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時候,塢堡前聚集着數百盜匪,這些盜匪手上拿着各種兵器,有的人身上穿着盔甲,有的人穿着皮甲,但更多的人穿着五顔六色的單衣。盜匪中間護衛着一杆大旗,大旗上寫着“趙”字的模樣,這是曆陽郡最大的盜匪之一趙破陣麾下的兵馬。
“對面的人聽着,趙天王麾下大将前來征糧,老老實實的獻上糧食千石,美女十名,否則的話,我們就要踏破塢堡,上下雞犬不甯。”爲首的一名盜匪,揚起手中的鬼頭大刀大聲說道,他身後傳來一陣陣喊叫聲,聲音之中充斥着嚣張與狂躁。
“阚壯士,這,這怎麽辦?”塢堡城牆上,一個老者對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老者面色慌亂,他身邊的幾十名青壯臉上也都露出畏懼之色。
“李莊主放心,不過是一群散兵遊勇而已,他們雖然人多,但絕對不會攻進來的。”阚棱看着塢堡前的百餘人,眉宇間皺了皺眉頭,隐隐也有一絲憂色,他是齊州人,這次南下,是爲了投奔自己的同鄉杜伏威,他聽說過杜伏威的名聲,這次杜伏威縱橫曆陽,他想加入杜伏威的麾下,隻是還沒有到曆陽,在這裏碰巧遭遇到趙破陣的人,無奈之下,隻能躲到這個塢堡裏。
“哎,現在曆陽一片混亂,也連累到我們這邊來了,現在隻能期盼着敵人不能攻進來吧!”李老低聲歎息道。
“李老丈,不是說現在杜伏威将軍已經占據曆陽,他一定會還曆陽百姓一個太平的。”阚棱趕緊說道,他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大刀,看着外面的亂軍,臉上露出希冀之色。
“哼,杜伏威也不過如此,進入曆陽之後,到處搜刮糧草,他的部下同樣是草菅人命,無惡不作,和趙破陣、苗海潮沒有什麽區别。”李老身邊的一個青壯不屑的說道。
“李虎,不要亂說。”李老看的出來,阚棱和杜伏威關系不錯,若是讓阚棱心中不滿,舍棄李家莊離去,李家莊如何面對這些暴徒。
“我,哼!”李虎隻能冷哼了一聲。
阚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杜伏威的軍隊在當地會有如此作爲,這讓他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正常,等他加入杜伏威的軍隊之後,一定要建議杜伏威整頓軍紀,唯有如此,才能讓杜伏威的軍隊盡快在江淮立足。
猛然之間,他面色變了變,望着遠處,隻見遠處天邊有一道黑線呼嘯而來,緊接着大地一陣震動,一道騎兵呼嘯而來,逐漸靠近。
“騎兵,李老莊主,我們有救,是騎兵,最起碼有一千騎兵。”阚棱臉上歡喜之色,說道:“大概是朝廷的軍隊來了。”在江淮之間,有如此多的軍隊前來,也唯獨隻有軍隊才有這麽多騎兵。
“朝廷?”李老莊主臉上露出一絲爲難,就算是朝廷的軍隊,李老莊主也有一些爲難,現在朝廷軍隊軍紀未必好到哪裏去。
“殺出去。”阚棱看着遠處的騎兵逐漸靠近,甚至已經發起了沖鋒,他趕緊說道:“老莊主,這個時候正是殺過去的最佳時機。”
“這?萬一不是呢?”李老莊主爲難道。他也見過朝廷的軍隊,這些軍隊如狼似虎,和尋常的亂兵沒有任何區别,若是敞開大門,這些騎兵也是一群披着羊皮的亂軍,那該如何是好。
“殺!”遠處的騎兵已經殺入亂軍之中,爲首的騎兵手執長槊,長槊刺入敵人胸膛,巨大的力量将敵人挑起,砸入亂軍之中,很快又砸倒了一片敵人,身後的騎兵各個手上都手執長槍,很快就在亂軍之中,撞出了一個巨大的縫隙來。
“好厲害的騎兵。”阚棱看着爲首的騎兵,身披黑色的盔甲,騎着一匹黑馬,長槊連連閃爍,原本一杆重武器在對方手中卻如同長槍一樣,連連閃爍着光芒,面前的敵人根本就是無人抵擋,隻能看着騎兵将亂軍鑿穿。
“再來。”李煜并沒有理會塢堡上的人,擊敗眼前這些亂軍,塢堡之中自然會打開塢堡,也可以讓自己收割一批民望。
“将軍,不過是一些跳梁小醜而已,哪裏需要将軍動手,末将去解決他。”伍雲召手執長槍,看着面前的亂軍,大概是知道自己等人不是這些騎兵的對手,趙破陣的手下開始四下逃走,哪裏還敢和李煜等人厮殺。
“殺了吧!”李煜平靜的說道:“膽敢對老百姓動手,就該死,看樣子,這個趙破陣也沒有必要存在了。”對于幾百殘兵敗将,李煜并沒有放在心上,伍雲召絕對能夠擊敗對方的。
“李老莊主,還請打開大門,待晚輩去沖殺一陣,不管對方是誰,最起碼幫助了我們,看着對方出力,我們自己站在城頭上,似乎有些不妥。”阚棱看着不遠處的厮殺,臉色微紅。
李老莊主聽了一愣,很快就點頭說道:“阚壯士所言甚是,李虎,率領莊裏面的青壯,沖出去,擊殺賊寇。”李老莊主看着遠處的騎兵,心裏面估算了一下,若是對面都是敵人,恐怕自己想阻擋都不可能,既然如此,還不如老實點打開大門。弄不好,對方還會看在自己主動配合的份上,等下能少索要一些錢糧呢!
“是。”李虎不敢怠慢,趕緊讓人打開大門,阚棱早就騎着一匹戰馬沖了出來,隻見他揮舞着手中的長刀,沖在最前方。
李煜也發現了阚棱,心中微微好奇,能手執長刀之人,基本上武力都是不錯的,隻見阚棱猛然之間長刀劈出,一下就将敵人砍了腦袋,行動幹淨利落,行如流水一般。
“好武藝,壯士尊姓大名。”亂軍之中,伍雲召一見來者,忍不住大聲喊道。
“齊州阚棱是也!”阚棱大聲喊道,手中戰刀揮出,再次斬殺一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