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種日子半年前有了變化,謝映登的一位兄弟得了一件虎皮,送到魯縣去賣,沒想到碰見魯縣縣丞程豪的兒子,強行買賣未果之後,縣丞之子當場就讓人殺死了謝映登的兄弟,謝映登聽了大怒,糾集衆人前去報仇,卻被範瑾等人擊敗,後來雙方就陷入不斷的厮殺之中。
到底是魯縣人手衆多,謝映登吃了不少的虧,後來,每次不敵的時候,謝映登就躲入汝南,範瑾等人不能進入其中,隻能看着謝映登活的逍遙自在,甚至在有的時候,謝映登還領人出來騷擾一番,現在,是範瑾等人苦不堪言了。
謝家莊,練武場,一些青壯正在練武,而在不遠處,一個年輕人彎弓搭箭,在百步之外,楊柳之上,一根絲帶懸挂其上,猛然之間,一聲厲嘯聲響起,利箭破空而出,遠處的絲帶飄然而落,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聲。百步之外,射落一根絲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謝大哥,好手段。”周圍的衆多青壯,多是年輕人,最崇拜的就是這種勇猛之士,這也是大家跟随謝映登的緣故之一。
謝映登卻是面色平靜,這樣的手段并不算什麽,他認爲他的武藝還有提高的可能性。當下說道:“小虎可回來了,小牧兄弟的仇不能不報,這都半年了,我們還沒有程豪,小牧兄弟恐怕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我準備再次攻打魯縣。諸位兄弟如何?”
“大哥既然要報仇,我們自然跟随左右。”衆人大聲喊道,整個校場上,衆志成城。
“大哥,大哥。”遠處有一匹戰馬飛奔而來,就見一個青壯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動作幹淨利落,行如流水,顯示了他不凡的功底。
“怎麽樣?魯縣可有什麽動靜?樊虎。”謝映登看見來者,頓時喊道。他已經等不及了,決定及早動手。
“大哥,大事,大事了。有一隻軍隊朝魯縣殺過來了,傳聞是楚國公楊玄感的部隊,這個時候距離魯縣恐怕不過十幾裏了。”樊虎大聲說道:“聽說這支軍隊叫做乞活軍,領軍的是楊玄感的女婿李煜,有萬夫不當之勇,從弘農殺到了魯縣,連續破了宇文述、取弘農、韓城、宜陽、伊川、陸渾關,現在兵鋒直指魯縣,傳聞連天下第一高手宇文天寶都不是他的對手。”
樊虎臉上露出興奮之色,說道:“大哥,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我們也能趁機奪取魯縣,殺了程豪,爲小牧報仇。”
“哼,無論是楊玄感也好,或者是程豪等人也好,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讓他們狗咬狗。”謝映登想了想,不在意的說道:“不過,等乞活軍離開魯縣之後,魯縣的士兵大概被他們殺的差不多了,那個時候,再去找程豪算賬就是了。”
“大哥,聽說這個乞活軍不簡單,從陸渾關而來,一路上斬殺了不少的貪官污吏,甚至還将那些地主的土地分給普通的百姓,難得啊,難得。”樊虎大聲說道:“我擔心的是,他若是真的殺進城,恐怕程豪第一個被殺。”
“若是如此,我謝映登必定會登門拜謝。”謝映登大聲說道:“隻是恐怕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楚國公也是世家大族,那乞活軍又能好到哪裏去。”
衆人聽了點點頭,謝映登掃了周圍一眼,說道:“不過,不管怎麽樣,我們也要早作準備,若是乞活君不攻打魯縣,我們就自己打,這一次一定要打下魯縣,爲小牧報仇。”
“是,大哥,我們都聽你的。”周圍的百十個青壯紛紛點頭。
魯縣城外,李煜騎着戰馬,和岑文本、楊若曦、楊晴兒等人來到城外,查看魯縣的城防。魯縣是擋在乞活軍南下的必經之路,現在擺在衆人面前的,是繞城而過,還是攻打城池。
“魯縣城池雖然不高,攻打起來也很方便,我們一天之内就可以攻下來,但損失必然慘重,根據消息,跟在我們後面的是陰世師,兵馬有三萬人,在這裏損失太多了,恐怕很難對付陰世師啊!”李煜有些擔心。
“若是繞城而走,也會耗費一定的時間,而且我們數萬人每天消耗的糧草很多,這個時候,将軍,沒有辦法了,我們隻能攻破一個地方,奪取其糧草,然後裹挾更多的人,如此擴大自己的力量。”岑文本搖搖頭,說道:“這就是飲鸩止渴,将軍不得不爲之。”
“那就打吧!”李煜點點頭,這個時候,他才知道,爲什麽李自成等人一開始都是流寇,他們是不得不成爲流寇的,就好像是如同李煜一樣。面對這種情況,李自成不得不成爲流寇,不得不裹挾衆多百姓,就好像是滾雪球一樣,不斷的擴大自己的實力。哪怕這種實力就好像是建在沙灘上的城堡也不得不爲之。
“那就要速度,全軍都壓上去,不過騎兵并還是要小心陰世師。”岑文本忽然笑道:“魯縣城牆破舊,隻要指揮得當,将士們不怕死,很快就能打下魯縣。将軍擊敗了宇文天寶,陰世師想來這個時候已經得到消息了,或許不敢進攻将軍也未可知。”
李煜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容,他知道岑文本這是在寬慰自己。能不能盡快攻下魯縣也成爲一件大事。
“将軍,将軍,龐珏将軍給将軍帶來了一件禮物。”身後有一名騎兵飛奔而來,臉上露出歡喜之色。
“禮物,走,先生,看看龐珏那家夥給我帶來什麽樣的禮物了。”李煜聽了雙眼一亮,笑呵呵的招呼衆人朝大營而去。他有預感,這次龐珏會給自己帶來驚喜。魯縣或許會因此而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