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和賈閏甫兩人站在轅門處,看着李密率領的大軍緩緩離去,兩人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良久無言,直到遠處的大軍看不見蹤影的時候,才輕輕的歎了一聲。
“賈書生,你怎麽想着留下來了?”程咬金迫不及待的詢問道:“你這個時候留下來,可有些不對啊!若是落入夏王之手,你的性命可有難保了,除非,你想歸順夏王。”
“程咬金,不要以爲隻有你看的清楚,實際上大帳之中,誰都看的清楚,隻是無人敢說出來而已。”賈閏甫不屑的說道:“魏公已經日落西山了,他的兵馬肯定抵擋不住王世充的進攻,而王世充這個人我不喜歡,你恐怕也不會喜歡的吧!”
“那個人顯得假仁假義,非人君。”程咬金想也不想,就說道:“隻是不知道叔寶爲何看上他了。一心想着跟随王世充。”
“叔寶可不是想着王世充,而是想着關中。”賈閏甫淡淡的說道:“他看上的是關中門閥,向往的是世家大族,卻不知道,隻要跟對了人,自己就是世家大族,哪裏需要其他人。”
“他看上了李淵?”程咬金聽了之後,點點頭,說道:“說來也是,當初在東都城外,他曾經和李淵有接觸,甚至可以說是李淵的救命恩人呢!跟着李淵也是情有可原。隻是,李淵真的能笑到最後嗎?”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但我相信,你選擇李煜絕對是正确的。因爲李煜可以讓你立功,可以讓你封爵,但李淵絕對不會的。”賈閏甫正容說道:“你看看李淵手下的兵馬,一部分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一部分是掌握在自己兒子手中,一部分是掌握在李氏族人手中,至于最後一部分,在關中世家手中,哪裏還有你的份,連李靖怎樣的能人,都給趕走了。”
李淵驅趕李靖的影響終于出現了,誰也不想自己成爲人下人,誰都想建功立業,掌握權力,可惜的是,在李淵手中,很難實現。
程咬金點點頭,這也是他不想去關中的緣故,富貴都是拼來的,也許自己能夠得到富貴也說不定,隻是眼下面對的李煜,當如何進階。
“我準備以一萬大軍爲階梯,成爲夏王的臣子,你以爲如何?”程咬金說道。
“那還不行,我準備前往夏王大營中一行,你在營中收拾那些反對者,怎麽樣?”賈閏甫是一個文臣,準備投靠李煜,施展自己的才華。
“好。”程咬金點點頭說到:“我會派人監視魏公大軍的位置,随時迎接王上的大駕。”
“不用擔心,李密是逃不掉的,這個時候,王世充的兵馬恐怕已經到了閻澗水了,李密想要渡過閻澗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王世充在閻澗水南岸設下埋伏,李密恐怕會全軍覆沒。”賈閏甫搖搖頭,他并不看好李密的未來。
“可惜了。”程咬金搖頭說道:“就是不知道王上會做出如何選擇,聽說王上即将登基,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若是能封侯,可是有封地的。”
賈閏甫隻是笑了笑,他找了一匹戰馬,翻身上馬,就領着自己的護衛朝南方而去,他需要去見李煜,向李煜闡述自己的觀點,獲得李煜的好感。
李煜臉色并不好看,雖然收拾了單雄信,但并不解恨,連帶着整個大軍氣氛都變的壓抑,雙目中兇光閃爍,煞氣沖霄而起,對于乞活軍來說,從來都是戰無不勝的,什麽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武關失守,這讓衆人絕對,這是一場羞辱。
他們恨不得現在就沖向戰場,向對面的敵人發起進攻,消滅敵人,來見證自己的強大,正是乞活軍乃是天下第一強軍。
“王上,有人自稱是賈閏甫,想要歸順王上。”有哨探飛奔而來。
“王上,這賈閏甫是李密的謀臣,其父賈務本當初乃是張須陀麾下的大将,隻是賈閏甫智謀多餘武勇。”袁紫煙趕緊說道:“他來歸順王上,那一定就是歸順。看樣子;李密已經大勢已去了,手下開始分崩離析了。”袁紫煙對李密手下的人還是很熟悉的,張口就将賈閏甫的底細說了出來。
“讓他來見孤。”李煜點點頭,揮了揮手,他倒要看看賈閏甫孤身一人前來,所謂何事,就沖着他這份膽略,李煜也認爲賈閏甫不是一個簡單貨色。
賈閏甫騎着戰馬而來,看見李煜身披紅色铠甲,手執長槊,相貌英武,和李密比起來,簡直宛若皓月一番,讓人不敢直視,他身邊的乞活軍也都是兇猛善戰之輩,至于袁紫煙的美貌和裴世炬的老而彌堅,卻沒有看在眼中。
“罪臣賈閏甫拜見王上。”賈閏甫翻身下馬,跪倒在地,大聲說道:“罪臣冒犯天威,實屬死罪,特地請降,還請王上恕罪。”
“既然能夠棄暗投明,孤就怪罪了,起來吧。”李煜淡淡的說道:“你真是膽子不小,居然孤身來降,也不怕孤殺了你。”
“王上氣吞四海,有收宇内之志,豈會殺了臣,再說,臣也不是孤身一人前來,在臣的後面,還有程咬金的一萬大軍,他也是等着王上去接收的。”賈閏甫笑道:“王上不是李密,更不是王世充,肯定會收下臣的。”
李煜哈哈大笑,揚鞭指着賈閏甫說道:“連你這樣的人,李密都不能用好,活該他衆叛親離。上馬吧!暫時随軍參贊軍事。”
“臣謝過王上。”賈閏甫聽了心中很高興,李煜不說這句話,他也會歸順李煜,說了這番話後,心中更是感激了。
“李密的大軍已經啓程了?他難道不知道王世充已經在閻澗水等着他嗎?”李煜忍不住詢問道,他透露單雄信的行蹤,就是要告訴李密,王世充在前方等着他。
“李密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就算知道了,也無可奈何,前有豺狼,後有猛虎,加上中原危機,他隻能領軍前往。畢竟,他以前擊敗過王世充,或許這次也可以。”賈閏甫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