了過去,說道:“當初也是爲了兄長報仇,我海陵軍才會去進攻李煜,現在李煜回來了,正在找人試刀,李某慚愧,自認不是李煜的對手,隻能是委屈兄長了。”
輔公祏看着書信上的内容,面色大變,心中宛若是掀起了滔天浪花,心底更是一陣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打死他也不會來到海陵,現在好了,身邊連一個親信都沒有,這幾乎是一個必死的局面。
“不過,到底是你我兄弟情義,李煜想要某做無情無義之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兄長,這海陵你恐怕是不能呆了。”李子通苦笑道:“李煜此人現在正準備找人立威呢!某準備送兄長兵馬兩千人,兄長可以去取京口,京口比鄰建康,若是能得建康,你我就能對李煜形成鼎力之勢,那個時候,你我聯手必定能滅李煜。兄長以爲如何?”
輔公祏這才明白李子通的打算,分明就是不想得罪李煜,準備将自己禮送出境。至于兵馬兩千人,正好是自己統領的本部兵馬。
“總管的苦衷,末将明白。末将感激不盡。”輔公祏這句話倒是真心實意的,李子通才多少人馬,李煜一旦進攻,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在這種情況下,取了自己的腦袋,送給李煜,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李子通放自己走了,而且還帶了兩千人馬,讓自己去占領京口。
“毛先生猜測,李煜不久之後,就會進攻韋孝文,這才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兩人一旦厮殺,必要一個失敗,另外一個就算是勝利了,也會損失不少的兵馬,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李子通也沒有隐瞞,說道:“這是我們的機會,相比較海陵或者京口,曆陽更加富饒,我們等到李煜和韋孝文厮殺的時候,趁機奪取曆陽,平分曆陽,你以爲如何?”
“好。總管所言甚是,末将願意聽從總管調遣。”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輔公祏臉上都露出感激之色,這是一個好機會,但手上若是沒有能力,什麽都不是。
李子通見狀哈哈大笑,他裝着親切的模樣,說道:“什麽聽從不聽從的,兄長原本就是人中之龍,隻是因爲李煜的緣故,才會變的如此。既然兄長已經出去了,那就出去了,就可以獨當一面。你我兩人結成盟約,這江南一帶,誰人敢放肆?”
“多謝将軍。”輔公祏聽了,心中的一點不滿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兩人又說了一番相互配合的事情之後,輔公祏這才告辭而去。
毛文深看的分明,笑道:“蛟龍出海,日後江南那邊恐怕不平靜了。”
“人家拿了我兩千兵馬,還想得到更多,江南哪裏有那麽好玩的。”李子通搖搖頭,他自然知道江南好,江南如此廣袤,人口衆多,适合耕種,但江南,那可不是說奪取就能奪取的。江南沈氏、蕭氏都是大族,都将江南當做自己的自留地。他這點兵馬過去,很快就會被别人吃的幹幹淨淨。想要南下,恐怕也隻能是李煜這樣的人了。
李子通在惦記着李煜,同樣也有人在惦記着李煜,荥陽鄭氏老宅之中,鄭善果正在分析着眼前的情況,他的周圍也放着一張地圖,地圖對于這些世家大族來說,并不是什麽秘密。
鄭善果看着旁邊的瓦崗寨還有不遠處的韋孝文,眉宇之間皺了一下眉頭,荥陽是鄭氏的大本營,可是周圍有兩股不喜歡的人呆在一起,他心中就有些不滿了。
“李密。”鄭善果目光落在李密身上,這是一個世家大族出身,關鍵是此人和關隴世家不一樣,出身遼東,屬于遼東李氏,四世三公,是一個可以拉攏的對象。若是扶持此人,或許能行。
“主上,房彥藻求見。”書房外面,有管家說道。
“房彥藻?”鄭善果聽了輕輕一笑,說道:“讓他在大廳等候吧!”鄭善果看着一邊的紙張,紙張上記着一些人名,其中就有房彥藻,是李密的手下。
“到底是一個厲害人物,這麽短的時間内,手下倒是聚集了不少的人才。”鄭善果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出了書房,對一邊的侍女說道:“去,讓德韬去大廳見我。”瞬間,鄭善果就決定了在李密身上投資,出身遼東的世家子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房彥藻拜見鄭公。”房彥藻顯得很有禮貌,不得不有禮貌,眼前的人是五姓七望中的荥陽鄭氏,是天下最頂尖的世家大族,哪裏是房彥藻可以比拟的。
“蒲山公讓你來所謂何事?”鄭善果望着房彥藻,說道:“齊郡房氏也是郡望之一,你就這樣看好李密?”
“鄭公不也是看好李密嗎?否則的話,也不會接見晚輩了。”房彥藻十分恭敬的說道:“晚輩此來,帶來了蒲山公的問候和善意。”
“伯父。”這個時候,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朝鄭善果行了一禮,就站在一邊,神情十分恭敬,見到房彥藻雖然隻是點點頭,但卻沒有房彥藻感覺到任何的不悅。
“德韬,這是蒲山公的謀士齊郡房氏房彥藻,你們可以親近一番。”鄭善果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蒲山公是遼東人,說起來,應該算是關東世家,關東世家應該相互守望,這樣才能活的更好。彥藻,你說呢?”
“鄭公所言甚是。”房彥藻頓時放下心來。他知道鄭善果已經決定支持李密了,有荥陽鄭氏的支持,李密的實力将會有大幅度的增加,自己的任務也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