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色俱厲。
此前,她帶着小小和雪兒,飛速趕到了曼陀羅瀑布上方。
可是就在快要到達的時候,她感覺到有個聲音,在呼喚她。
“辰兒……辰兒……”
呼喚得很溫柔,很迫切。
仿佛,這天上地下,他隻需要她,也隻想要她。
這世上,會這樣呼喚她的,除了爹爹,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司徒玄寒。
司徒玄寒在附近?
她又驚又喜,立刻屏住氣息,準備降落下來,尋找司徒玄寒的蹤迹。
小小問道:“姐姐,時間就要到了,你不去找優昙花了嗎?”
良辰搖了搖頭:“姐姐要先去找玄寒哥哥。”
此刻,優昙花對她來說,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優昙花不過是一朵花而已,而司徒玄寒,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他信任她,和她彼此依賴,彼此交心,在這個一開始對她來說全然陌生的世界裏,他是她第一縷可以依靠的力量。
不論他有什麽秘密瞞着自己,也不論他們将來的身份要怎麽自處,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看人,不看身份,不看地位,看的是一顆心。
她信任司徒玄寒的這顆心!
況且,本來,她就是和司徒玄寒達成協議,要幫他去取得優昙花,記得當時他說過,似乎是要用這朵花,去救一個人。
他要救的人,她也願意去救,那是她的責任,也是她的承諾,但,若是司徒玄寒出了什麽事情,救了人,又有何用?
小小欽佩地看着她:“姐姐,你真帥!”
良辰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這怎麽說?”
“爲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就連唾手可得的絕世寶物也能放棄,這樣的女人,我朱小小最敬佩了!做事全不在乎名利,全憑自己的一顆心!真是太棒了!”朱小小摟住良辰的肩膀,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良辰未免有點不好意思,咳嗽道:“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這麽偉大,我本來就和司徒玄寒有協議,如果他出了什麽事情我以後誰給我金銀錢财,誰在背後支持我?何況,什麽叫做唾手可得的絕世寶物……想搶優昙花的絕世高手不知凡幾,我一個人根本就是力有不逮……”
小小笑得賊精賊精的:“好啦好啦,解釋等于掩飾,反正我知道姐姐你對玄寒哥哥一片真心啦,連火煉都不怕!隻可惜夜淵哥哥一片深情,看來遲早要落空了!”
“你這小妮子就對這些八卦感興趣……”良辰在小小鼻子上刮了一下,“不跟你多說,我要用我的神魂之力感覺一下司徒玄寒的位置。”
現在,不知道爲什麽,當小小八卦地開她跟司徒玄寒的玩笑,她并不像之前那樣尴尬和反感。
她自己也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奇怪,也很……微妙。
不過,這種小女兒情态的感覺,不是她現在需要做的事情。
她還是要先把他找出來,不然……她該怎麽辦?
她記得,自己功力還遠遠達不到現在一成實力的時候,司徒玄寒,曾經放了一縷心念,在她的神魂深處。
當時她覺得很反感,可如今想起來,那的确,是他對她,的一種保護。
她找了個地方靜靜坐下,讓雪兒和小小守着她,在内心培養自己的神魂之力,去尋找司徒玄寒的那縷神魂。
一開始,這很艱難。
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直修煉的都是攻擊系的幻術,并沒有太多時間去顧及自己的神魂之力。
但,此刻,她必須用這縷神魂之力,因爲這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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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很痛苦,似乎是在自己心中的蒼茫海洋中,要尋找一個小小的浪花,而且,還不知道那浪花,是不是真的存在。
她感覺自己的大腦,經曆了千山萬水。
她覺得很累,那種動用大腦的累,和使用幻力又不一樣。
口很幹,太陽穴很疼。
但她告訴自己,必須要堅持下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終于似乎抓住了一縷。
那一縷,輕飄的,卻是不屬于自己的神魂。
她用幻力控制住那縷神魂,讓它不能随意飄走。
接着,又用自己的神魂之力,沿着這縷神魂的方向,去尋找它的本體。
這種疲憊,可以想象。
就好像是看見一滴水,要去尋找它是從哪條河流裏面流出來的。
這需要實力,也需要運氣。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樣的運氣。
一旁的小小,看着良辰的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不禁低聲道:“姐姐,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吱吱吱……”雪兒在旁邊也很焦急。
小爪子揮出綠色光暈,包圍了良辰的臉頰,慢慢流淌到良辰心口,良辰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她再努力了一次,真的,可以了!
那縷幻力告訴她,司徒玄寒,就在離這裏不到五百米的空中!
她瞬間便來到了夜媚的馬車邊。
很快,她就看到了司徒玄寒的身體,但他處于昏迷狀态,臉色中交雜着青色和淡紅的氣流,這說明,他的神魂,正處于危機之中!
而夜媚的神魂,也進入了他的神魂!
良辰一咬牙,先用光束将夜媚的肉身禁锢起來,這樣,一會兒她回歸肉身的時候,自己也好對付她。
接着,她也不想那麽多,就讓小小暫時保護着自己的肉身,進入了司徒玄寒的神魂。
沒過多久,她就看到了那青銅門口的混亂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