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上,楊師道正在和人說話,雙目卻是望着後宅的,士兵開始救火,隻是到了後來,濃煙直上雲霄,卻不見有任何人出來解釋。
“怎麽回事?爲何烈火到現在還沒有被熄滅,還有,剛才高湛高公公一臉狼狽的模樣?是不是後面發生什麽事情了?”一個前來祭祀的官員低聲說道。
“我剛才好像看到陛下和蕭夫人去了後宅了。”窦誕忽然低聲說道。
“不會吧!”那名官員聽了頓時面色不好,驚呼道:“不會是陛下那邊?若是如此,當如何是好,我們趕緊去救火。”
“應該不會吧!一個書房想要燃燒起熊熊大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肯定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在這個時間段,陛下有足夠的時間的逃出來的。”窦誕悄悄的走到楊師道身邊,雙目望着遠方,有些擔心的說道。
“蕭銑是個瘋子,我懷疑當年建造房屋的時候,他就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被陛下賜死,所以才會建造這麽一個書房,大火被點燃,就能瞬間燃燒起來。”楊師道目光深處多了幾分狂喜。
“真是一個瘋子,那現在該怎麽辦?”窦誕趕緊說道。
“諸位大人,陛下已經從後門離開了,諸位大人,國事繁忙,諸位大臣朝中有事,還是早些回去的好。”這個時候,高湛走了出來,朝衆人拱手說道。
“哦,既然陛下已經不在這裏,那我等也就不必留在這裏了。”有官員聽了,頓時恍然大悟,紛紛告辭而去。人群之中,窦誕和楊師道相互望了一眼,相互點點頭,也跟着官員們離開蕭府。
“看,岑大人他們來了,沒想到蕭國公死後,還能受到如此哀榮,我等前來也就算了,連崇文殿的幾位大佬,甚至連皇帝陛下都來了。”人群之中,有人嫉妒的望着身後府邸。
“岑大人、範大人、虞大人。”
馬車剛剛停下來,衆人紛紛迎了上去,紛紛行禮。
岑文本見狀,朝了馬車,笑呵呵的朝衆人拱手說道:“蕭國公倒是好大的面子,滿朝文武都來了,倒是本官來的遲了些。”
“哼,既然拜祭完了,就撤了吧!國事繁忙,諸位還有心思在這裏呆着,還不回去?”範謹皺了皺眉頭,面色不好看。
他面容清瘦,雙目中閃爍着威嚴,衆人見狀,哪裏還敢留在這裏,紛紛告辭而去。
“沒想到無意之中,居然成就了大事。”楊師道看的分明,嘴角含笑,緩緩離開了現場,風輕雲淡。
後宅之中,蕭月仙坐在椅子上,面色陰沉,鳳目中閃爍着凜冽殺機,在她前面,蕭府上下人都被鳳衛所掌控。
“說吧!是誰點的火?”蕭月仙淡淡的說道:“凡是發現兇手,本宮給予百金的賞賜。若無人舉報,那不好意思,單單燒了國公書房的的罪,那就是死罪,更何況,陛下還在裏面,涉及到陰謀害死陛下,那是滿門抄斬的罪名。”
人多眼雜,蕭月仙認爲肯定有人看見了誰是兇手。
“小人知道,小人看見袁夫人在那裏經過的。”蕭月仙話音剛落,就人舉報了。
“不是我,不是我。”袁氏聽了,面色慌亂,一下子坐在地上,大聲的哭訴起來。
“押起來,這個該死的賤人,居然膽敢焚燒蕭府,真是該死。”蕭月仙雙目中閃爍着冷芒,當面尚在荊州的時候,她就看不慣袁氏,隻是沒有想到對方如此大膽。
“姨娘,爲什麽,爲什麽你要置我蕭氏于死地?”蕭晉咬牙切齒的望着袁氏。
“你這沒用的東西,你以爲你能成爲蕭國公的繼承人嗎?就算真的成功了,你知道你的這個爵位是怎麽來的嗎?還不是。”
“給我掌嘴。”袁氏話還沒有說完,上面的蕭月仙忽然勃然變色,三步并做兩步,上前就給了袁氏一個耳光,然後對身邊的高湛,說道:“快,将她嘴巴給封住,然後拉下去。”
高湛也知道這裏面肯定是有事情,不敢怠慢,趕緊撲了上去,用手捂住袁氏的嘴,不管對方如何掙紮,并着兩個禦林軍将對方壓了下去。
“娘娘,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就見岑文本等人趕了過來,神情慌亂。
“都帶下去吧!”蕭月仙神情一松,就讓鳳衛将蕭府上下都帶了下去。
“三位大人,是袁氏點燃了書房,陛下和蕭張氏還困在裏面。不過,陛下神勇,當初肯定會發現了有人想燃燒書房,按照道理,肯定就逃出來了,隻是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本宮認爲陛下肯定是在書房内發現了什麽。蕭月仙粉臉一白,低聲解釋道。
岑文本聽了點點頭,說道:“蕭府這裏肯定是密室,或者是逃生密道,想來陛下此刻還是很安全的。”岑文本很快就做出了判斷。
“那現在陛下在什麽地方?現在首先是要将陛下找到才是。”範謹有些擔心。
“範先生不必擔心,鳳衛和禦林軍正在挖開書房的廢墟,很快就能密室或者密道的入口。”蕭月仙心中還試有些擔心的,畢竟這一切都是衆人的猜測而已。
“娘娘,陛下找到了。”這個時候,一個禦林軍闖了進來,低聲在蕭月仙耳邊說道。
“陛下找到了?在哪裏?”蕭月仙臉上露出興奮之色,趕緊詢問道。
“陛下在什麽地方?”岑文本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陛下就在隔壁的宅院中。”禦林軍不敢怠慢,趕緊說道。
“隔壁的宅院,是哪家的?”蕭月仙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是薛家的。當年的薛收家的。”禦林軍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來。
“走,去看看。”蕭月仙将對方的笑容看在眼中,眉宇之間更是多了一些陰沉,自家老子爲何将密道挖到薛氏的府邸,要知道當年的薛收可是深得李煜信任,隻是後來被人算計,被迫自殺身亡,讓李煜十分惋惜。甚至在閑暇之餘,還經常說薛收有宰相之才。
“把那扇牆壁給給我砸開,我們從這裏走,不要走前門。”岑文本指着面前的牆壁,衆人才發現蕭銑的書房實際上和薛收家的府邸隻是一牆之隔。
幾個禦林軍紛紛拿着武器,将牆壁砸開,顯得十分粗暴,等到破開了牆壁,衆人發現面前是一個小徑,好像是薛府的花園,花園之中有一個涼亭,涼亭内坐着一個黑衣男子,在男子身邊,還有兩個女人,都是穿着一身的白衣。
蕭月仙雙目一眯,李煜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可是,這麽長時間,李煜坐觀隔壁火焰橫飛,聽着周圍發出惶恐的聲音,可是對方一點表示都沒有,這一切都是不正常。
“亥豬!十二元辰。”
衆人上前還沒有行禮,範謹就發出一陣驚呼。
衆人這才看見面前的石桌上,擺放着一個面具,還有幾封信。
“範先生倒是好眼光,一下子就認出了面具的本來身份,不錯,正是十二元辰之中的亥豬,啧啧,還真是沒有想到,朕那個老丈人,居然是十二元辰之一,啧啧,老丈人反對起自己的那女婿了。”李煜笑呵呵的說道。
“臣妾有罪,請陛下責罰。”蕭月仙面色一白,跪在地上,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自家的老子居然是李唐餘孽,參與在十二元辰這個叛逆組織之中,陰謀颠覆朝廷,蕭月仙感覺到就好像是天塌下來一樣。
“起來吧!朕又沒有說你,你常年在宮中,哪裏知道外面的情況。”李煜将面具丢在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蕭銑既然死了,那就算了。嘿嘿,朕就說過,這些所謂的十二元辰并沒有什麽了不起的,李唐早已滅亡,餘孽們還能翻天不成?”
“陛下聖明。現在蕭銑也已死,及等于已經死了兩個,加上陳叔達,就是三個,然後算上李勣,最起碼我們已經知道四個人了。”虞世南趕緊說道。
“不,應該是五個人。”李煜指着一邊的書信,說道:“這是蕭銑的密室中發現的,蕭銑和一個叫做苟文的人往來書信,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十二元辰的人。”
“苟文?人海茫茫,想查到這樣的一個人很難。”範謹搖搖頭。
“不,很容易,甚至,我已經派人去了。”李煜站起身來,看着周圍的景色,忍不住笑道:“諸位不感覺到這裏面的一切很奇怪嗎?”
“陛下認爲薛氏有問題?”岑文本很快就想到這一點,驚呼道:“陛下能通過密道來到薛氏府邸,此其一也!其二就是蕭銑的書房,他的書房居然放在薛氏後花園的隔壁,這顯然是不大妥當,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的,雙方對于這件事情早就心知肚明,雙方實際上早有約定。”
“岑先生所言甚是,嘿嘿,薛元敬,朕還以爲他是一個謙謙君子,沒想到,居然是十二元辰的人,哎,這讓朕想到了當年的薛收。”李煜悠然長歎,目光所到之處,卻是一個神情哀婉的女子,。正是薛收的遺孀,此刻的她面色蒼白,嬌軀顫抖。
“拉下去,賜死。”李煜面色陰沉,冷哼道:“你如何對得起薛收的在天之靈,居然不守婦道,和蕭銑勾搭在一起,着實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