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看這樣眼前的聖旨,臉上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模樣來,朝中缺少一個大學士,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爲崇文殿大學士,這是要封公爵的節奏啊!
“恭喜父親,賀喜父親。”虞昶卻是不管,臉上露出興奮之色,雖然禮部尚書也是高官,但和崇文殿大學士相比,卻是差了許多。那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地位。
“都是陛下聖明。”虞世南趕緊朝皇宮方向行了一禮,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一項恩典,何人求都求不過來的。虞世南心中也變的高興起來,感覺到自己的體重都變輕了許多,他行走了兩步,他想到了什麽,說道:“雖然爲父是崇文殿大學士,你作爲我的兒子,不能掉以輕心,不能像一個纨绔子弟一樣,有些地方還是少去爲妙。”
“孩兒遵命。”虞昶臉色一紅,露出一絲尴尬之色,他當然知道自己父親在說什麽,自己年輕,又是一個文人,經常邀請三五個好友前往青樓妓院之間,現在虞世南爲崇文殿大學士,成爲閣老,自己這個兒子自然會得到更多人的追捧。
“好了,爲父要入宮謝恩了。”虞世南看着外面一眼,大雪紛飛,但是他沒有辦法呆在家裏面,因爲他現在已經是閣老了,别人有休沐,但是他沒有。
且不說虞世南乘坐着馬車朝江都宮而去,虞昶等着自己的父親離開之後,毫不猶豫的出了府邸,這個時候,自己的父親剛剛成爲大學士,自己若不出去耀武揚威一番,如何了得。
翠雲間是江都城新開的青樓,傳聞背後的後台不小,裏面都是一些南來北往的佳麗,甚至連扶桑、高句麗、林邑的美女都能弄來,剛剛出現,就吸引了不少達官貴人前來。
“虞兄,沒想到今日在這裏遇見你了。”虞昶剛剛進入大堂,就見一個年輕人,身着錦衣迎了上來,他是戶部郎中周臨安之子周遙。
“周兄,哎,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了,怎麽樣,今天可是有什麽新鮮貨色?”虞昶笑呵呵的說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人生三大鐵,他和周遙就有其中一鐵。
“哎,渤海大家燕紫蘇不知道你可聽說過?”周遙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迷醉來,說道:“什麽叫國色天香,什麽叫做餘音繞耳,這就是了。能見紫蘇一面,甯可短命三年啊!”
“有這麽漂亮嗎?”虞昶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他還真的不相信江都有這樣的美女出來,當然,燕紫蘇的名字他還是聽說的。
“哼哼,燕紫蘇前來三天,江左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來捧場。”周遙靠近虞昶,說道:“你不知道吧!燕紫蘇身邊有能人無數,甚至前朝的王孫都從渤海追來了。”
“前朝王孫?渤海高氏?”虞昶瞬間明白這個前朝王孫是誰,忍不住說道:“不是說陛下母族是渤海高氏的嗎?”
“是倒是的,不過是旁支。不過,就算是旁支又能如何?陛下現在還需要這個嗎?”周遙不屑的說道:“渤海高氏已經沒落了,當初能聯姻先皇,就是一個例子。偏偏到現在了,高氏還沒有派人前來,大概是抹不下臉面吧!”
“真是笑話。”虞昶冷笑道:“渤海高氏很厲害嗎?遲早我大夏會滅了他。”
“是誰在說我渤海高氏?”一個猖狂的聲音傳來,就見一個錦衣公子摟着兩個女人走了過來,在他身後還有四五個青衣壯漢,冷冷的望着虞昶。
“是我又能怎麽樣?虞氏虞昶。”虞昶冷笑道:“這裏是江都,而不是渤海,不管是誰,在這裏,都得遵守朝廷律法。”
“虞世南的兒子,虞世基的侄子,也不過如此而已。你知道我高氏是什麽身份?前朝皇族,今日也是大夏的後族。本公子高舉,算起來還是大夏皇帝的舅輩,大夏皇帝來了,也要喊我一聲舅舅。”高舉得意洋洋的說道。
高舉話音剛落,周圍一片寂靜,衆人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對方,好像對面站着一個傻子一樣,居然自稱是皇帝的舅舅,這是何等大膽,難道不怕死嗎?
要知道,李煜南征北戰,所向披靡,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聲望更是如日中天,誰不敬仰,就是這種情況下,還有人自稱是大皇帝的舅舅,不是找死是什麽?就算是真的,也不敢明面上說出來。
“怎麽不相信?不相信我可以和大夏皇帝對峙。”高舉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揮了揮手,說道:“就算是見到夏帝,我也是這麽說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他體内含有我高氏的血脈呢?我高氏雖然失去了江山,可是高氏的血脈仍然占據了半壁江山,這和我們高氏占據天下有什麽區别?”
“大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你高氏算是什麽東西?高氏諸皇倒是不錯,遺臭萬年,偌大的江山就被你們的先祖葬送了,現在大夏是大夏,與你們高氏有什麽關系?諸位,此人污蔑天子名聲,将他趕出去。”虞昶從一邊一個龜公手中接過酒杯,狠狠的砸了過去。
酒杯發出一聲輕響,吓的高舉面色大變,指着虞昶大聲吼道:“你這個該死的東西,居然敢打本公子,找死嗎?快,上去,打死他,打死他算本公子的,看李煜能将本公子如何?”身後的幾個壯漢聽了,臉色猙獰,紛紛撲了上去,就将虞昶一陣好打。
周遙見狀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大聲吼道:“大家一起上啊,他們在打虞閣老的兒子,大家一起上,這還了得。”
周圍的看客先是一愣,猛然聽見說虞世南已經被封爲閣老了,頓時驚吓到了,紛紛上前,拉架的拉架,勸架的勸架,一個是閣老之子,一個有可能是皇帝的舅舅,誰出了事情,都不是好事。當然也有人派人禀報江都郡守。
江都郡守骨儀得到消息之後,不敢怠慢,他先是派人将雙方都鎖拿入監獄,自己卻是去了江都宮,這件事情可不是他能夠決斷的。這個從前朝活到現在,現在更是做了江都郡守,有可能接管工部的老臣,政治智慧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