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李孝恭整個人垂頭喪氣的,率領大軍高興而來,然後敗興而歸,他不是不敢進攻長安城,而是不想将自己的兵力都浪費在進攻長安城上,畢竟他的任務是拱衛洛陽,而不是攻城略地。
秦瓊心情也不好,面對這樣的局勢,他是有些絕望,沒有任何希望的大唐,讓他深深的喊到後悔,自己昔日的兄弟羅士信和程咬金兩人都在率領重兵攻城略地,自己現在隻是一個副将,連獨當一面的機會都沒有,這就是大唐。得到李淵的信任又能如何呢?
“駕,駕!”身後傳來一陣陣馬蹄聲,李孝恭和秦瓊兩人頓時停下了腳步,若是軍中哨探,隻是驅趕着戰馬,絕對不敢如此大呼小叫的。
“武士彟?”李孝恭皺了皺眉頭,他對武士彟的印象并不好,這個是李淵的家奴,專司情報,不僅僅傳遞了敵人的情報,同樣也監視着自己等人,所以不喜歡和這樣的人糾纏在一起,但這個時候,卻是面色慌亂的飛奔而來,顯然是有事情。
“李将軍,秦将軍。兩位稍等片刻。”武士彟很感激獨孤氏的兩個兄弟,若不是他們贈送戰馬,這個時候,自己還追不上李孝恭。
“武大人,這是從哪裏來?”秦瓊忍不住強笑道。
“回兩位将軍的話,下官從長安而來,特地趕來見兩位将軍。”武士彟好像沒有看見李孝恭不悅的臉色一樣,而是笑呵呵的笑道:“兩位将軍這個時候離開,恐怕是錯過了大功一件了。”
“武大人,李靖的兵馬已經到了長安,這功勞哪裏來?”李孝恭不滿的說道:“莫非你是在笑我與叔寶兩人無能,沒有奪取長安不成。”
“将軍說笑了,韋雲起奸詐,将軍中計了,此刻長安城兵馬不過兩萬人,而且多是世家的私兵,哪裏有什麽李靖大軍?”武士彟趕緊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一遍,然後笑道:“這個時候李靖的大軍去剿滅何潘仁兵馬了,最起碼也要一兩人才能解決,而城中獨孤氏的三十六天罡掌握了一些兵馬,若裏應外合,絕對能在李靖感到長安城之前擊敗對方,奪取長安城。”
“此言當真?”李孝恭聽了雙眼一亮,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是絕對沒有想到,自己還以爲永遠沒有機會奪取長安了,現在機會送到自己面前來了。
“不錯,獨孤十三親口告訴我的,長安城中的世家私兵也不是鐵闆一塊。而且,下官離開長安的時候,的确發現城中的兵馬比較少,并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多。”武士彟很有把握。
“将軍,這獨孤家?”秦瓊有些擔心。
“獨孤家說起來對陛下還是很忠心的。而且獨孤家也不少人都死在李賊手中,韋氏歸順李賊還是可以理解的,但獨孤氏是絕對不會歸順的。”李孝恭了解這些世家大族之間的勾當。
“既然如此,我們就需要回師,這個時候回師,明天早上就能殺到長安城下,若是順利的話,明天晚上就能攻下長安城。”秦瓊勸說了一番之後,也就不再勸說了,自己隻是一個副将,盡到自己的責任就可以了,更何況,他也認爲這一戰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于是大軍在李孝恭的命令下,再次折返長安城,雖然将士們有一絲埋怨,但聽說這次能打下長安城後,臉上都露出喜色,紛紛鼓噪而行,行軍速度很快。
等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就殺到了長安明德門下,大軍綿延數裏,在明德門前擺下陣勢,城牆下,李孝恭手執千裏鏡,果然看見城牆上的韋雲起等人臉上露出慌亂之色,心中更是得意。
“韋雲起,你這個叛賊,還不打開城門,歸順我大唐,本将軍看在秦王的面子上,饒你不死。否則的話,一旦我攻下長安城,必定誅殺你韋氏滿門。”李孝恭的聲音隆隆響起,他自認爲已經查清楚長安城中的一切,言語之中多了幾分猖狂。
“李孝恭,我長安城兵馬數萬之衆,本将軍看你如何攻取長安城,小心你長安城沒有攻下來,潼關就已經失守了,看你回去如何向李淵交差。老夫當年領軍作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呢?你認爲老夫會擔心你嗎?”韋雲起的聲音遠遠傳來,城下的士兵聽的十分清楚。頓時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李孝恭氣的渾身發抖,手中的長槊舉起,大聲喊道:“韋雲起,城中根本就沒有多少兵馬。你說的再怎麽好聽,也改變不了城中兵馬稀少的事實。各位都是關中世家子弟,現在關中世家都已經遷往洛陽,他們還是大唐的子民,難道你們想背叛你們的主家嗎?”
城牆上,忽然傳來韋園成的哈哈大笑聲,他探出腦袋來,看着李孝恭,說道:“李孝恭,恐怕你不知道大夏的情況吧!以後,我們世家有奴仆,但大多不是漢人,而是異族子民,以前的世家私兵也将轉爲普通百姓,他們擁有自己的土地和錢财。甚至還會擁有新羅婢或者林邑奴,自己成爲地主豪強,這總比當别人的私兵好吧!”
城牆上原本還有士兵心中遲疑,但聽了韋園成的話後,頓時露出激動之色,誰不想自己活的有尊嚴,成爲世家的私兵自然不錯,可是擁有自己的土地、奴仆就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了。若是成爲大夏的子民,能有這麽多的好處,加入大夏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進攻。”看着城頭上敵人士氣大振,李孝恭頓時生出無名來,立刻下達了進攻的命令,索性的是,他們早就做好了進攻的準備,随身也攜帶了攻城器械,李孝恭命令一下達,秦瓊立刻命令大軍進攻。
看見李唐大軍開始進攻,城牆上的韋氏兄弟不但沒有任何擔心,反而高興起來,李孝恭在城下待的時間越長,就預示着對方距離滅亡的時間越近了。李靖的大軍即将到來。甚至韋園成還将戰鬥交給了韋雲起,自己等人巡視城池,安撫城中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