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李煜手中的長槊再次射了出來,魚俱羅身形一動,就準備帶着戰馬拉開距離,卻不曾想到,李煜并沒有靠近自己,反而調轉馬頭朝一邊飛奔,想要和自己拉開距離。
“哪裏走。”魚俱羅面色一愣,緊接着就是狂喜,也飛馬上前,他猛然之間想起李煜武藝不精,戰馬不行,頓時以爲李煜是要逃走,想也不想,就打馬追擊。
可惜的是,戰馬前進不過幾十步,魚俱羅的面色就變了,戰馬的速度慢了許多,每次前進,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腳下居然是一片灘塗,泥沙淤積,就算自己的戰馬是一匹千裏馬,但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望着前面,李煜的距離自己不好數步之遙,他的戰馬早就是四蹄深陷,自己已經站在馬背上,頓時露出惋惜之色,就是這數步之遙,讓他對李煜無可奈何。
“老将軍,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否則的話,晚輩可就失禮了。”李煜平靜的說道。
“現在你我都是如此,你能将我如何?”魚俱羅哈哈大笑,說道:“不要指望你的人馬會來救你,實話告訴你,在老夫的身後,王世充領軍兩萬,随時會殺來。”
“是嗎?可是王世充到現在還沒有殺來,老将軍不感覺到奇怪嗎?更何況,就算他來了又能如何?也改變不了老将軍的命。”李煜從身上摸出一塊石頭,朝遠處小河裏扔了過去,一朵水花飛濺而起。
緊接着,在魚俱羅驚駭的眼神之中,就見河水之中,有十幾個人影緩緩站了起來,他們吐掉口中的鐵管,張弓搭箭,殺機将魚俱羅籠罩其中。
“你,你無恥。”魚俱羅沒想到李煜會來這一招,他看了四周一眼,周圍數丈房源,除掉李煜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遠處自己的三千兵馬距離自己太遠,根本就沒有辦法救援自己。
“老将軍,恕罪了。李煜赢的不光彩,但老将軍神勇,李煜不是對手。”李煜朝對方拱手說道:“老将軍一路走好。”
“砰!”李煜話音剛落,一陣陣厲嘯聲傳來,十幾隻弓箭破空而至,就将魚俱羅籠罩其中。
“想殺我,沒那麽容易。”魚俱羅手中的大刀揮舞,将面前的弓箭擋在一邊,高大的身軀飛了起來,朝李煜撲了過來。
“當!”李煜想也不想,大夏龍雀刀揚起,擋住了魚俱羅的刀鋒,腳下的戰馬發出一陣哀鳴聲,龐大的身軀都陷入泥沙之中。
“啊!”而此刻,對面的魚俱羅發出一聲慘叫聲,虎軀從空中落了下來,砸入泥沙之中,後頸上露出一截箭尖,遠處謝映登收了自己弓箭,能在這種情況下,輕松射殺魚俱羅恐怕也隻有謝映登這個神射手了,謝映登沒有讓自己失望。
“老将軍,得罪了。”李煜看着泥沙中的魚俱羅,彎腰鞠躬,然後揚起手中的大夏龍雀刀,狠狠的斬了下去,然後取了魚俱羅的首級,踏着泥沙,抓住魚俱羅的戰馬。
到底是千裏馬,雖然深陷泥沙之中,但背上少了一個健壯的身軀之後,很快就能脫離泥潭,或許是感覺到自己昔日主人已死,發出一陣陣悲鳴之聲。李煜卻不管,等上岸後,收了戰刀,找到自己的長槊,翻身上了戰馬,一手手執長槊,一手拎着魚俱羅的首級。
“魚俱羅将軍已死,降者不殺。”李煜騎着戰馬,渾身泥濘,緩緩出現在戰場上,此刻戰場上一片寂靜,乞活軍早有準備,但魚士奇和他的三千精銳卻難以接受。
“義父。”魚士奇發出一身慘呼,他對魚俱羅太有信息了,看見魚俱羅單人匹馬追擊李煜,還以爲勝負已定,哪裏想到李煜早就設下了埋伏,射殺魚俱羅,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将軍。”隋軍之中,自有對魚俱羅忠心耿耿的人,見狀紛紛發出一陣陣痛苦聲。
“李煜,納命來。”魚士奇雙目赤紅,驅趕着戰馬,手執長槊,朝李煜殺來。在他身後,三千士兵在幾名忠勇校尉帶領下,也對乞活軍發起了沖鋒。
“殺。”李煜沒有絲毫的擔心,親自率領騎兵發起沖鋒,身後的一千騎兵宛若猛虎一樣,一瀉千裏,李煜手中的長槊,将眼前的士兵刺死,巨大的力量将敵人撞飛,狠狠的砸入後面的亂軍之中,然後長槊抽出,左手卻是執着戰刀,撞入亂軍之中。
他的目光卻是望着亂軍之中的魚士奇。隻要斬殺了魚士奇,三千精銳必定是軍無戰心。
魚士奇也看見了李煜,瞬間雙目赤紅,魚俱羅對他恩重如山,現在卻死在李煜之手,他豈能不報仇,當下舍了對面的敵人,騎着戰馬,手中長槊,就朝李煜刺來。
李煜面色平靜,手中的長槊将輕飄飄的将對方的武器蕩在一邊,然後長槊如同利箭一樣,狠狠的刺入魚士奇的胸膛。魚俱羅力量強大,李煜想蕩開其長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魚士奇不一樣,武藝或許高超,但力量不足以支撐自己的武藝,長槊被蕩開之後,面前就再也沒有一點防禦,任由李煜的長槊刺入胸膛。
“可惜了。”李煜惋惜了一陣,據聞魚俱羅是隋末第一高手,更是教出了宇文天寶這樣的猛将,手中的武藝必定是有一套的,可惜的是,今天一天,不僅僅自己死了,連他的後代都被殺了。
李煜并不後悔。因爲魚士奇戰死之後,原本還在厮殺的隋軍士氣瞬間低落下來,謝映登派人在亂軍之中高喊“魚俱羅已死”“魚士奇已死”“降者免死”的消息之後,隋軍就有人開始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也有人趁亂逃走,真正仍在拼殺的卻是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