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此,他越加警惕,世上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那清靈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一本萬利,莫過于如此。這個人就這樣幫助楊氏。
“我們需要錢财,一個青蓮道觀并不能幫助我們。”霍裕農毫不猶豫的說道:“破家的縣令,滅門的令尹。青蓮道觀若是錢太多了,恐怕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但楊氏不會。”
楊師道聽了點點頭,這個家夥說的有道理,青蓮道觀不管是什麽來曆,但在朝廷那些官員眼中,都沒有任何地位,若是得了這麽多的錢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這麽樣,但利潤我們要五成。”霍裕農臉上露出喜色,他很希望和韋氏合作的,弘農楊氏還是差了一些,也就是挂了一個弘農楊氏的牌子而已,作爲皇後的母族,在這方面并沒有什麽優勢,傳聞皇後對楊氏是不管不問。
“五成太多了,你要知道,這件事情,實際上我們是要承擔風險的。”楊師道若有所指的說道。
霍裕農聽了哪裏不明白對方的含義,冷笑道:“楊大人,你以爲你能脫身嗎?不,你仍然在局中,想離開這裏,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我們這些人都死幹淨了,隻是你認爲這種情況可能嗎?我們的人現在都在吐蕃,你弘農楊氏再怎麽厲害,能影響到吐蕃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楊師道聽了面色一變,他算是聽出來了霍裕農的言下之意,心中生出一絲後悔,随着時間的推移,大夏江山穩定,國泰民安,對外也是連續勝利,李唐餘孽的成功性幾乎爲零。
他早就和武士彟的想法一樣,遠離眼前的這些家夥,原以爲自己已經上岸,現在才知道,自己一直在水中,何曾上岸過。
“武士彟是不是重新出山了?”楊師道忍不住詢問道。都已經找到自己身上了,那肯定也已經找到武士彟,甚至武士彟已經被拉了出來。
“國公雖然身體不好,但爲國效力的心思還是有的。”霍裕農臉色平靜,好像是在叙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
楊師道聽了心中一陣冷笑,武士彟身體很差,早就躲在一邊休息了,又怎麽可能出來呢?還不是被眼前的這些家夥給逼出來的。
一個認命的人,又怎麽可能還出來冒險呢?
“大人,實際上我等并沒有爲難大人,而且是幫助大人,清靈茶在燕京城名聲很響亮,一兩難求,弘農楊氏若是能得到清靈茶,相信弘農楊氏的名聲肯定是聲名遠播,加上獲得的錢财,大人還擔心什麽呢?”霍裕農解釋道:“我們所求不過錢财而已。”
楊師道聽了心中一陣冷笑,對于霍裕農的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這些家夥早就死心塌地了,豈會因爲一點錢财,而放棄心中的夢想,現在的問題就是自己,這些人已經逮到了自己的漏洞。
“也罷!現在我是沒有辦法了,已經上了賊船了,隻是我雖然同意了,但族中人會不會同意,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想來,有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在我楊氏,楊弘禮比我的話更管用,他若是反對了,恐怕無人敢說什麽。”
“楊弘禮在西南殺了我們不少人,你認爲他這樣的人還能回京嗎?”霍裕農冷森森的說道:“若不是他西南,大将軍早就攻占了西南了,哪裏有這麽多的事情發生呢?”
“你們,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楊師道聽了臉色大變,沒想到這些家夥膽子這麽大,居然敢刺殺楊弘禮,這可是大夏的方面大員,從西北到現在的西南,楊弘禮曾經多次抵擋吐蕃的入侵,爲大夏建立了功勳,若朕真的會死在吐蕃手中,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麽事情不能做的。”霍裕農冷笑道:“這都是昏君逼的,不是嗎?既然他不想讓我們活下去,别人也休想活下去。”
霍裕農咬牙切齒,雙目中盡是瘋狂,原本儒雅的面容,此刻變的猙獰無比,恨不得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給摧毀的一樣。
“國與國之間的戰争,哪裏是幾個人能夠改變的,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大夏的戰車已經啓動,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局勢,你們能殺了楊弘禮,殺了十幾個,乃是幾十個人,可是能殺得了大夏武學所有的學子嗎?那裏就是大夏的後備力量,李靖、裴仁基等老将都在那裏教學,爲大夏培養一代又一代的将軍。殺是殺不完的。”楊師道雙手靠後,緩緩而行。
此刻他心中十分苦澀,早知道如此,就不應該插手此事,現在是上了賊船,不能改變任何事實了,這一切都怪誰呢?
或許當初他自己也估算錯誤,認爲大夏最後還是世家的天下,李煜底蘊不足,最後還是由世家來掌控一切,可惜的是,眼下這一切都不一樣了,大夏皇帝站穩了腳跟,世家大族除掉少數幾家之外,分崩離析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隻是剩下的幾個世家大族中,也隻是勉強支撐而已,真正能在朝堂上主宰風雲變化的,已經不是這些世家大族了。
“不試試,誰知道能不能成功?”霍裕農望着楊師道離去的背影并沒有說什麽,他知道楊師道不能拒絕自己就可以了。至于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楊師道的動作很快,第二天的時候,就有楊家執事來到青蓮觀,商議合作的事情,雙方很快就達成了協議,弘農楊氏雖然沒落了,但明面上有一個皇後在,世人都要給對方一點面子。
不過,霍裕農還是小觑了皇宮内的變化,皇室拒絕了清靈茶進入皇宮,給了清靈茶一個打擊,原本十分緊俏的清靈茶,變得有些尴尬。
皇室一向就是風向标的存在,連皇室都拒絕了清靈茶,是不是這清靈茶有什麽問題等等,這讓霍裕農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宮那邊怎麽說?”霍裕農盯着青蓮道人和知秋道人詢問道。
“采辦處已經明确下令,不允許采購清靈茶。”知秋道人苦笑道。
“爲什麽?就是因爲他們内部的争鬥?還是因爲其他的緣故?”霍裕農有些不滿,他感到十分煩躁,清靈茶是一個重要的環節,一旦出了問題,所有的努力,将會付之東流,這種災難性的後果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有人說是因爲幾個太監的内部争鬥,也有人說是皇後下的懿旨。”知秋道人遲疑道。
“哼,楊若曦高高在上,她還要關注朝中大事,怎麽可能關心清靈茶這樣的小事?”霍裕農冷笑道。他從來不相信大夏皇後會關注這樣的小事。
“隻是現在這件事情當如何是好?”青蓮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隻能是等了。”霍裕農歎息道:“原以爲這樣的好茶,可以得到皇室的贊賞,但現在看來,恐怕還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哎,就這樣吧!我去見羅真人。”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霍裕農也沒有任何辦法,一切都是掌握在皇宮手中,就算是他,面對這種情況,也沒有任何辦法。隻是想到這一切都将付之東流,心中就有些煩躁不安。
後殿之中,羅真人手執利劍,輾轉挪移之間,絲毫看不出任何蒼老的痕迹,手中的利劍運轉如風,帶起一陣呼嘯,霍裕農連連點頭,臉上沒有半點的驚訝之色,顯然對于這一切,早就熟悉了。
羅真人看見霍裕農到來,耍了兩招之後,就将手中的利劍收了起來,淡淡的說道:“到底是老了,不像以前那樣運轉如意了。”
“真人這個年齡,能将劍術練到如此境界,已經不凡了。”霍裕農感歎道。
“相比較我那弟子還是差了一些。”羅真人歎息道:“入我那弟子還再世,哪裏有這麽麻煩,那樣這個江山恐怕也輪不到李煜了。”
“真人所言甚是。”霍裕農連連點頭,感歎道:“晚輩也曾經聽過兩位将軍的姓名,可惜的是,都是死于李煜陰謀詭計之下,若是堂堂正正的厮殺,李煜絕對不是兩位将軍的對手。”
羅真人聽了,擺了擺手,說道:“說吧!你輕易不會來見我的,既然來見我了,肯定是有原因的,發生什麽事情了?”
“皇室已經停了清靈茶的采購,并且明令不允許采辦處采購清靈茶了。真人,短時間内,我們的謀劃恐怕不行了,不知道真人可有其他的辦法?”霍裕農将皇宮内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歎息道:“眼見着就能獲得勝利了,但現在看來,恐怕又有變化了。”
“好事多磨,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成與不成,都沒什麽了不起的。”羅真人不在意的說道:“傳聞皇帝每天練武半個時辰,風雨不斷,甚至還曾經告誡自己的兒子們,隻有自己的武藝才是最大的依靠,我認爲這句話說的是很有道理的。”
羅真人顯然是有自己的觀點,他揮手一劍,如同羚羊挂甲,砍中了身邊的大樹,入樹半尺,足見對方的力道絕對不簡單,哪裏像一個兩百歲的老者,就是一邊的霍裕農也不見得能做到這一點。
“道長,能行嗎?”霍裕農有些擔心,能在無聲之中,除掉楊廣,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直接采取這樣的手段,這是同歸于盡的手段了,羅真人就是不想活下來了。
“行不行,以後才知道,左右這件事情不必着急。着急也解決不了問題。”羅真人不在意的說道:“我年紀大了,時日無多,都不着急,你着什麽急?”
“是,是。真人所言甚是。”霍裕農還能說什麽呢?事到如今,也隻能這麽想。他低聲說道:“真人的弟子這個時候恐怕已經進入巴蜀,有希望嗎?”
“放心,我那幾個弟子雖然武藝不怎麽樣,但對付一個文官還是可以的。”羅真人不在意的說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霍裕農心裏面頓時松了一口氣。
巴蜀成都城,一隊人馬緩緩而來,楊弘禮面色冷峻,皮膚微紅,這是常年呆在高原的緣故。手上的皮膚更爲粗糙,哪裏還有文官的模樣。
“楊大人,這次我們還朝必定會受到陛下的嘉獎,大人恐怕要回燕京了。”郡守陳元亮騎着戰馬,跟在一邊,臉上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陳大人,現在中樞還有我的位置嗎?”楊弘禮苦笑道。他是被貶出京的,索性的是皇帝并沒有放棄自己,仍然自己主掌大軍,建功立業,當然自己也很争氣,統領大軍,抵擋了李勣的數次進攻。
昔日楊弘禮心中還有些怨恨,現在沒有了,率領大軍沖鋒陷陣,橫掃面前一切,心情也是舒爽的很。武将也不錯的很。
陳元亮聽了頓時一陣苦笑,燕京的位置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楊弘禮前腳離開燕京,後腳就有人替代了對方的位置。
“陛下重視軍隊,大人轉爲武勳,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陳元亮寬慰道:“文官也好,武将也罷!還是爵位好,将軍此戰必定能封爵。”
楊弘禮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文官雖然清貴,但想要封爵是何等困難,唯有成爲武将,獲得軍功,才能輕松封爵,獲得封地。他被貶出京,連爵位都受到了影響,這次想來也能晉級。
正在思索間,楊弘禮面色大變,一腳猛的将身邊的陳元亮踢在一邊,自己從戰馬上滾了下來。
“啊!”陳元亮發出一聲慘叫,他哪裏想到,楊弘禮會将自己從戰馬上踢了下來,頓時失聲驚呼起來。
“敵襲,敵襲。”楊弘禮身邊的親衛飛快的将楊弘禮護衛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