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手中多了一柄長槊,雖然質量不是頂尖的長槊,但也不是一般的長矛,他并沒有練其他的招式,僅僅是一個刺。長槊最經典的也是最基本就是刺。講究的是快、猛,李煜力量強大,這種猛自然是可以做到的,但這個快還是差了一些。
謝映登在一邊做了陪練,他的槍法很高,這槍乃是兵中之賊,講究的是快,講究的是賊,一槍接着一槍,讓人眼花缭亂,讓人根本不知道下一招會在哪裏出現。想要擊敗這種人,除掉眼疾手快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是見招拆招。
他知道李煜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吸收槍法中的精髓,将槍法融入馬槊之中,就算不能完全吸收,也要理解其中的原理。謝映登爲此付出了不少努力。
李煜雖然被杖責,但到底是皮外傷,恢複的比較快,加上楊若曦的醫術,第三天就能練武,一柄長槊在他手中使出了長槍的感覺,寒光一陣接着一陣,帶起了一陣呼嘯聲,面前的木樁傳來一陣陣大響,一個個拳頭大的洞口出現在衆人面前,讓人看了不寒而栗。這樣的長槊若是刺在人體之上,當場就斃命。
城牆上,伍雲召看着城下的練兵場景,面色陰沉,李煜這是根本就沒有将他放在心上的表現,雖然他的兵馬并沒有多少,但敵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在自己面前練兵,這就讓人難受了。
“雲将軍,沒想到陰世師一個晚上的厮殺,不但沒有消滅李煜,還讓李煜壯大了許多。”方城令深深的歎息道。
“你這是在埋怨我那天晚上沒有配合陰世師,出城兩面夾擊了?”伍雲召面色陰沉,忍不住反駁道。說實在的,那天晚上,伍雲召若是真的出擊的話,李煜能不能輕易取得勝利都是一個問題。
“不,不,隻是看到敵人如此放肆,心中有些氣憤,相信将軍也是如此。”方城令哪裏敢說出實話,連連搖頭,說道:“說實在的,下官還在慶幸當初沒有出兵,否則的話,陰世師的下場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
“哼,這個李煜可惡,居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練兵。”伍雲召心中還是有些氣憤,他冷笑道:“看樣子,他是吃定了我們不敢進攻了,才會如此放肆。”
“可不是嗎?”方城令苦笑道:“将軍,說實在的,我現在甯願出一些錢糧,送他們離開方城,都不願意他們攻打城池,将軍,您可知道元郡守一萬多大軍已經被擊敗了,若是呂郡丞見機不妙,恐怕郡守的性命都要丢在那裏。”
“郡守!”伍雲召聽了面色微微一變,他不是方城令,他是出身世家,他的家人是爲了什麽被殺的,元召爲何會收留自己,這裏面的奧秘他都清楚,現在元召失敗了,他更加知道,這之後的事情,楊廣早就想辦法收拾元召了,隻是元召以前老實,讓楊廣找不到借口,現在不一樣了,元召損兵折将,陽光豈會不找他算賬,輕則丢官去職,重則丢了性命。
元召是死是活,伍雲召或許不會在乎,但元召倒黴之後,自己的未來将如何,何去何從,都是伍雲召應該考慮的事情。失去了元召的庇護,自己的身份很快就被會揭露出來,那個時候,天下之大還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嗎?
“點兵,我去會會李煜。”伍雲召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對方城令說道:“不管怎麽樣,也要去試探一下,我們什麽事情都不做,軍心士氣都會受到影響。”
“這個?”方城令望着對面的數千精兵,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擔憂之色。隻是他看着伍雲召的模樣,想了想,說道:“将軍,敵人人多勢衆,最好小心一些爲妙。”
“這個時候,你我都沒有什麽辦法,敵人若是進攻的話,我們絕對不能抵擋,既然如此,還不如去會一會這個乞活軍,或許按照大人所說的那樣,送一些糧草,讓他們離開就是了,這樣一來,我們也沒有什麽損失,還能保境安民,不是嗎?”伍雲召忽然說道。
“不錯,不錯,還是将軍所言甚是,我這就去見見城中的大戶,有錢出錢,有糧出糧,不然的話,城池一旦被打破,我們可就不妙了。”方城令聽了頓時恍然大悟,好像找到了一條可行的道路一樣。
“如此甚好,大人去找城中富戶,本将軍這就去會一會李煜。”伍雲召見狀,轉身就下了城牆,率領五百精銳士兵徑自出了城。
“不好意思了,方城令,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伍雲召和楊廣有血海深仇,不能不報,隻能是借了你的腦袋用一用了,不過,這李煜到底有多大能耐還不知道,我也要稱量一下,若隻是一個樣子貨,還不如我自己一個人來,率領我手下的兄弟占山爲王,也未必不行。”伍雲召手執長矛,走出了城池,心中卻是閃爍着無數個念頭。
他已經猜到元召必定會倒黴,而自己一旦失去了元召的保護,就會重新成爲罪犯,受到天下官府的通緝,既然如此,還不如搏一下,投靠李煜,以方城爲獻禮。當然,這一切要等自己試過李煜之後才知道。
至于自己是不是對不起方城令的信任,伍雲召并沒有放在心上,隻要能保住性命,爲伍家報了大仇,伍雲召并不在乎這些。
“李煜何在?可敢一戰!”伍雲召騎着戰馬,手執長矛,飛馬而出,指着對面的軍陣大聲吼道。其他人他并沒有放在眼中,他眼中隻看到了李煜。
龐珏早就看到了伍雲召,隻見對方手執丈八亮銀長矛,頂戴鳳翅銀盔,身披龍鱗銀甲,外罩蟒龍白袍,身高八尺,面若紫玉,威武不凡,頓時知道對方是一個勁敵。趕緊讓人通知李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