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軍營中,李煜将手中的奏報丢在一邊,大帳内的氣氛顯得比較怪異的很,尉遲恭、程咬金等人都低着頭不說話。
誰也沒有想到,當初見面的那個小夥子,居然這麽狠,一下子火燒那爛陀寺,将裏面的數萬人盡數斬殺,這可不是數萬隻鴨子,而是數萬人,殺的幹幹淨淨。
“陛下,這件事情遲早會傳到朝中的。”向伯玉遲疑道。
“是啊!陛下,朱雀王是不是太狠了一些,一口氣殺了這麽多人。”随行的文官解釋道。
“劉仁軌,你怎麽看?”李煜看着人群中的劉仁軌,笑呵呵的說道:“朱雀王殺這麽多人合理嗎?”
“陛下,按照我大夏的規矩,隻要膽敢反抗的人,那就是大夏的敵人,對待大夏的敵人,不都是趕盡殺絕的嗎?”剛剛從東北調到前線的劉仁軌說道。
“你倒是厲害的很。”李煜聞言一愣,指着劉仁軌,環顧左右說道:“你們看看,征戰疆場這麽長時間,還沒有人家劉仁軌看的清楚。隻要膽敢反抗的,都是我們的敵人,對待敵人難道還要手下留情嗎?”
“陛下聖明。”衆将聽了之後,心中更是怪異的很,這要是朝中的将軍們做出這樣的決定,或許就不會有這種說法了,也隻是因爲對方是皇子,而且還是剛剛冊封的朱雀王,才有這樣的特權。
“殺了就算了,這裏是朱雀王的封地,以後這裏是他世代管理的地方,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也是他的問題,朕這個做父親的,難道還能照看他一輩子不成?”李煜搖搖頭,正容道:“而且,朕并不認爲他做錯了什麽,任何膽敢阻擋我大夏兵馬的人,都是敵人,對待敵人還要講什麽手段嗎?”
“陛下,臣等擔心的是那爛陀寺被焚毀,那些和尚被殺了,會激起天竺上下的反抗。”尉遲恭有些擔心。
“沒有這些和尚,敵人也在反抗,有這些和尚,也是如此,朕倒要看看,這些人還能抵擋多久。抵擋多久,那就殺之,殺他們的膽戰心驚,老老實實的做我大夏的順民不是很好嗎?”李煜不在意的說道。
對于這些天竺土著,李煜一向是沒有什麽好臉色的,大夏的人口最近幾年正是處在爆發期,大夏的将士們四處播種,從中原到西域,再到天竺,都是如此,還怕沒有足夠多的人口填充。
“陛下聖明。”衆将紛紛點頭。
将軍們實際上都是希望在打仗的時候沒有任何約束的,唯有如此,才能放開手腳,隻是想李景隆這樣膽大妄爲的卻很少,一口氣殺了這麽多人,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可以将那爛陀寺發生的事情,用天竺文寫成書信,射入城中,讓城内的百姓投降。告訴他們,大夏隻追究婆羅門、刹帝利階層的責任,對于平民,隻要不反對大夏,大夏概不追究其責任,并且爲他們平分土地,保證其安全。凡是平民斬殺一名婆羅門或者刹帝利種姓之後,賞金十兩。”李煜敲着眼前的幾案,雙目中冷芒閃爍:“朕不想不教而誅,給他們機會,他們若是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朕要屠城了。還有抛石機也要抓緊時間打造,我們不能被動的進攻”
李煜直接威脅對方,不管對方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婆羅門和刹帝利階層都是要死的。唯一的區别就是被自己殺死,或者是被城中的百姓殺死。
衆将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夏皇帝這一招才叫狠毒,城内的平民現在都被武裝起來了,他們手中擁有武器,就有了斬殺敵人的根本,現在大夏皇帝還能保住他們的性命,然後再賜予錢财,這些平民還不瘋起來了,相信城内肯定有許多平民加入大夏的陣營中。
城内的婆羅門和刹帝利階層的人肯定會懷疑,隻要有懷疑,就能讓這些人彼此之間有了不信任,有了不信任,距離城池被攻破就已經很近了。
皇帝陛下這是洞悉了人類的貪婪和愚昧,利用了人類心裏深處的猜忌,相信面前的堅城很快就被攻破。
“是,末将這就安排人去做。”尉遲恭不敢怠慢,趕緊吩咐人将李煜的聖旨寫成了書信,射入城中。
摩陀羅城并非隻有婆羅門或者是刹帝利階層才識字,平民之中的商賈也是識字的,書信第一時間就被傳的沸沸揚揚。等到頭羅曼和阿羅那順發現的時候,一切已經遲了,書信上的内容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能将這些書信全部收回來嗎?”頭羅曼面色陰沉,目光深處多了一些緊張。他現在心裏面有些惶恐,誰也不會想到,事情會變成眼前這個樣子,大夏皇帝居然會赦免城中的平民,難道不是将這些人盡數斬殺的嗎?
“怎麽可能能收回來呢?都已經散到四方去了,那些平民雖然不認識字,可是商人呢?這些商人是認識字的。傳聞大夏對商人很重視。”阿羅那順搖搖頭。
“那現在該怎麽辦?我們難道就這樣任由事情發展不成?這些平民得到這樣的機會是不會放過的,有大夏皇帝背書,那些平民們肯定會殺人獲得錢财的。”頭羅曼對自己并沒有信心。
阿羅那順沒有說話了。
平日裏對平民并不怎麽樣,現在最關鍵的是,因爲糧草的緣故,頭羅曼和阿羅那順兩人已經開始限制城中百姓的糧食了,人缺少吃的,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
“要不分點糧食給那些平民?現在城中的糧食已經上漲了許多,許多平民已經沒有糧食吃了。”頭羅曼又說道。
李煜的書信将是一個導火索,最關鍵的是城中的糧食已經缺少,若是大家一起缺或許沒什麽,隻是,婆羅門或者是刹帝利階層并不缺少糧食,有些人仍然是過着花天酒地的日子,他們穿着華麗的長袍,驅趕着百姓,做着和昔日一樣的美夢。
“分了,将士們吃什麽?”阿羅那順搖搖頭,他也知道眼前的局面,隻是沒有辦法改變,最好的辦法就是擊敗眼前的敵人,可是,這個可能嗎?
“可是?”頭羅曼心中遲疑。
“不用擔心,那些賤民們能幹什麽?難道他們能反抗不成?”阿羅那順不在意的說道。以前他就不在意這些,現在他有精銳兵馬在手,還怕了這些人不成?
阿羅那順望着遠處的軍營,一道道喊殺聲傳來,大量的騎兵從軍營中沖了出來,他們在城池下肆虐,口中發出一陣陣歡呼聲。
他甚至看見遠處有大量的士兵驅趕着糧車進入軍營,讓他感到十分郁悶的是,這些糧車并不是大夏的,而是戒日王朝自己的。他知道這是曲女城送來的糧食,隻是這些糧食都落入大夏手中,成爲大夏的糧草,讓阿羅那順心中十分惱火。
擺在他面前的也隻有自己主動進攻,或者就是躲在城中,等待大夏的進攻,他還是傾向于後者,等待大夏的進攻,這段時間他注意到,大夏皇帝很少主動發起進攻,因爲這樣一來,大夏的機會損失慘重。
“你認爲大夏是不會主動發起進攻?”頭羅曼很快就明白阿羅那順心中所想。
“不錯,他們是絕對不會進攻,他們進攻的話,就會讓他們的兵馬損失慘重,兵馬缺少的話,如何能蕩平整個天竺?所以我斷定,他們是絕對不會主動發起進攻的,隻要我們堅守下來,最後的勝利肯定是我們。讓下面的百姓們都忍耐一些。不過兩個月,敵人就會退兵。”阿羅那順開始畫餅了。
“也隻能如此了,将軍放心,我派人去盯着那些百姓。”頭羅曼隻能是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阿羅那順點點頭,他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索性的是頭羅曼是支持自己的,否則的話,自己還真的不好辦。幸虧大夏皇帝的目标不僅僅是自己,将城内所有的權貴都一網打盡,這才讓所有的權貴都團結在一起,一起對抗大夏的進攻。
“将城牆周圍的房屋盡數摧毀,百姓都要遷移出去,大夏擅長的是火攻,一把火燒了那爛陀寺,未必不能燒掉摩陀羅城。”阿羅那順忽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吩咐道。
他是去過那爛陀寺的,對于那爛陀寺中的情況也是知道的,因爲佛經比較多的緣故,所以對火災是十分重視的,而想要将前殿都給點燃,還是在數萬人的面前,是何等困難的事情,可這種情況就是發生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敵人用了其他的手段。面對這種情況,阿羅那順就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摩陀羅城會走上那爛陀寺的後塵。
“這麽厲害?”頭羅曼很驚訝。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阿羅那順看着面前的軍營,說道:“大夏皇帝不可能一直圍困我們的,他肯定會進攻,因爲他的糧草并沒有多少,他要進攻的話,會采取什麽樣的手段,我們并不知道,一切都要小心吧!”
阿羅那順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教訓,和大夏厮殺到現在,一路敗退,大夏軍隊進攻的時候,手段多樣,隻能多做準備,否則的話,面對敵人的進攻,就會手足無措,根本很難抵擋。
頭羅曼并不是一個武将,阿羅那順在來之前,大夏的兵馬就已經出現在城下了,這就導緻了摩陀羅城外的樹林并沒有被砍,而是落入大夏手中。
阿羅那順已經注意到,大夏已經在砍樹木,這不僅僅是柴火的問題,肯定是在制作大型的攻城器械,這讓阿羅那順心中有些擔心,大夏士兵所向披靡,進攻的力度很大,但阿羅那順并沒有見識過大夏攻城的模樣,正因爲如此,才讓他心中沒有底氣。
因爲他不知道如何防備,隻能是被動的等待。
“哼,我摩陀羅城池城防十分堅固,敵人想要攻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必定會在城下被我們擊敗。”頭羅曼對自己的城防顯得很有信心,毫不猶豫的大聲叫嚣着。
阿羅那順拍了拍眼前的城牆垛子,點點頭,頭羅曼的确是用心了,不過,這種用心并不是因爲對付敵人,而是因爲自己,戒日王朝的總督們,都想着自己占據城池,他是因爲擔心被戒日王進攻,所以才會加強對城池的防禦,沒想到,現在真的有敵人殺來了。
“我也相信最後的勝利肯定是我們,大夏的兵馬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阿羅那順揚鞭指着遠處說道。
阿羅那順猜的不錯,李煜從來就沒有想過,困就能困死阿羅那順,尤其是現在,戒日王已經派出人手,前往天竺其他國家搬取救兵,擺在大夏面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速戰速決。
抛石機隻能是現場制作,軍營中,大量的随營工匠正在打造抛石車,索性的是在摩陀羅城外有大量的樹木,頭羅曼還沒有來得及砍伐這些樹木,現在這些樹木就爲大夏所用。
大量的抛石機緩緩出現在後營中,不僅僅有抛石機,還有猛火油,這玩意兒隻要使用的好,威力超過了手榴彈,而是在廣袤的西域大地上,這種猛火油不僅僅易燃,更能散發出刺鼻的氣息,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生化武器,這種氣息聞多了,就會頭昏腦漲,甚至還會中毒。
對于這些抛石機李煜并沒有隐藏,甚至大張旗鼓的出現。一輛輛抛石機出現在大營前,高大而威武,遠處的阿羅那順也看的很清楚,眉宇之間的隐憂是越來越多了,對于這些抛石機會對城池産生什麽樣的威脅,他心裏面隐隐約約的感覺到。
“将軍放心,就算他們的石頭再多,想要摧毀我們的城池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頭羅曼也看見遠處的抛石機,說道:“他們的抛石機雖然很多,但我們隻要派出象兵,想來很快就能摧毀他們的抛石機。”抛石機雖然厲害,但想要摧毀城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惜的是,他們不知道,大夏的抛石機抛出的并不是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