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是想利用伊水?恐怕沒那麽容易吧!”岑文本顯然是看不上這一點。他看了周圍一眼,想要在這裏築一個堤壩,倒是很容易,但想要瞞過宇文天寶恐怕有些困難,畢竟對方是世家出身,精通兵法,這個計策比較粗淺,瞞過宇文天寶比較難。
“若是平日裏,自然是不可能的,但現在不一樣,我們的速度很快,宇文天寶一心都想着拿下我們,必定不會詳細查看,我們還是有些機會的。嘿嘿,宇文天寶對我可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抓到我,将我碎屍萬段。”李煜看着遠處,說道:“開始吧!時間緊急,可以開始了。”
“但願能夠瞞過宇文天寶。”岑文本還是點點頭。他并不知道李煜和宇文天寶之間的關系,但他知道李煜絕對不會将自己置于危險之地。
李煜自己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先是派出李固率領十幾個士兵巡視四周,而他自己脫了身上的铠甲,也跳入河水之中,加入築壩的大軍之中。
第三天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堤壩出現在伊水上,雖然還有河水留下,但河水水位已經下降了許多,李煜等人重新上了戰馬。
“現在就等着宇文天寶的到來了。”岑文本看着河面一眼,沙灘上隐隐可見水漬存在,他心中感到懷疑,這樣的情況下,宇文天寶會不會上當,一旦不會上當,李煜的情況就不妙了。
“渡河,到對岸去。”李煜搖搖頭,他驅趕着戰馬,第一個渡過伊水,李固等人率領大軍緊随其後,大軍很快就渡過了伊水。
“龐珏,你率領一百兄弟駐守此地,一旦響箭出現的時候,你立刻打開堤壩,水淹宇文天寶。”李煜看着龐珏叮囑道:“此事關系着我們四百弟兄的性命,一定要注意。”
“是,末将領命。”龐珏正容道:“将軍放心,末将一定會按時打開堤壩。”
“很好,現在該我去見宇文天寶了,嘿嘿,相信宇文天寶也肯定很想見到我。”李煜看着堤壩說道:“這次不要多的,殲滅他一半以上的兵馬就可以了。”
“将軍最好期盼着宇文天寶會上當,否則的話,我們四百多人都會戰死在這裏。”岑文本深深的吸了口氣,拍馬上前,這個時候他想後悔都已經遲了。他也知道,李煜想要徹底的逃脫宇文述的追擊,隻能是采取這種冒險手段。索性的是,追擊的是宇文天寶,而不是宇文述這個老狐狸,勝利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宇文天寶騎着戰馬,面色陰沉,伊川縣上下戰戰兢兢的站在宇文天寶的戰馬下,衆人面色蒼白,就好像是死了爹娘一樣。
“船隻盡數爲李煜所得?”宇文天寶好不容易才殺到了伊川縣,沒想到得到的又是一個噩耗,伊川城中的船隻盡數爲李煜所得,這讓李煜極爲輕松的渡過了伊水,現在距離李煜離開的時間已經有兩天了,誰知道對方已經逃到什麽地方去了,汝陽,或者是其他的地方。
“回,回大将軍的話,李煜雖然奪走了船隻,但鄙縣還有一些船隻,可以征調過來,給大将軍使用。”伊川縣令趕緊說道:“更何況,下官了解,伊水這個時候,河水并不深,隻有潺潺溪水,行人涉水都能過去,想必騎兵肯定能渡過伊水?”
“怎麽可能,在前面的洛水河水充沛,在你這裏怎麽可能能涉水過河?不會是因爲上遊有什麽變化吧!或者說是敵人故意如此,等我們過堤壩的時候,水淹三軍?”宇文天寶還沒有回答,身邊的校尉忍不住反對道。
“絕對沒有,絕對沒有。”縣令趕緊說道:“下官曾經派人去看過,上遊十裏範圍内,絕對沒有什麽堤壩之類的。更何況,敵人現在是聞風喪膽,恨不得逃得更快一些,更遠一些,又怎麽可能在這裏停留,宇文大将軍英勇蓋世,天下無人敢抵擋大将軍的鳳翅镏金鎲,李煜賊子更是如此,這個時候恐怕早就逃走了,哪裏敢停留。”
縣令毫不猶豫的拍了宇文天寶一個馬屁,隻是他不知道的,自己雖然派出了人手去查探,但那些人會不會真的去了十裏之外,就沒有人知道了。到了他這裏,消息是假的,宇文天寶自然也是不可能知道真正的情況了。
“想來李煜也不可能在這裏停留的。正好,追。”宇文天寶聽說伊川令已經查探過了,頓時也放心了許多,就對麾下的騎兵說道:“走,趕緊追上去,看看李煜這厮能逃到哪裏去。”說着看也不看伊川令,指揮三千騎兵朝伊水而去。
伊水邊,宇文天寶看着眼前的河水,河水的确可以涉水而過,甚至還有不少的百姓都在涉水,他從戰馬上跳了下來,看了沙灘一眼,說道:“命令大軍分三步,前軍開始渡河,一定要小心一些。”
“将軍英明,這樣一來,敵人就算是有什麽陰謀詭計,也不可能危及我們三軍的。”校尉趕緊說道。
宇文天寶冷哼了一聲,說道:“李煜這個時候恨不得逃之夭夭,怎麽可能還有膽子留在這裏?隻是行軍打仗還是要小心一些爲妙,渡河吧!”
前鋒的一千騎兵開始渡河,雖然是騎兵,但河中的泥沙不少,騎兵前進的比較慢,宇文天寶也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雖然自己說的很輕松,但宇文天寶也不敢保證,敵人就不會趁機半渡而擊,或者是水淹三軍。直到前鋒一千騎兵渡過了河中間的時候,他才放心許多,開始命令中軍渡河。
猛然之間,他隐隐的聽見對面傳來一陣凄厲的聲音,聲音直上雲霄,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對身邊的校尉說道:“快,讓前鋒和中軍加快速度過河,我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校尉還沒有傳達命令,衆人隻聽見上遊傳來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音,一條白線滾滾而來,鋪天蓋地。
“該死的家夥,這厮膽子如此之大,不知道逃之夭夭,還居然在這裏伏擊我。”宇文天寶俊臉漲的通紅,伏擊也就算了,這分明是沒有見自己放在眼中,這才是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