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此戰雖然不是你我之錯,但這些人到底是跟着我們的,現在損失這麽多,這麽多的兄弟姐妹被殺,都是我李煜的罪過。”李煜望着遠處,隻見殘餘的人都偎依在一起,渾身上下彌漫着悲傷之氣,臉上盡是悲傷懼怕之色。
“可惜還是逃走了陰世師,這個狗賊,差點讓我們全軍覆沒,着實該死。”謝映登惡狠狠的說道。
“也是我武藝不精,否則的話,他也逃不掉。”李煜苦笑道,大夏龍雀刀固然鋒利,但在騎兵作戰的時候,弱點很多,若是用長槊的話,平靜長槊的長度,或許将陰宏智刺殺,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若是連将軍都認爲自己的武藝不行的話,那末将等人的武藝根本不算什麽了。”謝映登看了李煜手中的大夏龍雀刀一眼,說道:“将軍刀法犀利,但此刀最适合就是步戰,若是騎戰的話,最好還是選用長兵器,比如長槊、長槍、長戟等,将軍神勇,不管什麽樣的兵器,都能取得加成的結果。”
“那就長槊吧!大哥擅使用長槍,不知道對長槊可有研究?”李煜一戰之後就感覺到自己的弱點了,虛心請教起來,他現在暗自後悔當初應該跟随李子雄後面學槊。
“将軍,這長槊和長槍雖然都是長兵器,但兩者還是有些不同的,長槊的重量遠在長槍之上,非悍勇之輩不能爲之,長槍乃是兵中之賊,重于技巧,長槊在重視技巧的同時,有些方面重視力量。”謝映登雙目中閃爍着光芒,說道:“末将看将軍的刀法重視基礎刀法,長槊也是如此,不過刺、擋、砸、挑等招數而已,長槊實際上是由矛和棒組成的,末将并沒有使用過長槊,所以這些都教不了将軍,但矛與槍大體相同,或許能給将軍一點提醒。”
李璟點點頭,他看着手中的大夏龍雀一眼,說道:“等破了方城,取了船隻南下。找個地方練習長槊,這樣一來,我馬上用長槊,步戰用戰刀,兩全其美了。”
亂世之中,隻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李煜不介意自己能夠多練上一些。不過,很快就将這一切放了下去,而是望着遠方。
“将軍,老營損失慘重,能留下來的幾乎都是男子和青壯女子,老人和八歲以下的孩子基本上都被殺,數萬流民,到現在不過是幾千人而已,有些人趁亂逃走,有些人都被殺了。”岑文本看出了李煜的心思,走上前低聲說道。
李煜點點頭,并沒有說什麽,一戰過後,大浪淘金,剩下來的基本上都是有用之人,他低聲說道:“先生,将剩下的人都編入五營之中,女子都編入老營,小孩也是如此。不過,和乞活軍一樣,每天也要按時訓練,免得昨夜之事重現。”
岑文本深深的望了李煜一眼,心中一絲害怕一閃而過,看上去李煜與此事并沒有什麽關系,老營被陰世師偷襲,造成了大軍損失無數,但岑文本知道,這一切與眼前的年輕人有很大關系,數萬人跟在李煜身後,不僅僅消耗了大量的糧草,還拖累了大軍的前進速度,偏偏李煜不得如此,現在此戰過後,這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相反,剩下來的都是可戰之兵,乞活軍的實力不僅沒有削弱許多,反而變的更加強大,能在亂軍之中活下來的,都是可戰之兵,将這些可戰之兵加入乞活軍,使得乞活軍達到九千人之多。
當然,李煜不得不爲此付出了代價,等到龐珏等三營兵馬回來的時候,位于方城城下,三軍面前,李煜命令李固和龐珏執杖,大庭廣衆之下,狠狠地打了三十軍棍,打得李煜皮開肉綻,慘不忍睹。用李煜的話來說,老營被陰世師偷襲,這些都是李煜的過錯,理應受罰。
“将軍此舉可收九千将士軍心士氣,厲害啊,厲害。”範瑾看着一邊若無其事的岑文本,說道:“先生難道不想說什麽嗎?”他這個時候可以斷定,老營被偷襲之事,絕對是李煜謀劃的,最起碼,李煜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能說什麽?亂世之中,不是任何人都能活下來的。”岑文本搖搖頭,說道:“更何況,這種情況也不是将軍想要的,将軍也沒有辦法。”岑文本望着遠方,那裏糧草堆積如山,都是從陰世師大營中拉過來的,若是以前,這些糧草也管不了多長時間,但現在,九千人的軍隊還是能管到很長時間的。
“現在我擔心的是朝廷,陰世師三萬大軍損失殆盡,元召也兵敗如山倒,宛城都差點被我們攻下來了,朝廷恐怕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此舉必定會引來大軍,那個時候如何了得?”範瑾低聲說道。此戰過後,沖上來的可不是陰世師這樣的人物了。
“九千人馬,士氣高昂,足以抵擋許多兵馬了,而且朝廷大軍短時間内,還不會殺來,足夠将軍運作的了。”岑文本笑呵呵的指着對面,範瑾望了過去,隻見将士們雙目赤紅,身上多了幾分慘烈的氣息,頓時明白岑文本的言下之意。
這些乞活軍将士們可都是憋着一肚子火,那些死難之中,不少是他們的親戚朋友,一個夜晚上,都死在敵人的屠殺之下,這個時候連一軍之主都承擔了責任,這些乞活軍士兵還不憋着一肚子火,尋找發洩的地方。或許眼前的方城就是乞活軍的發洩目标之一。
“方城。”範瑾望着方城,說道:“現在陰世師已經戰敗,元氏已經縮回南陽,不如占據方城,暫時休整一番?”
岑文本有所意動,很快就搖頭說道:“不妥,不妥,這裏世家大族太多,洛陽仍然能輻射這裏,我們在這裏休整,很快就會引來更多的朝廷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