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德戡整個人都墜落谷底,沒想到宇文化及這個家夥會将王薄引了進來,難道不知道王薄這個人兩面三刀,根本就不可相信嗎?引狼入室最後倒黴的隻可能是宇文化及而已。
“宇文化及,就算是戰死了,你也不會得到任何好處。”司馬德戡率領自己的親衛朝宇文化及殺了過去,趙行樞也知道事情危機,率領麾下軍隊迎戰王薄。到了這個時候,雙方隻能是拼死力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的話,戰死的必定是自己。
王薄騎在戰馬之上,望着遠處殺來的軍隊,臉上卻是露出不屑之色,敵人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這個時候和敵人厮殺,對自己十分不利。
“結成圓陣,抵擋敵人的進攻。”王薄看着遠處的厮殺,面色平靜,他雖然被人擊敗多次,可是對戰場上的局勢把控還是有點本事的,一眼就看出了司馬德戡和宇文化及已經殺到關鍵時刻,而趙行樞不過是用來抵擋自己的,自己這個時候若是強行進攻趙行樞,自己的兵馬會損失不少,還不如坐山觀虎鬥,等候司馬德戡和宇文化及兩人最後的結局出來之後,再一戰而定乾坤。
無論是司馬德戡也好,或者是宇文化及也好,都是自己消滅的對象,誰的兵馬留到最後,對自己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趙行樞很快就發現王薄的異常,可惜的是,他沒有任何辦法解決此事,隻能是看着司馬德戡和宇文化及兩人在厮殺,雙方的兵力在不斷的消耗。
“司馬德戡,你這個該死的家夥。”宇文化及也看出了王薄的态度,頓時勃然大怒,隻是他的怒火是沖向司馬德戡的,若不是司馬德戡叛亂,一個小小的王薄根本就不在乎,又怎麽可能有機會坐山觀虎鬥呢?這一切都是司馬德戡的錯誤,當下命令大軍進攻的更加兇猛,都梁宮下,鮮血從山上流下,屍體堆積如山,從山下到山上,處處都是。
雙方原本都是骁果大軍,這個時候,卻是在相互厮殺,袍澤之間,刀兵相向,至于袍澤之情早就是抛之腦後了。
而此刻,在大軍數裏之處,李煜的騎兵已經準備妥當,長途奔襲之後,人困馬乏,大軍在一處密林中休息,将士們或是自己吃着炒米,或者是喂自己心愛的戰馬糧食。
“國公,前方敵人正在厮殺,都梁宮發生内讧了。”古神通領着十幾個人飛奔而來,臉上露出喜色,大聲說道:“末将抓了幾個哨探,是王薄的人。”
“王薄的人?”李煜驚訝的詢問道:“王薄怎麽會來這裏?”
“回國公的話,那王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是故意投誠宇文化及的,實際上是想得到宇文化及随身攜帶的金銀珠寶,偏偏這個時候,宇文化及部下發生了内讧,這個時候王薄還在想着漁翁得利呢?”古神通笑呵呵的說道。
李煜這個時候才知道這裏面的原因,沒想到這件事情還與自己有關系,那宇文化及随身攜帶珠寶的消息還是鳳衛散發出去的,沒想到居然引來了王薄這個兩面三刀的家夥。
“那就等等看,讓他們先狗咬狗,最後我們再出手。”李煜手中的長槊刺入地面,說道:“派人盯着戰場,等戰場上的局勢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再殺進入,那王薄既然已經出手,就不會讓宇文化及好過的,鹬蚌相争,漁翁得利,隻是我們才是那個漁翁。”
李煜也沒有想到,自己面前居然多了一個王薄,更是沒有想到,王薄這個家夥會突然出現,還有其他的心思,還能讓自己輕松撿一個便宜。
“國公,司馬德戡已經被宇文化及圍困起來了。”
“國公,司馬德戡被殺,宇文化及和王薄正在圍攻趙行樞的兵馬。”
“國公,王薄正在進攻宇文化及。兩人正在都梁宮下厮殺。”
“國公,宇文化及兵敗,退入都梁宮,王薄正在圍困都梁宮。”
.......
一個個消息傳到李煜手中,等到最後已經天亮,将士們休息一夜之後,精神煥發,體力充沛,戰馬也是精神抖擻,正在圍着将士們打圈,等到着自己的主人帶着自己建功立業。
終于,李煜翻身上馬,五千将士緊随其後,瞬間就見大地在震動,煙塵四起,五千精銳騎兵在大地上飛奔,大地在顫抖,一面鳳凰涅槃旗在上空飄揚。
都梁宮下,王薄騎着戰馬耀武揚威,他在宮前望着眼前的城牆,都梁宮相對其他的皇宮比較小,但對于王薄來說,這裏是帝王之氣。
“王薄,你這個奸賊,你不得好死。”宇文化及渾身鮮血,望着城下的王薄,氣的渾身顫抖,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王薄居然不是來投靠自己的,而是來進攻自己的。
“你是什麽東西,弑君篡位之輩,有什麽資格讓我來投奔你?”王薄哈哈大笑,手中大刀指着宇文化及說道:“天下人哪個不想取了你的首級,也隻有自己愚蠢,不知道天下局勢,活該如此。宇文化及,你現在若是打開宮門,交出金銀财寶,或許還能饒你一條狗命,否則的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王薄洋洋得意,他也不得不洋洋得意,自己成功的算計了宇文化及一把。
“大哥,殺出去,還怕了他不成,我們還有數千兵馬,他們也不過是一群盜匪而已,難道還能擊敗我們不成?”宇文智及咬牙切齒的說道。
宇文化及看了身後一眼,身後的将士們大多數身上都有傷口,一夜厮殺之後,疲憊不堪,若是這個時候殺出去,就算是擊敗了王薄,恐怕也會損失不少,隻是若不沖出去,在這裏必死無疑,畢竟都梁宮中的糧草沒多少,支撐不了多久。
“丞相,你看那邊。”忽然身邊的裴虔通指着遠方說道:“煙塵四起,有騎兵殺來了。”
宇文化及望了過去,果然看見煙塵四起,隻是他略加思索,臉上不僅僅沒有任何的喜色,反而面色蒼白,雙目中閃爍着絕望之色。
“乞活軍,李煜來了。”宇文智及忽然低聲說道。
周圍的裴虔通等叛軍也是一陣寂靜,從南方殺來,而且是大隊騎兵,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李煜來了。作爲叛軍,李煜的到來,就是标志着叛軍的失敗,包括裴虔通等人在内,必死無疑。偏偏衆人還沒有辦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