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蹙了蹙眉,轉身不解的看着林玉蓉:“姑娘還有什麽事?”
林玉蓉咬了咬下嘴唇,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心,鎮定的說道:“何公子,你和我的一位故人長的很像,而且你們的名字已隻差一個字,因爲我和他失散了,所以,我想打聽打聽,看看你們是不是認識。”
說到失散的時候,林玉蓉的眼睛裏已經溢滿了淚水,過了這麽久,即使跨越了時空,她發現她對何家新的感情還是那麽深厚,何家新依舊是自己的軟肋,即便在這個陌生人面前,她還是控制不住的流下了淚,淚水是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如果不是臉上的淚痕有點癢,林玉蓉都不知道自己流淚了。
人爲什麽流淚,因爲你心痛了,所以流淚了,而不是因爲你流淚,所以你心痛。這樣心痛的淚水是不由大腦控制的。
何新和一白看到林玉蓉臉上的淚,不禁動容。一白也是第一次看到林玉蓉這樣看似傷心難受。
一白拿出絲帕欲幫林玉蓉擦淚水的時候林玉蓉便扯了一白手中的絲帕自己擦了擦,而後又歉意的對何新說道:“對不起,讓公子見笑了。”
何新沉下眼皮說道:“不礙事,對了,姑娘,想必你要找的人對你很重要吧,你告訴我他叫做什麽名字?”
“何家新。”林玉蓉喊出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名字。
“哦,還真是和在下的名字相似呢,不過姑娘,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并不認識什麽何家新,在下認識的人當中也沒有這樣一個人。你說在下長的和你的那位朋友很像?”
“不,是一模一樣。”
何新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上前安慰道:“姑娘,我想你的朋友會和你相遇的。”
林玉蓉笑笑:“謝謝你,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一白嘴角抽了抽,對何新遞了一個眼神,何新不以爲然。
“當然可以了,能和姑娘這樣重情重義的人結交朋友,那是在下的榮幸,還沒有請教兩位的大名。”
“一白。”
“林玉蓉。”
“哦,一白公子,林姑娘,幸會。”
“幸會。”一白淡淡的說道。
“不如這樣,我看姑娘的氣色還沒有恢複,前面有一家上好的酒樓我們去那裏,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暢談,也好讓在下多了解了解兩位。不知道林姑娘是否賞光。”
林玉蓉有點爲難,她看着一白:我們要不要去
“你不是擺明了想去嗎,還問我。”
“可是我們什麽時候回宮?"
“想去就去,也許真的可以找到你的那位故人呢,回宮的事情我自有辦法。”
兩個人在那裏悄悄的嘀咕着,何新自然知道兩人的對話,原封不動的站在那裏。
一白拱了拱手說道既然何公子盛情邀請,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請。”
“請。”
而何新所說的酒樓就是林玉蓉以前和蘭世軒林玉君去得盛天酒樓。三個人剛進酒樓,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兩個男子風華無雙,華貴萬分,而林玉蓉雖然因爲剛剛的短暫暈厥,臉色有點蒼白之外,盡管穿的衣服也不是多麽的華麗,卻依舊掩蓋不了天生的貴氣和光芒,相比兩個妖孽男,林玉蓉則更像是一朵落入凡間的荷花,一塵不染,清新脫俗。
這樣的組合放到現代,那肯定是在娛樂界混的。而且肯定能秒殺全場億萬觀衆!
在樓上一個青色的身影正欲下去,便看到樓下的三人,匆匆閃到一邊,在暗處仔細的觀察着林玉蓉三人。那小二認得林玉蓉,擦了擦手點頭哈腰的小跑過來,跟領小費似得。
“林姑娘,您來了,快,樓上雅間伺候着。”
何新本是做東,現實卻是林玉蓉比他更像做東的,然後林玉蓉就把這個東道主做到底,領着二人上了二樓。一白路過角落裏的青色身影時嘴角輕笑了一下,又很快恢複了他慣有的冷漠和陰森。
“林姑娘,這二位是您的朋友?”
“恩,你上點你們這裏的招牌菜,再沏一壺好茶,上一壇好酒。”林玉蓉很自然的坐在了一白的身邊。
“好類,您幾位稍等。”
何新無奈的笑笑:“林姑娘,沒想到林姑娘是這裏的常客,讓林姑娘見笑了。”
林玉蓉此時才意識到,剛才自作主張有點沒有禮貌,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啊何公子,我來過這裏,所以比較熟悉,你不要見怪啊。”
何新沒有想到林玉蓉會這樣說,在她看來,女人都是那種很矜持也很害羞的,這樣大方的說抱歉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何新望了望一白,一白也望着何新。兩人用眼神交流着,隻是林玉蓉不會聽到,因爲這個何新不是别人,正是蕭歡子假扮的。
“一白,你能想想其他的辦法嗎?你真的不在乎?”蕭歡子從見到林玉蓉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大大咧咧又善良的姑娘。論心來說,林玉蓉這個人類蕭歡子隻是單純的喜歡,如果說真的能救出師姐,那麽蕭歡子也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林玉蓉。談不上多麽的不舍。
“師叔,沒有其他辦法了,在乎?我管不了那麽多,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現在隻能走下去。”
“那現在怎麽辦?繼續在這裏?”
“我們一會就會離開,之後你也回櫻花園。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過,蓉兒喜歡吃這裏的幾樣菜,好不容易出來一會,就讓她再玩會吧。”
蕭歡子嘴裏想說什麽,終究沒有說出來。
那個青色的身影一直到店小二端來飯菜,望了望房頂,就轉身下樓了。
飽餐一頓之後,林玉蓉摸摸肚子,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吃了。看看對面的何新,林玉蓉問道:“咦,何公子,你怎麽不吃啊。”
何新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林姑娘,在下本來就是青姑娘來吃的,姑娘果然是沒有辜負在下的一片好心。”
林玉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什麽嘛?這不是存心讓人家難堪嗎?!
“何公子,你是京城人士?”
一白和蕭歡子開始了他們之間的戲。
“正是,不知一白公子和林姑娘是哪裏人士?聽口音不像京城人士啊。”
“何公子好耳力,我們不是京城人士,但是經常在京城内做生意,我們是表兄妹。”
林玉蓉剛想打斷糾正,就看到一白的眼神,分明是要她閉嘴。你說什麽不好,偏說是表兄妹,天知道她現在對表兄妹這三個字是嚴重過敏。
“這樣啊。不知道你們做什麽生意?”
“小生意不足挂齒,賺一點米錢,不知何公子府上...”
“在下家中以做綢緞生意爲生的。”
“哦,也是做生意的。時辰不早了,何公子,我和表妹該回去了。後會有期。”
林玉蓉聽到一白說要走,心裏不免有些失落,她重要的話還沒有說呢。
“何公子,先等等。”
“林姑娘還有什麽事?”
“何公子,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何新不解,“什麽事情,林姑娘你說,隻要是在下能做到的,在下一定竭盡全力幫助姑娘。”
林玉蓉被何新的笑容又一次迷惑了,剛剛在吃飯的時候,好幾次,如果不是一白在,如果不是他們在明王朝,她幾乎就要把何新當做何家新了。
“以後如果你遇到我剛剛說的那個名字的人,就告訴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如果林姑娘有需要在下的,就在每月的今日今時,此地,來找在下,在下每個月的今日都會在這裏。”
這最好不過了,林玉蓉心裏說道。
“那先謝謝公子了,一白,我們走吧。何公子,再見。”
“再見?”
額...
“後會有期。”
又失神了,何新分明和何家新是一個人,可是偏偏不認識自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對了,身邊不是有他嗎,神通廣大。
回宮的路上,林玉蓉沒有要求一白帶自己瞬間回到皇宮,而是和一白步行,就算是飯後散步有助于減肥吧。
“一白,我們是不是朋友?”
林玉蓉先挖個坑。
“什麽事你說吧?”
一白豈會不知道林玉蓉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林玉蓉笑了,一白很了解自己,很多時候,一白就想自己的知己一樣。
“你能不能幫我查查那個何新的身世。”
“我就知道,是那個長的像妖精一樣的男人,他哪點比得上我一白啊。你真會傷我的心,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卻還故意當着我的面讓我去打聽别的男人,你這把刀是無形的,狠狠的插在我的胸口。”一白說的傷心欲絕,甚至爲了做到言行一緻,還捂着心口,表情很痛苦的樣子。
林玉蓉翻了個白眼,“一白,我說正事呢,你幫我去查查嗎。這個忙都不幫。對你來說這個應該很容易啊,我這麽複雜的身份你都能查到,更何況是何公子。你看你作爲妖怪,我的好朋友,我結拜兄長的好兄弟,這關系,多親近,你不幫我你說的過去嗎?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