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并沒有插足其中,未來的瓦崗寨是一個政治鬥争的漩渦,無論是翟讓也好,或者是李密也好,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己留在那裏,最後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麽禍事來。
翟讓和李密兩人親自将李煜送出了滑州,徐世績送的更遠一些,兩人并排而行,來到滑州城外三十裏處,兩人才停了下來。
“最近大統領準備進攻金堤關,然後進攻興洛倉了,瓦崗寨即将發展壯大,可惜的是不能與侯爺并肩作戰了。”徐世績微微感到一絲惋惜。
“日後自然有機會,懋功可不要忘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李煜哈哈大笑,對于瓦崗寨的下一步行動計劃,李煜并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奇怪的,這都是李煜和李密、李秀甯三人讨論過的,隻要按部就班的進行,最後必定會獲得成功,當然,能走到哪一步,就不知道了。
“對了,袁軍師昨天夜裏離開了瓦崗寨,大統領和蒲山公挽留都沒有任何作用。”徐世績臉上露出一絲惋惜。
“走了?”李煜面色一愣,看着徐世績的樣子,忍不住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莫非懋功有其他的想法,若是如此,可以派人追尋,一個女子,一個晚上大概也走不了多遠。”
徐世績聽了之後,卻搖搖頭,說道:“侯爺莫要說笑了,徐某絕對沒有這樣的念頭,袁軍師宛若天上的明月,豈是徐某這樣的人可以觊觎的,而且,袁軍師此人學究天人,任何人見了都不敢有亵渎之心。”徐世績忽然想到了什麽,雙目中還有恐懼之色。
李煜聽了面色一愣,又想到了什麽,忽然說道:“懋功,你說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夠預測人的前程嗎?真的能夠知道這世上的一切嗎?那她就是神仙,但實際上,隻要消息收拾的很詳盡,也能推演出日後的前程。比如說懋功,允文允武,現在亂世來臨,隻要懋功能夠掌握軍權,日後建功立業,等待明主,自然可以能得公侯之位。”
李煜說着就拍了一下徐世績的肩膀,也不理睬徐世績臉上的遲疑之色,就騎着戰馬告辭而去。一個蓋世名将,就不應該有這種畏懼心理,無論是針對何人。李煜希望徐世績能夠走出這個怪圈。
李煜并沒有化妝之類的,隻是帶着大夏龍雀刀,戰馬也不是頂級的,但絕對不錯,這個時代沒有網絡,他這燕侯根本沒有什麽人認識,懶洋洋的行走在官道上,不過很快,他的戰馬就停了下來,不遠處有一個穿着紫衣女子,帶着鬥篷,手上拿着一柄寶劍,牽着一匹駿馬站在路邊,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袁紫煙。”李煜瞬間就知道對方的來曆,正是袁紫煙,沒想到對方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袁軍師。”李煜愣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走上前,笑呵呵的說道:“沒想到在這裏預見軍師。真是有緣啊!”他可不相信,兩人隻是有緣才遇見。
“聽聞侯爺即将南下,紫煙在這裏等候多時了。”袁紫煙仿佛沒有聽見李煜言語之中的譏諷,而是面色平靜,說道:“紫煙已經不是瓦崗寨的軍師了。侯爺可以稱稱呼紫煙爲袁道友,或者直接稱呼紫煙也可以。”
李煜目光閃爍,看了袁紫煙一眼,說道:“紫煙,你說你們樓觀道到底支持了多少人?這支持的越多,就越不敢與你們接近。”
“最起碼,無論是誰勝了,我們樓觀道都勝了,不是嗎?”袁紫煙想了想,忽然說道,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李煜。
“佛門?”李煜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盯着袁紫煙,能讓樓觀道如此出力,歸根結底,還是因爲隋朝地位最高的是佛門,關中佛寺遍地,佛門勢力很大,就是因爲當年的楊堅是在寺廟中長大,當了皇帝之後,對佛門很不錯,倒是佛門壓了道門一頭。
“原來如此。”李煜看着袁紫煙驚訝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錯,想來後來曆史上,唐朝多支持道門,甚至有些公主之流,還出家爲道,道教成爲唐朝的國教,想來也是與此事有關系。他想到了什麽,突然笑道:“相傳你們道教乃是老君李耳所創,我李煜也是姓,你說是不是老君之後?”說着就是一陣哈哈大笑,狠狠的抽了戰馬一下,飛一般的逃走。
袁紫煙嘴巴張的老大,用驚駭的眼神望着李煜,他們在關中宣揚的時候不就是如此嗎?老君之後,李氏當主天下,但這個谶語知道的人并不多。李煜是如何知道的。甚至道門所選的人,的确是姓李的,從李淵、李密,甚至自己選的李煜,都是姓李的。
“哼。”再看的時候,李煜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很遠的地方了,袁紫煙雙目中冷芒閃爍,翻身上馬,追了上去。就算李煜最後不能取得勝利,但最起碼,在曆陽境内,發揚一下道門也算是功德一件。
東都,李秀甯的馬車順利進了城門,迎面而來的是一片繁華,這是其他城池所沒有的,整個大隋,也隻有關中的大興城能和他媲美,實際上,在楊廣的心中,東都洛陽才是他的首都,大興城是他老子的,是關隴世家的,有的時候,他留在洛陽的時間都遠超在大興的時間。
“夫人,是不是回府邸?”馬三寶低聲詢問道。
“不要,單獨買一棟吧!”李秀甯決定不去鄠縣,鄠縣是李氏在關中的大本營,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傳到李氏或者柴氏耳中,這不是李秀甯想知道的,所以她甯願選擇在洛陽這片繁華之地,消息靈通,可以讓自己的情報繼續運行。
“是。”馬三寶低着頭,深深的歎了口氣,這一路走來,李秀甯的一些怪異之處,他都看在眼中,隻是作爲手下,馬三寶并不敢說什麽,隻是将仇恨放在心中,這種仇恨是對李煜的,還有對韋孝文的,若不是韋孝文算計李煜和李秀甯,哪裏有這樣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