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李煜,鄭善果連李秀甯都想給殺了,他從一邊的書籍裏,抽出一張紙來,遞給鄭善願,說道:“這是曆陽那邊傳來的消息,若不是出了輔公祏這樣的人物,恐怕李煜已經失敗了,李秀甯真是不簡單啊!居然能夠說動杜伏威,你認爲這個女人還是普通的女人嗎?現在她可是一手主導李煜歸順朝廷的事情。”
鄭善願接過紙張,看了一遍,低聲說道:“還真是不簡單,這樣的女子就是一般的男子都比不上,李淵有女,真是李氏一門榮幸,柴家被搬空還真是在意料之中。”
“正因爲如此,才要将這兩人一起斬殺。”鄭善果低聲說道。
“李煜北上,身邊要帶幾千人馬,想要斬殺很困難啊!”鄭善願有些擔心,說道:“而且對方還是朝廷的官員,想要殺他,有點難。”
“放心,就算是朝廷的官員又能如何,這個時候,朝廷的軍隊也可以做匪患,匪患也可以做朝廷的軍隊,殺來殺去,隻要殺了,誰知道呢!而且,李煜身邊兵馬數萬之多,這次又從關隴世家勒索了那麽多的錢财糧草,你以爲關隴世家會甘心嗎?”鄭善果笑呵呵的說道:“而且,老夫都已經安排好了,遲早會滅了李煜和李秀甯。”
“既然如此,那就支持他,嘿嘿,真是沒有想到,想當年李子雄是何等英雄氣概,反抗朝廷,現在他的兒子卻想着投靠朝廷。”鄭善願不屑的說道,臉上還有一絲譏諷之色。
“那也是楊廣忌憚他的結果,好好的一名大将,還猜忌他,活該沒什麽人忠誠于他。”鄭善果冷哼道:“這江山遲早要丢在他的手上。”
“張須陀還是忠于他的。手下的兵馬也厲害的很,關東的那些盜匪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手下秦瓊、程知節、羅士信都是難得一見的猛将。”鄭善願對于齊地的張須陀還是很熟悉的,畢竟張須陀威震齊地,關東的盜匪們聽到張須陀的威名之後,無一不望風披靡。鄭善願笑呵呵的說道:“可就是如此大将,卻有一個緻命的弱點,他的糧草不足,盔甲不足,到現在隻能困守齊郡,成不了大氣候。楊廣,對臣子是何等的苛刻。”
“既然如此,那就讓李煜先得意一陣,不過此事還需要宇文述和虞世基兩人出手,昏君最信任的就是這兩人了,不知道這兩人會不會配合。”鄭善果摸着胡須,有些遲疑。
“放心,他們肯定會答應的,尤其是宇文述,宇文化及無能,數萬大軍都剿滅了李煜,最後還讓他壯大起來,真是無能之輩,宇文述不解決此事,又有何面目立足朝堂之上?”鄭善願冷哼道。
大隋,勤政殿,楊廣坐在龍椅上,面前擺放着一本奏折,他面色陰沉,這是窦照送上來的奏章,想招安李煜,李煜是誰,那是李子雄的兒子,楊玄感的女婿,楊廣就算是再怎麽昏庸,也知道李煜的來曆,就因爲如此,他才更加的憤怒。
“那李子雄是何許人物,那是逆賊,當初朕是那樣的信任此人,可是此人卻背叛了朕,現在讓朕寬恕他的後人,還想着讓朕冊封他爲幽州總管,這不是奇恥大辱嗎?這窦照想幹什麽?”楊廣惡狠狠的說道。
在他對面是虞世基和宇文述兩人,兩人站在那裏卻不敢說話,也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麽,楊玄感固然是造反的,但李子雄卻不是,李子雄是楊廣逼反的,但這句話卻不敢說出來,楊廣脾氣暴躁,尤其是在楊玄感造反之後,稍微有些不如意的地方,對下面人不是打就是罵,誰敢在這個時候抵觸皇帝,那就是找死。
“你們倆呢,是什麽意見,還有宇文化及是怎麽回事,數萬大軍剿滅李煜,不僅沒有剿滅此人,還讓對方的勢力越來越大,還占據了曆陽,難道這就是你們宇文家的本事?”楊廣看着宇文述,更是不滿了,宇文化及當初可是意氣風發,大軍數萬浩浩蕩蕩,可是最後怎麽樣,不僅僅沒有剿滅李煜,反而讓其坐大,現在連招安的事情都給鼓搗出來了,這讓楊廣十分震怒。
“這個?陛下,窦照這個時候請陛下招安李煜,實際上也是爲了朝廷着想,陛下馬上要準備三征遼東,這個時候江南若是有絲毫動蕩,恐怕不利于陛下的大計,所以才會想出招安之策。”宇文述心中暗暗叫苦,但還是解釋道:“陛下,李煜手下兵強馬壯,更是收攏了江淮之間的亂匪,若是這個時候冊封李煜爲幽州總管,不僅僅能夠收李煜兵馬爲己用,更重要的是,讓天下人都能看到陛下的胸懷,李煜也肯定會感念陛下聖恩,竭盡全力爲朝廷效力。還請陛下明察。”
宇文述心中暗自惱怒,若不是自己兒子無能,哪裏需要自己爲李煜開脫的,幫助那些關隴世家說話,他宇文述什麽時候做過虧損的生意了,這次一文錢都沒收,逼着自己爲李煜開脫,歸根結底,還是因爲自己兒子不争氣,吃了敗仗,否則,哪裏會如此。
“是嗎?”楊廣掃了宇文述一眼,最後目光落在虞世基身上,和宇文述等人不一樣,虞世基來自會稽,是江南世家的一員,在朝廷之中,隻能依靠天子。
“陛下,臣以爲宇文大人所言甚是,如今征讨遼東在即,不易節外生枝,若是能将李煜收爲己有,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陛下,臣認爲此事可行,借李煜之手,擊殺遼東高句麗,借高句麗之手,削弱李煜的勢力,然後派兵剿滅李煜就是了,如此一舉兩得。”虞世基趕緊說道。
虞世基不得不如此,他是哪裏人,是會稽人,位于江南,李煜占據曆陽,必定會南下奪取江南,虞世基不想自己的家鄉遭受匪患,沖着這一點,他也必須将李煜送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