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麽?都說娃娃果年紀大了會成精,精怪無比,你竟然會哭,你的血肯定很有用啦!”朱小小咧嘴狂笑,“姐姐,要不我們就現在把它血放了,到時候玄寒哥哥過來,就直接給他一個驚喜!他服下了這娃娃果藥粉,應該可以直接提升兩個等級!”
良辰有些郁悶地開口:“司徒玄寒不在這附近,我剛才已經探測過了,這方圓五裏地,沒有他的氣息。”
“啊?怎麽會啊?當時玄寒哥哥中了麻醉藥粉昏迷的地方我記得很清楚,就在這西北方向半柱香的功夫,怎麽會不見了?”
良辰蹙眉,其實剛才她一出山谷,就探測司徒玄寒的氣息,但是無法探測到,心裏就有些不安,但是她很快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給司徒玄寒下的麻醉藥粉劑量很輕,以他的功力很快就會醒來,而且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他既然不在這方圓五裏之内,說不定是他自己有些什麽别的事情,走到哪裏去了。
那一次他在風裏聽見樂曲的時候,就是沒給自己任何交代,說走就走。
這樣想着,良辰心裏也稍微沒那麽緊張了,她對司徒玄寒的實力,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能夠把他帶出這麽遠的人,不是沒有,但,應該不多。
小小撇了撇嘴:“男人就是這樣,也不留個話,說走就走,以後姐姐你要好好治治他!”
良辰蹙着眉:“但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放心……我們還是先去他當時昏迷的地方看看吧。”
小小看了看那坐在那裏嗚嗚哭的娃娃妖果,手指一捏,把它整個捏了起來,娃娃妖果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左右亂晃,肥肥的腿兒直蹬,雖然看不到五官,可是也好像有表情一樣,實在挺萌的!
“真的現在不放血啊?”小小又再問了一次良辰,得到了确認以後,隻能惡狠狠地把娃娃妖果往筐子裏一甩,惡語要挾道:“别跑啊!再敢跑,老娘扯斷你的腿!”
那娃娃妖果哭得更厲害了。
“别哭!!!”小小兇神惡煞地隔着筐子踢了一腳,娃娃妖果不敢再哭了,但是抽着鼻子,一副很可憐的模樣。
“好了好了,小小你也别那麽兇,咱們趕過去把。”良辰還是挂念司徒玄寒的安危,看着朱小小背起筐子,自己抱着雪兒,不到半柱香時間,就回到了原本的那塊石頭。
那石頭便是此前自己假裝摔倒,乘機将司徒玄寒麻醉的地方,良辰絕對不會記錯的,但是這裏,真的是空蕩蕩的,一點痕迹都沒有。
既然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迹,而一切周圍的事物看起來也都和之前完全一樣,良辰稍微放了些心。
一低頭,突然看見石頭縫裏,好像卡了什麽東西。
這東西此前并沒有啊。
良辰眉頭一蹙,這東西是……
她手指一揮,那東西便從石縫裏面飛了出來,她臉色一變,這東西怎麽有點熟悉,竟然是之前老狐狸白幻給她的那塊手帕,之後她又用來給司徒玄寒包紮的那塊。
怎麽會……在這裏?
良辰還記得當時司徒玄寒很不高興她要他必須還這塊手帕給她,那副吃醋的模樣,她還曆曆在目。
可是,現在竟然被随手卡進了石頭縫,搞得髒兮兮的!
良辰将手帕攤開,發現中間竟然有一道裂痕!
她心中覺得很對不起老狐狸白幻,畢竟老狐狸對她那麽好。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帕展平,心想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把手帕修補好。
可是,就在那髒兮兮,滿是泥土的手帕上,竟然有幾個字!
似乎是用血和着泥土書寫的,字迹潦草,但那種潇灑桀骜之氣,還是透了出來!
“騙本王者,絕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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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幾個字,良辰的内心湧起一陣複雜的感受。
似乎是有些憤怒,又有些失落,又有些難過。
她突然覺得很累,側靠着那塊石頭,身體慢慢地往下滑。
也是,司徒玄寒的憤怒,生氣,甚至痛恨,都是有理由的。
他對自己除了一開始的利用和算計外,都算是很不錯的。
可是,自己卻隻是爲了冒險,給他下了麻醉藥粉。
讓他那麽一個強勢的男子,這樣昏迷了一個多時辰。
她知道自己錯了,可是,司徒玄寒,你能給我個機會,讓我對你說聲對不起嗎?
哪怕就是從此分道揚镳也好,再也不能一起作戰也好,至少,給她個機會,向他道個歉。
她行事從來光明磊落,她不愛虧欠别人,更不想心裏有愧!
“姐姐,你怎麽了?”乖覺的朱小小,已經探身過來。
良辰搖了搖頭,收起手帕:“沒什麽。”
“玄寒哥哥生氣了?”朱小小好像很懂的樣子,搖頭晃腦,“沒事的,姐姐你多哄哄就沒事了,玄寒哥哥看你看得很重要,男人總有自尊心的,你告訴他你是爲了他的安全,态度好點,肯定能和好的。”
“……”良辰搖了搖頭,突然惡狠狠地踢了一腳山石!
也不知道爲什麽,她就是覺得胸口很憋悶。
那種難以言喻的淤塞,以前好像并沒有遇到過。
她也說不上是爲什麽不開心,其實,這算什麽,在現代,她被人寄恐吓信,寄貓狗屍體,插一把帶血的刀在門口,什麽沒遇見過。
可是爲什麽,司徒玄寒就在手帕上寫了這麽幾個字,她就覺得那麽不舒服呢?
司徒玄寒說的其實也沒錯,她的承受能力不至于受不了,可是,可是……
她就是覺得心口很悶!
也許因爲,司徒玄寒,是一個她想要好好對待的人。
這樣的人并不太多。
可是,爲什麽,當她決定要好好地對待他,不論是朋友還是夥伴,卻會這樣……
她沒發覺,自己踢了一腳石頭以後,石頭猛地震動起來,也影響到了旁邊已經被朱小小放在地上的筐子。
那隻娃娃妖果不知何時,已經偷偷摸摸地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