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倒是有,但沒多少?”
伍雲召面色陰沉,又從其中選了幾個人,李煜也是面帶笑容,讓他們跪坐下來,并且讓人上了茶水,十分禮遇。這讓剩下的人更加慌亂了。
“沒有了?”李煜笑道:“可還有一些小錯不斷,大錯沒有的?”
伍雲召又在裏面找出兩三個來,李煜又讓人跪坐下來,讓人上了茶水。隻是場中的人數又少了許多,隻有十幾個人站在那裏,面色蒼白。
“也就是說諸位都是有大錯在身?平日裏草菅人命、欺壓良善就是你們這些人了?”李煜笑眯眯的望着衆人,說道:“本将軍也不想殺你們,但既然你們做了事情,就要承擔後果,以前你們欺壓了誰,害了誰的性命,自然是有苦主,以後也是這些苦主找你們算賬。到時候,你們犯了什麽罪行,自有律法來判斷。來人,押下去。”
李煜也不想殺人,但有些人實在該殺。而且李煜是想光明正大的來殺。
“李煜,你是什麽東西,也敢殺我?”一個面色兇狠的中年人頓時大聲叫了起來,他雙目中兇光閃爍,若不是對面的伍雲召等人死死的盯住衆人,恐怕他早就逃走了。
“李将軍,饒命啊,我願意獻上黃金千兩。”又有一個胖子,身着錦衣,他大聲的喊了起來,可惜的是,周圍的乞活軍根本就不理會對方的掙紮,兩個士兵就押着對方拖着離開大堂。
一時間大堂内慘叫聲、咒罵聲、求饒聲無數,李煜等人面色平靜,古老先生等人确實露出一絲擔憂之色,靜靜的跪坐在那裏,等待着李煜的決定。
“範先生,起草文書,通知方城上下,三天後,我們将會在菜市口,公審這些人,讓百姓們揭發他們的罪行,若他們無罪,當場釋放,若是有罪,按照大隋律來處罰,該殺的就殺,該罰的就罰。”李煜正容說道:“我們既然是吊民伐罪,那就要爲民做主。不僅僅是這些人,還有全城上下都是如此,凡是欺壓百姓者,都要受到處罰。”
一開始衆人聽了還沒什麽,很快留在場中的十幾個人頓時坐立不安了,這些人或許沒有幹過其他的壞事,但家裏人難免會犯一些小錯誤,若是被人揭發出來,如何了得。
“将軍既然是吊民伐罪,爲何要殺人呢?”古老先生看着李煜,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将軍也是名門之後,爲何如此殘忍?”
“老先生說錯了,李煜雖然殺人無數,但從不上不可殺之人,在座的諸位或許會犯一些小錯誤,但是李煜并沒有殺諸位,不是嗎?”李煜笑道:“不僅如此,李煜還準備給諸位機會,乞活軍雖然才萬人,但尚缺不少官位,期盼着諸位能夠幫助李煜一二,其二,方城令已死,這方城上下也需要人手維護,如何治理方城,不也是靠諸位嗎?”
前面一句話,衆人嘴角都露出不屑之色,唯獨後面一句話,衆人頓時露出一絲異樣來,但看着上首的古老先生,隻是老先生面色平靜,靜靜的跪坐在那裏,頓時恍然大悟,古老先生是看不上李煜和乞活軍的。所以,對于李煜的征辟從來都不放在心上。
“老先生認爲呢?”李煜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在古老先生身上,他面色平靜,好像沒有看見衆人的眼色一樣。
古老先生看了李煜一眼,輕輕的說道:“将軍準備如何處置剛才那些人?若是我們不願意支持将軍,将軍又準備如何處置我們這些人?”
“那些人罪有應得,最後能不能保住性命,不在你我身上,不是嗎?他們若是惹的天怒人怨,那就不是你我能夠保證的,至于老先生嗎?李煜既然是吊民伐罪,自然是不會殺無罪之人,老先生和諸位若是無事,可以離開這裏了。”李煜也不在意,他隻是想釋放善意,最後這些人會不會幫助自己,李煜并不放在心上。
“如此甚好,告辭了。”古老先生面色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想也不想,就站起身來,轉過身軀,顫巍巍的離開大堂。其他人見狀,臉上也露出掙紮之色,最後紛紛站起身來,離開大堂。
“将軍。”伍雲召忍不住喊道。
“走了就走了,沒什麽了不起的,我們将得到更多的東西,這些殺了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李煜搖搖頭,有些人該殺,有些人不該殺,李煜現在還沒有那個能耐,能和天下的世家豪族作對,隻能是選取其中民憤比較大的,不奢望所有的豪族世家都接納自己,隻希望那些百姓們在報仇之後,能夠知道自己的好。
“将軍繼續釋放善意,不是爲了現在,而是爲了未來。”岑文本解釋道:“這些世家大族高高在上,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低下腦袋來的,将軍現在能做到的,就是盡可能的得到寒門的支持,一方面是爲了兵源,二來也是爲了吸收寒門中的才智之士,第三就是爲以後招攬更多的世家大族。”
“将軍,先生,你們實在是太謹慎了,這些人殺了也就殺了,隻要我們的實力強大,殺了又能怎麽樣?”伍雲召有些不在意的說道。
“伍兄,本将軍準備以方城士兵爲主,建立一營爲選鋒,以将軍爲統領,将軍以爲如何?”李煜并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爲伍雲召做了安排,實際上還是以伍雲召手下的人馬爲主,建立選鋒營,成爲乞活軍麾下主力營之一。
“末将遵命。”伍雲召見自己麾下的實力沒有減少,心中頓時高興起來。至于剛才的一批人是死是活,都不會被放在心上。
“範先生,你可以到街上去找一些會寫字的人,幫助你抄寫布告。我們不需要他們文采飛揚,隻需要他們能寫字就行了,你寫的時候,不要寫的太文雅了,老百姓不懂你的文采,他們隻想知道其中的信息。”李煜看見不遠處的範瑾正在抄寫布告,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頓時笑道,這個時代,會識字、會寫字的人很少,老百姓根本不知道什麽是陽春白雪,還不如寫一些白話。
“哎,也隻能這樣了。”範瑾苦澀的搖搖頭,方城下面的鄉鎮村莊也不知道有多少,想要一一通知,也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隻能是找一些會寫字,會抄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