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胸口很暖,那是一種奇異的暖意。
而與此同時,司徒玄寒也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奇異的暖意。
兩人不禁停下來,良辰的臉有些紅,感覺到自己的唇角被他貪婪的吮吸過的地方還有些紅腫,瞪了司徒玄寒一眼,司徒玄寒一雙鳳眼含情脈脈,俊顔上也有幾分不好意思。
兩人同時看向心口位置,突然驚呆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心口的空氣之中,突然開出了一朵半透明的花。
這朵花無法用言語描述是什麽顔色,似乎是藍紫色,又似乎是珍珠白,卻又帶着一點點金色,妩媚多姿,搖曳生輝,瞬間就能将人的目光攫取。
司徒玄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去觸摸那朵花,可是那朵花還未凝結成形,而是半透明,如同一縷淡淡的煙霧,良辰見狀忙道:“别去碰!”
那花楚楚可憐,似乎是聽見了良辰的話,對着良辰微微地揮舞了一下花瓣,似乎是表示感謝。
良辰仔細地看着這朵說不出是什麽質地的花,突然一驚:“這,這不會就是真正的優昙花吧?”
“優昙花怎麽會是這樣無形無狀?而且,它怎麽會開在空氣之中?”司徒玄寒臉色也是一變。
“不行,我總覺得這可能才是真正的優昙花,我得去問問雪姬!”良辰左手揮舞出一道銀白色的光帶,瞬間,雪姬便感應到了,回頭一看,美麗的眼眸也是驚呆:“葉姑娘,這,這真的是……”
“真是優昙花?”良辰雖然已經猜到,卻依舊不可置信。
“是的,真沒想到……”雪姬笑得很複雜,“怪不得,我得到的秘典上說,優昙花最終,不是開在這世上,而是開在人的心中。”
“那……那之前那夥白袍人舉辦的這比武大會……?”良辰猛然意識到了什麽。
“那都不過是引誘高手出來的手段罷了。”雪姬歎息一聲,“天靖太子殿下,葉姑娘,你們是真的很幸運,優昙花開在人的心中,我得到最高的秘典上說,隻有心無挂礙,完全的對天地終生敞開心扉,願意爲了目标付出一切,犧牲一切的時候,優昙花才會出現,那時候我也認爲這絕對是妖言惑衆,優昙花乃是典籍所記載的世間奇花,又怎會如此詭異虛幻?可是我一路上用盡了所有的幻術,想要得到優昙花來找到我的岚兒,卻始終無果……”雪姬的臉上露出一種歎息的笑意,“也罷,也罷,是我還不夠心無挂礙,不能付出一切,犧牲一切……你們二人,想必是已經兩心合一,達成了某種生死契闊的約定,所以優昙花才會盛開在你二人心中……”
良辰和司徒玄寒驚訝地對視一眼,卻又都笑了笑。
那一瞬間,兩人想的幾乎都是,其實,在這一刻,優昙花已經不是最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們明了了彼此的心,笃定了彼此的心,在這個殘忍冰冷的世界上,從此有了皈依!
“可是我還是必須要用這朵花來救蔚兒……”司徒玄寒猛然想起這件事,臉色一動,“雪姬大人,優昙花現在還是半透明狀,并未凝結成形,我要如何能夠把它帶回去救蔚兒呢?”
“現在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雪姬眉頭也是狠狠地蹙了起來,“我想,大概是你二人的心念已經足以喚出優昙花,可是你們的修行還未夠……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們的幻術不夠精湛,你們二人的幻術,在當世年輕人中間可以說已經是翹楚,就算跟真正的絕代高手也可以一戰,但是你們二人畢竟受限于自己的身份,心中懷有複仇的念頭,有這種念頭是好事,會激勵你們二人努力殺出一條血路,但也會格局不夠大,我想,你們所差的,就是那一點格局。”
司徒玄寒和良辰再次互看了一眼。
他們二人明白,雪姬說得對。
他們的經曆太像,心中都有深深的複仇之念,所經曆過的不平,冤屈,化作内心的滔天怒火,如同火山終有噴發的一日。
可是,這樣的火焰,卻部分地遮蔽了他們的雙眼。
“那雪姬大人,我們現在還有什麽别的辦法嗎?”司徒玄寒雖然并不是完全信任雪姬,但雪姬表現出來的氣度和眼光,的确無愧她海天聖殿大祭司的身份,司徒玄寒的語氣裏,也帶了些敬意。
雪姬長歎一聲,看着良辰的臉:“良辰,你回複你原本的模樣了,你和你母親,長得真是一模一樣。”
良辰不禁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是的,這也許是我和母親,最深切的聯系了。”
“隻是,我還是看得出,你們是兩個人,月绮羅的模樣裏更加不羁,就像風,而你的氣質更加深沉,就像水。”雪姬笑了笑,“良辰,假以時日,你會變得比你母親更加出色,更加強大!”
“可是雪姬大人,這優昙花……”良辰開口。
“母親,這優昙花到底怎樣才能化爲實體呢?”跟上來的琉岚也忍不住發問。
雪姬笑了笑,突然開口道:“良辰,你很愛太子殿下——不,七皇子殿下,對不對?”
良辰臉頰微微一紅,看了眼司徒玄寒,卻毫不猶豫地回答:“是的,我愛他!”
司徒玄寒眼中如同桃花灼灼,緊緊地握住了良辰的手。
“那麽……”雪姬思考了少許,“如果你要爲了爲他拿到優昙花,而放棄你現在的絕色容貌,你願意嗎?”
“這有何不願意!”良辰失笑,“我本來就已經是習慣了醜女的生活,這張容顔對我來說并不是不可失去的,如果要失去這張容顔就能得到優昙花,請便!”
雪姬沉聲道:“可不止是這樣,如果你沒有這張容顔,月绮羅不會承認你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