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離開了花山,袁紫煙親自将李煜送下山,望着李煜的背影,袁紫煙雙目中閃爍着光芒,幫助别人出謀劃策是一回事,但出來當官又是一回事情。李煜的崇文閣是什麽,袁紫煙認爲必定是總領乞活軍的角色,她能看的出來,李煜此人野心甚大,一個小小的曆陽,絕對不是他的終點。這一點,吸引了袁紫煙的注意,讓袁紫煙舉棋不定,不知道如何是好。
“仙子,關中來信了。”等到袁紫煙剛剛回到道觀的時候,就見兩個侍女捧着一個小紙條走了過來。
袁紫煙皺了一下眉頭,她知道這是關中樓觀道成員每個月都要做的事情,總結一下當地人員的信息,而自己将會将曆陽的情況反饋給樓觀道,供關中的樓觀道做出各種判斷。
也幸虧跟随的是李煜,像有的地方,兩天甚至一天都要彙報一次,樓觀道就是憑借着這些分散在各地的道觀,收集着天下的情報。若是在以前,袁紫煙或許會将此事當做一個工作或者是一個任務來完成,但現在不知道爲什麽,她很反感這種日子。或許,這絕對不是自己所想的。
不過,袁紫煙還是取了紙條,随便寫了兩句,不過是正常的禀報而已,算不得什麽大事,然後讓人用信鴿送了出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心中似乎做出了其他的決定。
廬江郡,各家的錢财都源源不斷的送到郡守府,廬江郡開始打造水師,八大豪族紛紛出力,各地征召并水師的文告也張貼在城池各個地方,各地的亭長、裏長,敲鑼打鼓,行走在鄉間,就是鼓勵這些青壯們加入水師之中。
李通德幾乎是半公開的出現在廬江郡内,他的隊伍幾乎都加入了水師之中,讓水師徹底成爲八大豪族囊中之物。
作爲廬江郡郡守的韋孝文似乎根本就不管這些一樣,任由八大豪族招兵買馬,擴大水師,甚至還從各地請來工匠,打造水師戰船。
“大人。”張道奎十分擔心的說道:“大人,這水師之中有些人似乎出身不簡單,并不是剛剛加入軍隊的青壯啊!”
“那是八大豪族的私兵,這早就猜到了,八大豪族想要将水師掌握在手中,還要快速成軍,自然是要将自己的家丁、私兵加入水師中了。”韋孝文搖搖頭,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甚至寬慰道:“道奎,本官知道你忠心,但這個時候,本官也沒有任何辦法,李煜很快就會進攻我們,我們的兵馬不足,需要這些豪族爲我所用。”
“可是。”張道奎面色陰沉,還想勸說什麽。
韋孝文止住對方,從一邊取出一封信來,遞給張道奎,說道:“李煜已經被冊封爲江淮道讨捕黜陟大使,他部下的軍隊能夠跨過州郡,擊殺其他境内的亂匪,這就是權力,若是不出意外,李煜的軍隊很快就要進入廬江郡,那個時候,就會進攻我們。”
“江淮道讨捕黜陟大使?”張道奎雙眼一亮,忍不住說道:“哎,朝廷怎麽能封一個叛逆做什麽江淮道讨捕黜陟大使呢?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
“關東世家和江南世家一起舉薦,皇帝陛下是不會拒絕的,而且是對付我們關隴世家,皇帝陛下是很高興這種事情發生的。”韋孝文一陣苦笑,不過,很快就說道:“不過,你放心,李煜絕對不敢貿然進攻我們,他不想讓天下人都來進攻他。”
“是,下官明白了。”張道奎聽了之後,這才松了口氣,說道:“大人放心,就算是水師都掌握在八大豪族手中,我們的步兵也絕對不會落入豪族之手的。”
“有道奎在,本官也放心了許多。放心,軍中有什麽需要,盡管提,這段時間,我們要加大對軍隊的投入。”韋孝文顯然是感受到了乞活軍強大的壓力,面對這種情況,隻是能加強對軍隊的支持。
張道奎十分高興的離開了郡守府,他讓韋孝文看到了自己的忠心,也讓韋孝文同意了自己對軍隊的掌握。回到府邸,就見自己的老子張森正在看書。
“父親。”張道奎十分不解的說道:“父親已經年紀大了,爲何還在看書?”
“你知道什麽?侯爺身邊是一些什麽人,那都是智者,比如岑文本、範瑾等人,都是飽讀詩書的人物,侯爺建立崇文閣,就是幫助侯爺處理政事的。這個時候,老夫加入其中,若是憑借一點手段,一點陰謀小道就加入其中,豈不是讓世人笑話,笑話我張森也就算了,可是笑話侯爺卻不行。所以老夫也要多學一些學問。不僅僅是爲了我自己,還是爲了侯爺。”張森正容道:“你去見韋孝文,韋孝文怎麽說?”
“韋孝文現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了,隻能是看着八大豪族占據水師,現在巢湖邊正在建水師大寨,各種建造水師戰船的木頭都已經運到大寨了,已經有數百工匠和千餘青壯,日夜不休,正在修建戰船。”張道奎不屑的說道。
“不過是幫助侯爺儲存水師戰船而已。”張森不屑的說道:“派人去告訴侯爺,進攻水師大寨,奪取這些木材。”修建水師戰船的木材可不是普通的木材,也隻有韋孝文,依靠韋氏,才能弄來建造大船的木料。一旦這些木料爲乞活軍所得。短時間内,廬江郡的水師不過是一句笑話而已。
“不錯,這個時候,正好是動手的大好時機。一旦木料被奪,水師大營被攻破,八大豪族的水師不過是一句笑話而已,而這些青壯都已經成軍,八大豪族豈會甘心解散?那個時候,就必須直面韋孝文,和韋孝文争奪廬江郡的主導權。”張道奎笑道。
“一切都給侯爺做嫁衣,嘿嘿,這是我張氏給侯爺的第一份禮物,數百艘水師戰船的木料,還有數百工匠,這些都是無價之寶,很難獲得的。”張森目光閃爍,戰船很容易得到,但合适的木料卻很難,至于造船的工匠就更難了。韋孝文此舉,算是幫了李煜的大忙,難怪張森會有這樣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