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也轉過頭,看着雪兒。
雪兒的小狐狸臉也皺了起來,跳來跳去,又看看那顆珠子,接着吱吱叫了幾聲。
其他人聽不懂,良辰卻是能聽懂的,雪兒的意思是這個珠子很有可能需要陰陽平衡才能化冰寒之氣爲煦暖之氣,若是同性的真氣,反而會越來越寒涼,然後化爲死灰!
良辰險些吐血了,這不就是一顆珠子而已嘛!犯得着嗎!又沒叫你搞基!
唉……那……要女人的話……
良辰咳嗽了一聲,嚴肅地開口道:“那看看能不能請韓薇姑娘來。”
司徒玄寒冷笑:“葉良辰,你的狐狸醫治本王,你爲何總要把責任推到别人身上?治不治得好那是你一人做事一人當,幹什麽總要拉别人墊背?”
良辰聞言臉色一變,冷然道:“好,我來!”
一把接過那顆已經冰冷到摸一下就會手掌麻木的珠子,垂下眼眸,深呼吸,将自己胸腔裏的真氣慢慢噴在珠子上。
雪兒在旁邊急得上蹿下跳,抓耳撓腮,竟然像隻小猴子。
良辰伸了隻手拍拍它的小腦袋,要它不要急,要相信自己的治療術。
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雪兒,良辰都相信它。
她相信雪兒,相信白幻。
那隻嘴硬心軟的老狐狸,不會害她的。
果然,良辰輕緩地呵了幾口氣後,那顆原本冷得發黑,一片死寂的珠子,竟然慢慢地轉爲淡藍,接着又變成純淨平和的白色,再接着,竟然慢
慢地轉爲淡紅,還籠起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顆珠子,現在變得很溫暖,映照着良辰潔白的掌心,散發出一種美麗的绯紅色。
“真是不可思議……”韓悅盯着珠子,不甘心地道,“确定現在可以給殿下服用了?要不要再看看?”
“不用了。”司徒玄寒突然站起身,也沒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見,俯下身,用嘴唇去銜起良辰手心裏的珠子!
良辰微微一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掌心已經似有若無地被司徒玄寒的嘴唇擦過……
那種柔軟的觸感,令她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僵硬。
該死的,他要不要這樣輕薄自己?這可是一個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啊!
————————————————————
但瞬即恢複了正常。
司徒玄寒也沒再看她,自顧自地坐到自己的角落裏,吞下珠子,運動全身筋脈。
說也奇怪,珠子很快地墜落了下去,所到之處,激起一片溫暖,似乎那些淤塞的地方全都被打通了,而雙腿處那些冰冷的角落,也好像活動起來……
天地間的那些真氣,都一絲一絲地進入了他身體之内!
真的這麽神奇?
他的嘴唇處還遺留着她手心的味道,那是一種很幹爽,帶着淡淡香氣的味道。
即使不施脂粉,即使在這漆黑的密林裏面經曆了這麽多戰鬥,她的身上依舊有一種微妙的香氣,那種氣味,淡淡的,卻給他深深地安全感……
他閉上眼,感受着這一刻的舒适。
比起平時火灼治療那種痛楚相比,這一刻實在太舒服了,就好像全身泡在溫泉中,血脈暢順,他感覺全身似乎充盈了無窮的力量,随時可以決戰天地!
去找出事情的真相,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卻就在這一瞬,他感覺到胸口一陣熱血沸騰!
那種熱血的感覺直沖頭頂,下一秒,他突然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接着,失去了意識!
“殿下!”一直守在司徒玄寒身邊的韓悅大驚,一把扶起司徒玄寒猛地倒下的身軀,良辰也撲過去,扳過他的臉頰!
隻見那張一向喜怒不動于色的臉上青光紅光不停流動,嘴唇泛着一種淡淡紫色,可見他現在心神十分激動,有種走火入魔的迹象!
韓悅一邊穩住司徒玄寒的身體,朝着良辰怒喝:“你這妖女,你到底給殿下服用了什麽毒藥?”
良辰心中也是十分擔心司徒玄寒,但她一向很讨厭被人這樣逼問!
她冷冷道:“韓先生,你們殿下有要你這樣跟我說話嗎?”
“哼,”韓悅将司徒玄寒穩在角落,刷地站了起身,一反手,指間就彈出一柄淡青色的薄薄利刃,架在良辰的喉嚨口!
“你到底說不說?把解藥給我!”
“韓先生,我想你真的想太多了。”看着利刃就在自己喉嚨口,良辰眉眼絲毫不變,“我已經跟你們殿下達成了同盟,爲什麽會害他?你這樣逼着我,我都沒辦法去給他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悅不分青紅皂白:“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你這妖女!不知道使了什麽妖術,快把解藥交出來!”
“吱吱吱!”雪兒撲上去,想咬韓悅,卻被韓悅一腳踢開!
“吼~!”暗夜看着雪兒被踢,撲上去想保護雪兒,但韓悅畢竟是主人最忠實的部下,黑豹也不敢真去咬他,隻是用大大的爪子捧起雪兒,舌頭舔舔它。
雪兒的一條腿滲出血迹,拖在地上,似乎是斷了。
暗夜感覺到,喉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很不爽地看了韓悅一眼,又低下頭,表情很心疼的樣子,舌頭一直舔。
“韓先生,忠心是好事,可是忠心也是需要智商的。”見雪兒受傷,良辰怒了!
她橫眉怒目,瞪着韓悅的那柄利刃!
瞬間,那利刃就碎成了粉末!
韓悅大驚,看着紛紛揚揚在地上的碎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良辰已經轉過身,朝着司徒玄寒彎下腰去,摸他的心率!
笑話!她在前世是什麽人,雖然沒有正式學過醫術,但是進過那麽多次ICU,看過那麽多槍林彈雨,生死血肉,基本的搶救還是會一點。
如果她的估計沒有錯誤,司徒玄寒應該是剛才服用了雪兒的丹藥以後,一時太過激動,血氣上湧堵塞了心脈,在現代醫學應該就叫做冠狀動脈痙攣。