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楊廣還在看着下面衆人讨論着人事變動,五郡之地,就不少官位都是可以争奪的,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一個機會,看着衆人互相争吵的模樣,楊廣就好像是在看猴子一樣,嘴角含笑。
忽然,楊廣眉宇之間皺了起來,他望着遠處,忍不住對身邊的内侍說道:“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朕怎麽聽見了喊殺聲。”
大殿上衆人也皺了皺眉頭,他們都聽見遠處有喊殺聲傳來,聲音直上九霄,頓時暫時将争吵放在一邊,紛紛望着外面。
“陛下,您是不是聽錯了,将江都乃是首善之地,怎麽可能有喊殺聲呢?”虞世基有些不相信,大隋雖然風雨飄搖,在江都城中,群臣相互争鬥,甚至宇文化及隐隐野心勃勃,但若是說在江都城動亂,恐怕還沒有到這個時候。
“是啊!陛下,沈光将軍率領内衛在巡視城池,誰敢在沈光将軍面前鬧事。”宇文化及有些不安,也出列說道:“陛下,夏國公剛剛還領着五百精銳出城呢!想來誰也不敢在夏國公面前鬧事的。”
宇文化及若有所指,一面說着沈光,一面說着李煜,好像有所指的模樣,大殿内衆人聽了臉上頓時露出複雜之色。紛紛将目光望着楊廣。
楊廣目光掃了衆人一眼,嘴角含笑,并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裏,等候着内侍的禀報,衆人心中雖然有些懷疑,但看着楊廣的模樣,也很識相重新坐在錦凳上,等候着楊廣的聖旨,甚至連争吵都不見了,大殿上,頓時出現一絲詭異的情景。
長街之上,一隊騎兵呼嘯而來,爲首之人,身材瘦削,手執長槊,領着一隊騎兵沖入長街之上,看見長街上的無數遊俠,面色陰沉如水,想也不想,就指揮身邊的士兵朝這些遊俠殺了過來。
“沈光怎麽會來的這麽快?”宇文智及面色一變,他這一切都算計好了,甚至想着一次失敗之後,就會第二次發起進攻,甚至準備火燒長街都在所不惜,沒想到,沈光居然在這個時候率領内衛殺了過來,這些散兵遊勇,哪裏是内衛的對手。
“現在該怎麽辦?要不要現在就焚毀長街?燒死李煜。”司馬德戡有些擔心,他深深的吞了口吐沫,說道:“很快獨孤開遠的兵馬也會殺來。”
“走,離開這裏。”宇文智及眼珠轉動,說道:“李煜這個時候未必會相信沈光他們,我們立刻離開這裏。”宇文智及轉身就走,而司馬德戡想了想,也歎了口氣,跟着後面下了酒樓,領着十幾個部下,很快就消失在亂軍之中。
“國公,應該是朝廷的援軍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趁亂殺出去。和朝廷大軍在一起,圍剿敵人。”李大望着遠處,忍不住出言說道。
李煜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江都城風雨飄搖,誰也知道對方是什麽勢力的,看上去是聽陛下的,但實際上,弄不好他早已背叛了陛下,召集弟兄們,趁着混亂,換一條道路離開。”
李大不敢怠慢,口中吹起了哨子,尖銳的哨聲在長街上響起,就見數百人很快就聚集在李煜身邊,李煜望了過去,一眨眼之間就損失百餘人,剩下的人幾乎個個帶傷。
“走,先去城外,今日一切,朝廷總得有一個交代。”李煜咬牙切齒,翻身上了戰馬,朝另外一條街道沖了過去,十三太保緊随其後。
“國公,您看那裏。”衆人剛剛拐過一條街道,就見十幾個遊俠正在圍攻一輛華貴的馬車,馬車周圍的侍衛已經被斬殺殆盡,李煜等人都能聽見一陣陣尖叫聲響起。
“可惡。”李煜看的分明,這些家夥分明就是剛才和刺殺自己的人是一夥的,沒想到,這些家夥還在江都城四處搗亂,騷擾無辜之人。
“殺了他們。”李煜張弓搭箭,就見一人射殺,十三太保紛紛上前,将剩下人盡數斬殺。
“夏國公!救我!”李煜等人正待離開,忽然背後傳來一陣驚呼,卻見馬車之中,探出一個腦袋來。
“是你。”李煜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與自己有一面之緣的南陽公主。李煜一時間忍不住感歎造化之神奇,宇文世家恨不得要了自己的性命,沒想到,宇文家的兒媳婦差點因爲亂軍被殺,現在卻被自己所救。
“還請夏國公救我。”南陽公主面色蒼白,花容失色,剛才若不是李煜及時趕到,自己就算不死,也必定會被這些亂軍所辱,那個時候,還不如一死了之。
“公主殿下,您可知道這些亂兵是哪裏來的?哼,正是宇文化及兄弟兩人想要了我的性命,甚至還借此嫁禍給陛下。”李煜冷哼道:“說起來,你是宇文世家的一員,也是我李煜的仇人,你還認爲李煜應該救你?”
“不可能。”南陽公主勃然變色,大聲說道:“此事我并不知情,國公乃是國之良将,我楊穎豈會參與謀劃?”
“此事公主說的不算,還請公主随我出城。不管是不是,等出城之後再說。”李煜掃了周圍一眼,說道:“在這裏,臣是不敢呆下去了。”說着也不待南陽公主反抗,一把将其抓了過來,放在馬鞍上,也不管南陽公主的掙紮,在李大等人護衛下,朝城門殺了過去。
城門早就關閉,不過李煜報上了身份,守門将領不敢反對,隻能任由李煜出了城,城外的五百親衛早就等急了,一見李煜出城,趕緊簇擁着李煜和南陽公主兩人回了水師戰船。
朝堂之上,楊廣聽着沈光的彙報,冷冷的掃了宇文化及一眼,說道:“宇文将軍,城中遊俠很多嗎?什麽竹青幫、青龍幫,果真有其事嗎?”
“回陛下的話,遊俠自古以來不能斷絕,江都城也不例外,據臣所知,這江都城中有遊俠數千人之多,大小幫會近百。臣看這些人恐怕是有人收買,才會膽大妄爲,刺殺夏國公。”宇文化及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想到一場精心謀劃的刺殺,就這樣被李煜逃走了,自己還要受到楊廣的诘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